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進輝想起來,“對,霜兒也是記在你名下的,算起來也是我們侯府的嫡女。”
顔母想起這個庶女心裡就發冷,但顔霜如今能替婉兒擋一劫,還算有些用處,她也就慢慢笑起來,“侯爺所言不錯,霜兒那麼懂事,肯定是願意為我們做父母的分憂的。”
三人在這裡敲定了顔霜的命運,各自放松下來。
說完這些,顔婉像是才想起來一樣,“剛才娘正找二妹呢,也不知道她去哪了,今天都沒來請安。”
解決了她的心頭大患,顔婉開始想法給爹娘上眼藥,絕不能讓顔婷好過。
顔進輝聽見後問:“人去哪了?一會兒謝相可是要來見她的!”這個顔婷一天天的惹事,半點都不省心。
顔婉看見父親生氣,心裡高興,面上卻發愁,“不知道,估計是和我們鬧别扭故意躲着。”一會兒謝均來了看不到顔婷,就知道顔婷有多野蠻無禮了,那時才能表現出她的知書達禮來。
家丁這時進來通傳,“侯爺,夫人,謝相到了,現在在會客廳等着。”
顔進輝道:“知道了。”他安排了幾個機靈的家丁去找顔婷,随後趕緊去會客廳見客人。
顔進輝自承襲侯爵以來,府上沒來過什麼高官,謝均還是頭一個,他重視的很。
三人到了會客廳,顔婉一進門就看見了紫衣金帶的公子,清俊儒雅,眉目冷清,唇角微微向下,周身散發出生人勿近的氣度。
謝均看見三人,站起來拱手,“侯爺,夫人,顔小姐。”
平日謝均看見顔進輝,最多是點頭示意,這樣行禮還是頭一次,顔家三人連忙回禮,顔進輝說:“謝大人不必多禮,快請坐。”
謝均坐下後沒看見顔婷的身影,問道:“二小姐呢?”
顔婉搶在父親前面回答,“婷兒和爹娘鬧脾氣,不願意出門。”如果謝均知道顔婷是個無理取鬧的人,應該就不願意娶她了吧。
顔進輝怕謝均不滿,失去這門親事,忙找補道:“小女說笑呢謝大人,婷兒在家裡很乖的。”
謝均說:“無妨,我去找她,請帶路。”
顔進輝哪知道顔婷在哪裡,可他又不好拒絕,一時支吾着不知道回答什麼。
顔夫人見狀接話道:“謝大人,婷兒畢竟是閨閣女子,您這樣去找她,恐怕不太合适。”
謝均還是站起來,“沒什麼不合适。”他說話并不留情面,“若不是我收到消息及時,此刻過來議親的人該是張禦史。”
永德侯要把女兒嫁給張禦史做續弦,是很不光彩的事,兩家議親也是遮遮掩掩的,謝均這麼點出來,顔家三人面色都難看起來。
謝均繼續說:“我昨日派人來貴府送禮,聽說二小姐在祠堂受罰,今日還在祠堂?”他這是揣着答案在問,隻等顔進輝回答。
顔進輝當即就要說沒有,他立刻想起來,昨日他是說過要罰顔婷跪祠堂的。
顔婉沒注意到父親進退兩難的面色,說:“怎麼可能,她今早都沒來給娘請安。”
謝均哼笑一聲,他招呼了一個人,“帶路,去祠堂。”
顔進輝怕顔婷真在祠堂,在後邊悄悄叫過個下人來,剛要安排,謝均就回過頭來,“侯爺。”
顔進輝幹笑一聲,揮手讓下人退下。
走到祠堂時,謝均看見裡邊跪着的那個單薄背影,收住腳步,眼神冷冽,“侯爺,免了二小姐的懲罰,可以嗎?”
顔進輝擦了一把汗,點頭道:“可以,自然可以。”他走進祠堂,虛僞關懷道:“婷兒,你怎麼來這裡跪着了,快起來,謝大人要和你說幾句話。”
顔婷跪久了,腦子昏昏沉沉的,沒聽清父親都說了什麼,隻是下意識回話道:“父親昨日罰我,顔婷不敢違抗。”
謝均在門外把這些話聽的清清楚楚,臉色更加陰沉,這是顔婷的家事,他插手過多,會讓她處境更艱難。
他當下決定,“侯爺,夫人,聘禮下午讓人送到府上,我和二小姐的婚期還是早日定下為好。”
顔婷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她有些疑惑,不是說張禦史是個老頭子嗎,怎麼聲音聽起來這樣年輕?
她慢慢回頭,看見站在門檻外的公子,紫衣金帶,是朝中一品大員的裝飾,清冷不凡,貴氣逼人,這樣年輕的一品官員,整個大齊唯有一人。
是謝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