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近一看，胳膊上全紋的各種小狗，密密麻麻鋪滿了大半皮膚。

這光頭拽緊了狗鍊，向上提了提，制止了聒噪的狗叫，開口說：“問大帝安。”

随後目光移到江暮身上，他沒見過江暮，但是憑借着最近的聽聞，他試探性地說道：“也問夫人安？”

“……”

司冥俯身摸了摸這群搖粒絨的狗頭，這時候它們倒是識相，一聲都不吭，乖乖的歪着頭賣萌。

司冥給江暮介紹道：“這位是惡狗嶺的主管苟嘉，生前作惡多端的亡魂會在惡狗嶺遭到惡狗的撕咬折磨。”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其他人會距離光頭三米遠了，畢竟這群惡狗是真的翻臉不認人。

江暮恍然大悟，颔首示意道：“原來是苟…主管，失敬失敬。”

苟嘉無所謂稱呼，隻甕聲甕氣道：“我是來參加面試的。”

“好好好，那咱們進去說。”于是，衆人烏泱泱地就進入了一樓。

這裡是地府平日裡舉辦年會的地方，為了容納所有員工，場地格外寬闊。再加上司冥掐訣，施法在中央設了個舞台，這地方俨然變成了一個面試場地。

司冥帶着江暮入座，為了稍顯正規，他還準備了登記表。隻不過是通過面試才配登記在冊。

看着周圍人山人海的妖魔鬼怪，江暮有些目不忍視，擺了擺手道：“誰先來？”

那個苟主管倒是先聲奪人，直接舉手就上了台。

江暮正色道：“行，開始吧。”

隻見苟嘉把牽引繩一松，周圍的鬼更是退了好幾米遠。他指揮着那群搖粒絨，先是擺開了一個陣型。

“全體都有！翻跟頭！”

一聲令下，所有搖粒絨都開始翻跟頭，翻了三個就同時停下。原本以為這隻是個普通訓狗，誰成想，大跌眼鏡的還在後面。除了傳統項目平衡木、跳火圈，神奇的是這群狗居然還會瑜伽、打麻将。

看完表演後，唯餘震撼，江暮鼓掌道：“恭喜，你入選了。”

司冥在旁邊主要起到一個鎮場加吉祥物的作用，他隻擡了擡下巴，示意趕緊登記。

有了他的熱場，衆鬼都摩拳擦掌，準備大顯身手。不過很多都是帶些血腥表演，被江暮以審核不通過為由卡掉了。

坐了三個小時，司冥看得都有些審美疲勞了，于是坐在旁邊玩江暮的手機。司冥自己的手機沒有遊戲，所以他要來了江暮的玩。

直到一個人的出現，現場逐漸開始騷動。

這個鬼面容妍麗，捧着一柄油紙傘，身着淡紫色輕紗。他先是飛身上台，露出含羞帶怯的笑容，自帶BGM就開始跳舞。

司冥聞聲擡頭，認清人臉後冷笑一聲。

音樂播放過半，這鬼單腿站立，用右腿捧起油紙傘，從下往上讓傘從腰間滾到肩側，最後優美地飄落。

這個動作結束，他将身一轉，媚眼如絲，朝着江暮的方向抛出道水袖。

司冥桌子一拍，單手攔住水袖，直接拽斷道：“什麼破表演，簡直有傷風化！”

聞聲，這紫色小鬼撲通一聲就跪下來，偏着頭露出自己細白的脖頸，柔柔弱弱道：“都是我的錯，是我表演得不好，惹您生氣了。”

“啧，你發火幹什麼？”江暮擡頭看向司冥，叫他還站着，于是拽了拽他袖子，示意他坐下。随後對着台上息事甯人說：“行了行了，不怪你，你先起來說話。”

司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