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皓林的名字就這麼刺啦啦地喊出來連他本人都愣了一會。
“他們為什麼喊我。”這些事情周政屹也不大清楚,他被關太久了,對外界的事情都脫軌了。
周政屹搖了搖頭:“有人借你來壓迫資本平權。”
楊皓林見周政屹一本正經地說出這句話,側頭看他:“你也是資本,他們讓你們放了我。”
周政屹點頭:“嗯,我知道。”
楊皓林對于這類情況實在納悶不理解,beta一直被壓迫着,如今居然開始了平權運動,民衆真的站起來了。
不過他依舊畏懼,總有種被拉出來擋槍的怪異感。目光所緻,周政屹的眼底滿是擔憂,楊皓林不懂其中門道,他卻明白。
遊行示威在任何時候都不是一個好兆頭。
楊皓林此刻就如同案闆上任人宰割的魚肉。
盯着靠在他肩膀渾渾噩噩的楊皓林,楊皓林的濡濕的發絲黏在臉側,模樣恬靜乖巧。難以想象自身都是孩子的楊皓林竟然擁有了自己的孩子。
目以前狀況來看,他對于周亦鳴的看法逐漸變化,周亦鳴從來不會做如此愚笨的事,他向來不會做賠錢買賣。
周政屹如此強勢又高傲的性格皆來自周亦鳴孜孜不倦的、潛移默化的引導。他所強調的生存法則不過隻是教導周政屹如何成為領導者,成為資源配置中掌握資源的人,手握重脈,冷漠自傲。
周亦鳴對待自己的方式實在變态畸形,詭異地控制着他,密不透風宛如絲線,輕易撕扯不斷。
以他長時間的觀察發現,樓下浩蕩的隊伍整齊劃一,像被錯誤引導的具有秩序的團隊。
他細長的雙眸眯起,凝視台下,楊皓林分散的眼眸微擡,“在想什麼?”
周政屹沉默一下,某種脫離掌控的念頭愈發強烈,“沒,隻是在想些事,和預想差距過大。”
楊皓林睜着的眼睛短暫頓住,接着重重閉上,聲音前所未有的疲憊,“周政屹,好累……”腺體受損,氣血虧空,精神力也随着下降,他脫力倒在周政屹懷中。
遊行的浩蕩隊伍浩浩蕩蕩,包圍着他們。
口号聲連天起伏,周政屹環抱抱起楊皓林,溫柔放下對方,許久未用的手機上橫列的消息此時如同破土的春筍,争相冒出。
如他所測,事情的偏向早已離譜。消息的頭部消息均來自負責運營操縱輿論的公關,關籬。
周政屹一套行雲流水迅速穿上西裝外套,他皺眉刻意避開肩膀上格外疼痛的傷口。
踱步向前,周遭喧鬧的隊伍安靜下來。後門依舊被堵的水洩不通,周政屹的出現,如同餓鬼聞到肉香,紛紛情緒激動擡頭,周政屹寸步難行,紛湧而來的人群瞬間淹沒他,七嘴八舌地開口說話。圍堵在後頭的記者位于最前排,話筒幾乎堵着周政屹的嘴唇,滋啦的聲響蓋不住漫天的說話音。
周政屹面色糟糕,風衣随風飄打,手機那頭挂斷,他才蹙眉盯着面前的鬧劇。
“周先生,請您提供一下非凡囚禁虐待beta這種行為的看法!
黑眸漫不經心地擡起,“有證據嗎?”對方愣住一秒,手指指天,周政屹緊繃的表情徹底陰沉。
對方見到周政屹漆黑的臉,悻悻地閉上嘴。
周家雖然倒台,可依舊不是他們能得罪的人,今天這一早遭已經到達極限。
beta大部分原生家庭不好,自卑懦弱,不敢對抗。
周政屹看着其餘人的嘴唇悄悄挪動,皆不肯說話了,怕被當成眼中盯。
人都是雙面的,既然有人懼怕,那便有人毫無畏懼。
不見其人,先聞其聲。
領頭的小子頗有氣勢,“事到如今,大家再也不會任由你們周家人擺布了,大選将至,我們會狠狠地将你們這群社會的害群之馬徹底趕出政治舞台!”
此話一出,外頭一陣附和。周政屹盯着打頭陣的年輕人,劍眉星目,輪廓略微俊美,說話頗具氣派。
周政屹盯着對方略微面熟的面孔,被對方惡狠狠的回視。
周政屹率先偏開眼,就被那人借題發揮:“瞧瞧,心虛了。”
周政屹立馬回看他,他小雞仔一般鬥氣不減。
外頭人見他這麼有骨氣,一瞬間也憋着股氣,對着周政屹來。
“你們周家時至今日還要禍害beta!”聲浪小而壯闊,分布在外圈,周政屹都不想看。
他突然有些疲倦,周家掌握着整個聯盟接近百分之八十的産業鍊,位于龍首,無人超越。
引以為傲的就是周氏藥業,幾乎完全壟斷。
新聞報道内部頭條便是“周氏藥業暗中研制beta突變藥物,導緻多人分化失敗!”
緊接着的是“私人醫院現已對周氏藥業的變異藥物有了明确的對抗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