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政屹肯定是忙工作太晚了，之前也經常這樣。

他們找了個可以座的靠椅，楊皓林手扶着攔椅，身子往周政屹那邊傾倒。

周政屹一點不記仇，居然還來救他，假如他沒死，一定會好好愛周政屹的。

“你怎麼了？要我的信息素嗎？”楊皓林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放出了信息素。

雖然無色無味，但周政屹居然抵觸地睜開眼，紅血絲血淋淋的讓楊皓林猝不及防。

周政屹像是極其難受，楊皓林看到對方青筋暴起的手背。

“收回去。”聲音打抖，帶着怒火。

周政屹氣虛地喘氣，楊皓林興奮的神情轉化為納悶：“信息素不會讓你好一點嗎。”

在他看來，信息素是戰無不敗的。

周政屹調整好呼吸後站起來，“想去哪個城市。”他耐心地點着表，楊皓林注意力全集中在他的手上。

手心一熱，楊皓林抓住他的手，半舉着，但凡袖子再短點就能看到裸，露在外的紅痕。

周政屹垂眼，楊皓林握住他時好時壞的手掌，順着青紫色的血管摸索到指縫，周政屹挑起眉頭，有些興緻地任由楊皓林摩挲他的手。

楊皓林從第一次見到周政屹開始，就對周政屹手指的痣感到好奇，對他有着莫名的吸引人，就像他脖頸上的痣。

當腺體腫起時，舌尖便能抵着那顆痣。

周政屹的咬痕淡得快要消失了，可楊皓林依舊對周政屹的信息素渴，望。

“周政屹，你有發現嗎。”話題偏轉地太快也太莫名，周政屹微微昂首，盡力挑出耐心回複楊皓林的話，腦子頓地難受，猶如利器劈開。

反複敲打的疼痛，他的手指夾住楊皓林的手指：“發現什麼？”

“我的脖子上有痣，你的手指縫也有痣，我們是不是天生一對。”楊皓林每天這麼撩撥周政屹，周政屹累倒的僵硬的臉抽搐地揚起笑意。

接着他就笑不出來了，面頰通紅一片。楊皓林牽着他的手指按在了腺體上，晶瑩濕漉的眼眸上擡，楚楚可憐地盯着自己。

他實在不能明白，楊皓林又不喜歡他，又愛拿他尋開心。

不過楊皓林不喜歡他，他也不會強求他。

腺體的觸感軟綿綿的，周政屹感覺自己手心被火灼般痛癢，腦子也清晰了幾分。

“好了，回賓館睡會吧，明天還得趕飛機。”周政屹揉着眉頭，高負荷的精神壓力下他的身體前所未有的乏力，似乎失去了一個Enamig本該有的體質，楊皓林釋放的信息素對他來說，亦如毒藥，一戳碰心底就豎起高牆。

楊皓林點點頭，一整天高度緊繃的心情在大結釋放後安心地有了困意。

他走在周政屹前頭，邁着小碎步，手背在後頭，盯着路燈下昏暗的兩人。

雪夜下仍然有不畏強冬的蟲子，在瑩黃色的燈光下飛舞，彙聚成一團。

楊皓林站在路燈下，燈光将他的身影拉長。

正對着緩緩走來，宛如韓劇男主撥開破曉走向自己的畫面，楊皓林心髒怦怦直跳，紅色的唇微微抖動。

周政屹站在他面前，他腦中的雜念一下消失，茫然無辜地擡起頭。

他享受在夜神甯靜的午夜漫步，身上染上松柏味的外套，讓他十足安心。

望着周政屹的眼神，帶着眷戀與無盡纏綿，難以割除。

其實楊皓林是有些喜歡周政屹的，他想。

周政屹垂下頭，楊皓林輕咬住下唇，低垂着臉蛋，黑影交織在一塊。燈光下黑色的睫毛宛如羽翅，不斷撲朔着。

周政屹忍不住咽下唾沫，楊皓林擁有皎好的面容，那張勾人心魂，讓他第一眼就震驚的漂亮臉蛋突然擡起，盯着他的眼睛深情款款。

楊皓林吞咽一口，暖黃色的燈光打在他的頭頂，溫馨的畫面，配上冷色調的夜景，是獨屬于他們的浪漫。

他的王子來解救即将失去生命的他。

周正屹站在他身邊，他不自覺踮起腳尖，裹成粽子的臃腫身子向上撲向周政屹，周政屹微微昂首。

楊皓林真摯的眼神實在不容忽視，昏暗的燈光下，空無一人。

他們在浪漫的街頭親吻，吻實在綿密得讓人痛苦。

周政屹腦中反複出現電擊後的抵觸反應，抖動的手掌貼着楊皓林的腦袋，唇舌交纏在一塊，感覺舌頭都被電到一半。

直到雪粒落在他的睫毛上，他才睜開眼睛，冰涼的雪花被熾熱的臉頰融化。

他喘着粗氣，周政屹搭着他的頭，手指輕插進他的發絲，凍地發涼的手指灼燒着他火熱上頭的腦袋。

他眨着眼，眼底朦着一抹水霧，擡起時候水淋淋地惹人疼。

周政屹的手指克制不住的發抖。

楊皓林感覺肩膀一重，周政屹疲倦的身子癱軟下來，依賴地靠在自己肩膀上。

他抱住對方，鼻尖偷偷湊近對方腺體，吸取對方留戀出來的信息素。

溫和的氣息包裹住他，他飄飄然，差點帶着周政屹一起滾到雪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