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瞬即逝,周政屹休息了幾分鐘,安靜的擡起腦袋,正好對上楊皓林充滿溫暖的眼眸,暖回些溫度的手掌握住對方的手心,放在手心中捏了兩下。
從賓館醒來的時候,周政屹已經率先打開了客房服務叫來的吃食。
全是葷菜,還都辣嘴。
楊皓林意外地瞄了眼默默喝着青菜粥的周政屹,洗漱後坐在餐桌旁。
這樣溫馨的一幕實在感人,他不自覺紅了眼眶。
楊皓林本來就是脆弱的人,此刻被溫柔的對待,難免感傷。
周政屹喝粥的勺子懸在半空,納悶地問:“不合口味。”
誰能想到,楊皓林對上他的眼眸愈發的紅。他原本無波無瀾的瞳孔劇烈收縮,楊皓林默默擦掉了自然從眼眶滑落的兩滴清淚,快速地抖下,又快速地被擦幹淨。
“不是……我就是,有點感動。”楊皓林盡量勾起嘴角,可是委屈和感動讓他克制不住地嘴角下拉,一副苦笑。
周政屹松了口氣,無奈地扯過紙巾,站起身來,擦掉了楊皓林的眼淚。
楊皓林真的很麻煩,是周政屹從來沒有遇到的類型,多愁善感,他似乎擁有了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淚腺。
從最開始的厭惡被對方掌控到現在的甘願,或許是因為楊皓林太傻了,太愛哭了。
他人好,對楊皓林就多加照顧。
紙巾擦幹後,周政屹準備抽身離開。
楊皓林确實很多愁善感,他抱住周政屹結實的腰;“我去了别的城市,我們還能就續前緣嗎?”瞪着一雙可憐的大眼睛。
周政屹搖了搖頭,非常真誠地說:“沒空。”不過,如果你想我,我可以去找你。
後半句太暧昧了,不适合他們。
而且,如果楊皓林沒有那個心思,他這樣實在太過丢臉。
他印象裡面的楊皓林脆弱可憐,又有幾分要強。
楊皓林聽到他這麼強烈的拒絕,一瞬間面頰通紅,不過都到了這種時候,他不再拒絕周政屹說的話了。
周政屹不管怎麼樣都不會喜歡他,但他卻有點喜歡周政屹,周政屹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幹的實事比說的話多。
楊皓林的頭徹底靠在周政屹的腰上,周政屹的手溫柔地拂過楊皓林的腦袋,下一刻,堅硬地抽身。
徒留下楊皓林紅着臉,抹幹眼淚。
周政屹不知道從哪拿來一個行李箱,楊皓林蹲在地上看着超大行李箱,“你也要和我一起走嗎?”
疑惑還沒離開,周政屹扭過頭,當着他的面打開了行李箱。
琳琅滿目的護膚品和新款衣服。
楊皓林愣神,莫名其妙又想哭了,這世界上除了他爸媽都沒人會注意到他喜歡護膚。
楊皓林從小就知道樣貌對于自己的利處,所以他每次都會認真護膚,沒想到周政屹一個不怎麼進他卧室的人都知道他愛護膚。
不過,轉念一下,或許是和周政屹厮混的那段時間,每天晚上,睡覺前他都會認真緊緻地保養自己,三天兩頭雷打不動地貼面膜。
貼完了不想起身,會直接拍到周政屹剛洗完澡的胸肌上。
周政屹似乎沒有任何疑慮,問:“還有沒有要什麼。”
楊皓林搖了搖頭,翻動漂亮衣服的時候發現最下面壓着一張銀行卡。
周政屹,我們隻是炮|友關系,為什麼要對自己那麼好。
楊皓林都不想這麼和周政屹斷了都。
出發去機場的路上,楊皓林一直郁郁寡歡,甚至開始窩囊地埋怨起當事人的爺爺:“如果你爺爺接受我就好了,我也不用這樣偷偷摸摸地離開。”我還想和你在一起。
後半段藏在心底,當成牢騷。
周政屹皺着眉,“抱歉。”他下意識地認為這是楊皓林為此感到不舒服的發言,明明和自己沒什麼關系卻還要被爺爺追殺。
百分之三十的腺液,不是開玩笑的。
楊皓林愣在原地,耳尖刹那轉紅,有些懊惱地敲了頭。
怎麼忘記了周政屹一點都不喜歡他,變相地拒絕自己呢。
到了機場,周政屹下車從後備箱中取下行李。
周政屹望着遠去的,拖着行李箱的決絕背影。
楊皓林拖着行李箱,低着頭往前走,眼淚已經比身體先一步,流出了淚水。
還是會難過的,離開這兒,雖然撿回了一條命,但是人不都是這樣矛盾的個體嗎。
他不敢回頭看,怕看到周政屹毅然決然離去的身影。
這一切傷感的事情在大量安保人員湧入的那刻變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