公司出了點小狀況,周政屹連夜開會搞定了。他剛躺下幾分鐘,外頭铿锵有力的敲門聲就傳進他的耳朵。
高額度的工作讓他整個人狀态都不大好,臭着臉拉開門,眼中紅血絲一片。
楊皓林穿着純白色的睡衣,抱着枕頭站在門口。
周政屹無波無瀾地說:“什麼事?”,楊皓林仔細看着周政屹眼底的黑青,愣在原地,支支吾吾不好意思的說:“你睡了嗎……”
方才還好好的天氣,這會出門才發現窗外下着傾盆大雨,電閃雷鳴。
雷電轟隆隆嘶喊怒吼。
成功打攪周總的美覺,這年頭誰家不熬個小夜。
年輕人就該有年輕人的活躍!
況且這外頭吵得像交響樂。
他好不容易興起的短暫勾引欲淡不可尋,靈機一現就歡天喜地地跑過來,赤白的腳踩在地闆上,涼得不行,腳趾縮在一起。
誰被莫名其妙吵醒,心情應該都不大好,周政屹更不用猜,隻會變本加厲。
楊皓林煩躁又傷心地垂着頭,盯着自己因為地闆太涼而扭動的腳。
長久的寂靜下,周政屹的耐心被一次次消磨殆盡。他明天早上還有重要會議,現在已經淩晨兩點了,他需要睡覺。
如果因為睡覺而引發一系列連鎖反應的話,産生的後果是不可估量的。
這不是小事。
他沒有心情和楊皓林耗。
楊皓林緘默不語,周政屹漆黑的眼眸在暗色中尤為明亮。
楊皓林低着頭,悶悶地回應:“哦……”接着匆匆跑回卧室。
地闆上踩出幾道水痕留下的明顯腳印。
回到卧室,楊皓林挫敗極了。
他以為自己和周政屹的關系拉進了一些,至少不至于被冷臉相待。不過,大晚上去打擾别人确定不大厚道。
就這樣他失眠了一晚上,腦子裡頭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有,最重要的是他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不能夠完成任務。
屋内暖氣十足,落地窗前的小形陽台上鋪滿了軟綿綿的毛絨毯。楊皓林就縮在裡頭,抱着拿出去的白色枕頭。
惆怅的如同憂郁少年,凄楚地望着水天一色的繁榮都城。
楊皓林這一來就來了好幾個月,沒有真正具體地觀看過紙醉金迷的首都。
電閃雷鳴之極,雨滴順滑在窗戶上,入幕的黑霧籠罩在天空,陰沉氤氲。
他坐在那兒,将首都的景象收容在眼底。
周政屹是真的困了,雖然他剛剛說話語氣有點沖,但是正常人會在淩晨兩點敲另一個人的門嗎?
楊皓林蜷縮在那兒,駐足觀看夜景,直到天光乍亮。
光影斑駁,欣欣向榮。
楊皓林出門帶來把傘,白色的透明傘撐在腦袋上。
時間還早,他決定不打擾任何人,自己去上班!
大清早果然沒有人和他一樣發神經,安靜的不行。楊皓林走出去,蹲在昨天做黑大帥标記的位置。
雨水沖刷着昨天的痕迹,黑大帥已經徹底消失了。
他決心做些什麼用來挽回周政屹讨厭他的心。
透明雨傘上雨花燦爛,楊皓林漫步在布滿綠植的街道上。走的很慢,走走停停,定在一個點打車。
打車費實在讓他肉疼。
薄霧朦胧,他坐上去,昏昏欲睡。
這片别墅區在市中心的郊區,距離商業街隻有一段距離。
開車十來分鐘就到。
楊皓林瞄了眼手機屏幕,才剛剛七點。
再過一小時,周政屹就已經開始上班了。
市中心堵車堵得水洩不通,楊皓林出了門,活動了會,靠着車門睡着了。
今天他決定親手做員工餐。
忙活了一天的楊師傅正在親手脫掉鲷魚燒的模具,他在裡頭擠了厚厚的芋泥紅豆麻薯再擠上面糊,烘烤出漂亮的小魚。
除此之外還有炸餃子,芝士球,鱿魚圈。
他每個都自己親手炸,炸完精緻地塞進袋子裡頭打包帶回去。
下班點,路上擁擠的不行。
楊皓林特意裝的保溫袋,不怕被雨淋濕掉。
他打了林叔的電話。
除了特殊情況,一般都是林叔來接他的。
早晨林叔七點半等着周政屹吃完早餐去公司,八點半準備接楊皓林去李诨的店裡。
今天早上八點半愣是沒有等到人。
走進來問傭人,傭人說沒見到楊少爺。
這一下可把林師傅急壞了,連忙給周政屹打了個電話。
周政屹早晨開會,到十一點會議才結束。
一打開林叔給他打了三個電話,他邊回到辦公室邊撥打回去。
林叔焦急地說:“少爺,小楊少爺不見了!”
周政屹無措疑惑了一秒,“不見了?”
“對,早晨問了,大家都沒見着小楊少爺。”
說不定昨天晚上被他說得淚流滿面時就已經離家出走了。
一種郁悶煩躁襲來,他既覺得楊皓林矯情,又懊惱自己當時的态度。
楊皓林也是,不是能屈能伸嗎,講幾句話就生氣。
小家子氣。
這一天,周政屹盡量把這件無關緊要的事情抛之腦後,最後抱着抱歉的意思買了樓下咖啡店的火熱小蛋糕。
員工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十分震驚,一哄而散,打趣的話根本說不出口。
周政屹不用排隊,直接買到了蛋糕。
今天不打算加班,他直接撥了林叔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