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有些夫人是帶了女兒一并來赴宴的,不願意吃了這啞巴虧,直接質問蘇蘭卿:“永德侯夫人,你讓你兒子來我們女眷參與的宴會,到底有什麼目的?”誰不知道永德侯夫人為顔清的婚事操碎了心。
參宴的小姐們像看毒物一樣看着永德侯夫人,腳步不由自主往後退了一步,躲在自己家長輩身後。
蘇蘭卿解釋道:“清兒沒有來女眷這邊,我隻是想着他們姐弟有些時間沒聚聚了,哪裡就有什麼目的了呢?”
清兒的名聲已經很不好了,如果再沖撞了女眷,以後難道還真的要娶一個低門小戶的女子?
蘇蘭卿看向顔婷的目光帶了怨恨,她提醒道:“今日這宴會可是婷兒你要辦的。”出了事也不該牽扯到她的清兒。
她說這話是在提醒其他人,主要責任在顔婷,而不是沒到現場的顔清。
顔婷一副委屈的模樣,沒有說話,侍書替自家夫人說道:“宴會的确是我們夫人要辦的,永德侯夫人還說要替我家夫人操辦,我家夫人很相信您,就放開了手,任由您去做。對吧?”
宴席辦的很好,無可挑剔,其他夫人看向永德侯夫人的眼神不像剛才那麼嫌棄。
蘇蘭卿自然發現了細微的變化,雖然她想到侍書可能是在給她挖坑,可又覺得一個丫鬟而已,沒有那麼聰明,還是下意識答應下來,“的确是我做的,難道我哪裡做的不合謝夫人心意嗎?”
衆人看向顔婷的目光隐隐有了些責怪。
辛苦母親做了這麼多,現在還挑三揀四,這不是一個女兒該有的做法。
顔婷抹了把淚,“我概來知道永德侯府容不下我,這次您願意為我操辦宴會,我本來是很開心的。”
聽顔婷這話,還有内情。
顔婷繼續說道:“可我沒想到,您辦宴會的目的,隻是為了讓我出醜。若不是侍書過去看了一眼,恐怕今天端上來的東西隻有一盤點心兩盤青菜。”
“這些東西都記錄在冊,我說錯了嗎?”
蘇蘭卿閉口不言。
侍劍忿忿不平道:“夫人,丢了的那些東西您就不問了?”
顔婷搖頭,“算了,不值多少錢。”
顯而易見,永德侯夫人這個當娘的半點兒沒準備幫女兒操辦宴會,宴席上的布置和永德侯夫人更是沒有半分關系。
周詠絮心直口快,大聲道:“憑什麼算了?婷婷你就是太善良,太為别人考慮,你把别人當親人,可人家卻是打定主意要害你!”
蘇蘭卿着急道:“你怎麼能血口噴人?”
周詠絮哼了一聲,抱着胳膊說:“喲,我都沒說是你,你就對号入座了,果然有些人就是心虛呀!”
嘉雲縣主在旁邊看熱鬧不嫌事大,她早知道永德侯這一家子偏心,以前若是沒有永德侯夫人帶頭打壓顔婷,别人怎麼敢那麼放肆的欺負顔婷?
偏偏嘉雲因為欺負顔婷吃過虧,雖然現在她和顔婷關系沒有鬧僵,但看見永德侯夫人,心裡還是有不快。就算不是為了她自己,她也覺得沒有那樣當娘的。
“永德侯夫人别慌呀,先跟我們說說你都從謝府拿了什麼東西?”嘉雲眼神戲谑,想要聽蘇蘭卿說出個所以然來。她當然知道蘇蘭卿說不出什麼來。
顔婷的大伯母也是一副生氣的模樣,“永德侯夫人這般,莫不是覺得我謝家好欺負?”看起來是在為顔婷說話。
所有人都盯着蘇蘭卿看,蘇蘭卿卻是有口難言。她不是短視的人,自然不會做出中飽私囊的事情來,那些好食材,她都安排到清兒那邊了。
議論聲越來越大,蘇蘭卿感覺臉都被人放在地上踩了。
她看向顔婷,卻是質問的語氣:“做母親的在女兒家裡用些吃食都是錯了嗎?”
顔婷驚訝挑眉,周詠絮嗤道:“這髒水潑的好沒道理,婷婷什麼時候說過怪你了?剛才婷婷都說算了,你怎麼就可着婷婷欺負?”
“在這麼多人的場合都是這樣,難怪婷婷剛才不敢追問下去!”周詠絮義憤填膺,握住顔婷的手,眼神堅定,好像在對她說,别怕,有我在這裡,誰也别想欺負你。
顔婷用帕子拭去眼角的淚,她輕輕點頭,鼻尖卻發酸。
原本,顔婷隻是在做戲,可有人堅定的對她好,她還是控制不住情緒。
周詠絮抱住顔婷,讓她靠在自己肩膀上,說:“不要總是委屈自己,今天有這麼多夫人小姐,肯定能給你一個公道。”
在場的夫人小姐本來隻是想看謝家和永德侯府的戲,因為顔清,她們立場本來就在顔婷這邊了,更别說人天生都憐愛弱者,顔婷被永德侯夫人這樣壓迫,沒人能看的下去。
顔婷嗓音沙啞,眼睛紅紅的,語氣中壓抑着委屈,“偏心這種事,大家都不好插手。”她說着話,語調慢慢沉穩,“今日鬧了這一場,讓大家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