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均休假的這三天,顔婷每天都很累,最後一天,她幹脆就沒起床。
謝均把飯菜端進來,在床上放了張小桌,和顔婷坐在床上吃飯,時不時夾起菜喂顔婷。
明天謝均的休假就結束了,顔婷感覺到放松的同時心底裡莫名還有些失落。
謝均去上朝,顔婷把前幾日送過來的帖子看了一遍,決定要去馬球場。
她雖然已經學過騎馬,可打馬球那種激烈的活動還是不太會。不過她也不準備上場,隻是在旁邊觀看就很好了。
顔婷入座時,旁邊坐的是顔婉。準确來說,是顔婉看到顔婷之後換了座位,換到了顔婷身邊。
顔婷眉端一挑,直接就問:“你不在家裡養胎,來這種地方幹什麼?”
顔婉手搭在小腹上,看向顔婷的視線帶着得意,“我這胎已經三個月,坐穩了,自然要出來走走。”她來找顔婷,就是為了炫耀的。
她話頭一轉,語氣嘲諷,“倒是妹妹,嫁給謝大人快一年了吧,這肚子怎麼也沒個動靜?”
以前顔婷沒想過孩子的問題,可她和謝均那麼頻繁,如果沒問題的話,确實該懷孩子了。
顔婷笑了下,“我和謝大人都不急,側妃在旁邊急什麼?”
顔婉聽出顔婷這話是在罵她皇上不急太監急,可她現在肚裡有孩子,底氣足的很,她說:“我兒子将來可是要繼承爵位的,自然着急。謝夫人家裡沒爵位要繼承,不懂也是應該的。”
她說這話不止是為了氣顔婷,也是真的想讓自己孩子承爵。世子就算定了又怎樣?那麼個病秧子,前段時間又跑到南方養病去了,王爺自然不會把自己的家業交到個身體不健康的兒子手中。
再說,王妃都被判了斬首,王府裡自然是她這個側妃最大,她肯定是要給自己兒子謀算的。
顔婷坐在座位上,沒再搭理顔婉,馬球場上比賽已經開始了,顔婷聚精會神地關注比賽。
但顔婉的優越感秀不出去憋得慌,她憤恨道:“你又不會騎馬,看得懂嗎?”
顔婷不理她。
顔婉生氣道:“你敢跟我比一場嗎?”
顔婷像是看智障一樣看顔婉:“你不要肚子裡的孩子了?再說,你都說了我不會騎馬,有什麼好比的。”
顔婉盯着顔婷,她說顔婷不會騎馬,以前的顔婷絕對會因為自卑而不做聲,可是顔婷怎麼這麼坦然,用激将法都不上鈎?她現在隻想讓顔婷顔面掃地!
場上進了球,顔婷也跟着激動,好厲害,打的那麼準!
顔婉卻以為顔婷是羨慕。
畢竟滿上京的官家女子,不會騎馬的找不出來幾個。
顔婉輕哼一聲,充滿惡意問道:“謝相知道你什麼都不會嗎?”在侯府時,顔婷别說讀書寫字,騎馬投壺,就連最簡單的紡織都做的很差勁,這樣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女子,憑什麼讓謝均那麼喜歡?就因為長了一張狐媚子臉嗎?
顔婷被顔婉在耳邊說的煩起來,“和你有關系嗎?”
顔婉隻當顔婷是心虛,笑道:“以色事他人,能得幾時好?你這樣沒有娘家依靠,自己也沒有安身立命本事的,可不是要心虛了嘛。”
看到顔婷過的不如意,顔婉格外高興。雖然是顔婉自己想象顔婷生活的備受欺壓,顔婷并沒有哪裡表現出來她過的不好。
顔婷對顔婉的話也沒有否定,“隻可惜,有些人想以色事人,卻是貌若無鹽。”她本來就長的好看,自然不會因為顔婉幾句話就覺得自己的長相不好。
顔婉倒不至于貌若無鹽,可在顔婷身邊,确實是太過寡淡。
顔婉抓起手邊的點心朝顔婷那邊扔過去,罵道:“怪不得娘說你是狐狸精,長成這樣還引以為榮!誰家正室是你這副輕浮模樣?”
以前永德侯夫人和顔婉經常因為顔婷的模樣罵她,打壓她,顔婷自己也覺得她不該長成這模樣。可顔婷現在怎麼不自卑了?
顔婷站起來,準備換個地方,好好的看場馬球,身邊卻挨了這麼個掃興的人,真晦氣!
她要走,顔婉卻着了急,伸手就抓住顔婷的袖子。
要不是顧及着顔婉有身孕,顔婷現在真的很想一腳踹上去。
“側妃,松開。”顔婷沒動手,隻是盯着顔婉的肚子。
顔婉也怕顔婷對她肚中的胎兒不利,不情不願松了手,這是她翻身的資本。
顔婷剛走兩步,顔婉就坐在地上,叫道:“好疼,我的肚子!謝夫人你為什麼要推我?”
衆人的視線被吸引過來,顔婷現在已經離顔婉十步遠,怎麼看也不像是顔婷推的,但是在顔婉旁邊的是甯國公夫人。
上次賞梅宴,甯國公夫人覺得她惹了肅王妃不快都是因為顔婷,所以現在看見有人誣陷顔婷,幾乎要拍手稱快。
甯國公夫人扶着顔婉,關心道:“側妃娘娘,沒動了胎氣吧?”
有人捧場,顔婉演的更用心了,她蹙着眉說:“肚子好疼!”
顔婷讓侍劍去請禦醫,顔婉卻勸阻道:“不,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