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婷回府後給謝均寫了信,送出去沒多久,周詠絮就來找她玩了。
周詠絮走的急匆匆的,臉蛋也紅撲撲的,她對顔婷說:“過兩日荷花燈會要開了,婷婷你陪我去看看吧。”
每年荷花盛開時,上京都會辦一場荷花燈會,長久的習慣就成了習俗。年輕男女們在月色下,花燈下互相吸引,湊成的佳眷不少。
顔婷看着周詠絮這着急的模樣,問她:“你有看上的人了?”
周詠絮嘻嘻笑着:“胡說,哪有?不過我爹又給我挑了不少,我準備在荷花燈會上再掙紮一把,看看能不能挑個如意郎君。”
她抓着顔婷的手,晃着問顔婷:“你答不答應嘛?”
顔婷說:“去,去。”
周詠絮高興道:“就知道你最好了。”
荷花燈會那天,周詠絮早早就在臨水的酒樓定了包間,推開窗戶,河面上的燈光照着荷花星星點點映入眼中。
周詠絮和顔婷研究着點了菜。
這些酒樓奇思妙想,專門研制出了與荷花有關的菜系,端上來的一桌子菜,要麼是用與荷花有關的食材做的,要麼是做成了荷花荷葉的形狀,入眼賞心悅目。
顔婷頭一次看荷花燈會,也是第一次知道還有這樣的荷花菜系,她問周詠絮:“這些菜平時酒樓做嗎?”
周詠絮喝了一口荷花酒,甜津津的,語氣也好像被甜酒釀過一遍:“看什麼時候吧,整個夏天都會做的,冬天沒有食材,就不做了。”
顔婷點頭:“哦。”她眼睛看着窗外,男女站在一起,巧笑倩兮,心神不由漂遠。
周詠絮叫了她兩聲她才回神,周詠絮笑着打趣:“看别人成雙成對,想謝大人了?”
顔婷笑了聲,“你找到中意的人沒?”
周詠絮指着遠處橋上的一個男子,“正要和你說,雖然看不清臉,但是他身形很漂亮,腰細腿長屁股翹,走路也好看,長的應該不差。”
顔婷被周詠絮的形容驚呆了,這麼直接的按着“腰細腿長屁股翹”的标準找人的嗎?
愣了好一會兒,顔婷才問她:“要過去看看嗎?”
周詠絮點頭,拉着顔婷趕緊下樓,生怕人跑了。
她和顔婷說:“這次我絕不會隻看臉了!”
顔婷點頭:“是是!還有身材!”
周詠絮嗔道:“婷婷!我是那麼膚淺的人嗎?”她快速往前走着,還想改變婷婷對自己不正确的看法,就算之前她傾慕謝均、喜歡蘇墨都是因為一張出衆的臉,但是現在的她已經不一樣了,她說:“這次我可是要看身份的,經曆了蘇墨那檔子糟糕的事,我算是明白了門當戶對的重要性。”
已經走到橋上,周詠絮在攤位上買荷花燈,眼睛悄悄往那道長身玉立的身影上瞟。
那個人很是警惕,幾乎是立刻回頭,周詠絮下意識就低下頭,都沒看清那個人的臉。
她提着花燈,小聲在顔婷耳邊嘀咕:“剛才我沒發揮出正常水平來。”她的計劃明明是等人扭頭,裝作不經意視線相交,然後她綻放一個甜甜的笑容,這還不拿捏對方,讓對方一見鐘情?
結果雖然不如人意,但周詠絮決定再接再厲。
她這一次直接看向那道背影,越看越覺得順眼,沒有半點遮掩,心裡滿意的不行,隻等人回頭了,結果那人竟然擡步離開了!
他怎麼能離開呢?
顔婷看着那人消失的地方,笑道:“從這人穿的衣服來看,與你應該是門當戶對。”
周詠絮不服輸的勁上來了:“萬事俱備,隻差看臉!”她完全相信顔婷的判斷,既然門當戶對,她完全可以先接觸。
她又跟了上去。
下了橋,周詠絮怎麼也找不到人。橋邊突然擁擠起來,靠河岸近的顔婷和周詠絮被擠的幾乎要掉下河去。
侍書和侍劍一人抓住一個,可突然有人提着拳頭打向顔婷,侍書拉着顔婷的手松開,将那個人踹進河裡。侍書被人群隔開,她要擠過去找夫人,這些人卻并不讓她過。
侍劍一個人抓着顔婷和周詠絮,身後的人還在往身上擠,用力的撞。
這是陰謀。
這些人一定要把她和周詠絮推到河裡,河中肯定有人埋伏,是為了壞名節還是害性命?
這些人既然執意要害她們,她就要看看他們願不願意為了害人付出性命。
顔婷大聲吼道:“拔劍!”
冰冷的利器拔出,離侍書和侍劍的人群已經開始往後擠,不敢再往前迎。
“她們不敢傷人的!往前擠!”
有人在後邊喊道。
場面一時陷入僵持,周詠絮手指冰冷,她一隻手抓着侍劍,一隻手抓着顔婷,眼神中全是害怕和恐懼。
眼看人群就要擠到前邊,顔婷命令道:“再往河邊擠就是肆意害命,殺了也不違法!隻管動手!”
侍書侍劍擋着,人群眼前就是鋒利的劍鋒,那些人确實怕死。後面的人還往前推,他們扯着嗓子罵道:“誰他娘的還在往前擠!”最前面的人怕撞到劍上,開始往後擠。
這邊亂成了一團,突然有人高喊:“錦衣衛辦案,閑雜人等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