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限記憶一片空白。
難道她以前來過這裡?
記不起來了。
溫限搖頭,“我不知道。”
顧洲青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有那麼一瞬間低頭,然後整個身子往這邊靠過來。
從旁邊窗戶鑽進來的餘晖,在這一刻似乎又亮幾分,灑落在少年的肩頭,襯得他整個人兒都在發光,多了一些說不清的細碎溫柔。
他就這麼随意地坐課桌邊上,微微彎下身子看她,語氣認真,“溫限,那你看我眼熟嗎?”
四目相對之間,幾乎近得可以清晰感受到對方的溫熱吐息。
可實際上,在顧洲青的刻意下,他們一直保持着一個禮貌的距離。
至少不會冒犯。
隻是在一刹那,溫限不由自主停住呼吸,視線頓在顧洲青那張臉上,心跳似乎漏拍了。
耳邊其他吵雜的聲音頃刻間消失,隻有顧洲青的說話聲。
最後,連溫限都不清楚自己是怎麼在顧洲青面前落荒而逃的。
她隻記住了,顧洲青在夕陽光下的樣子,像一幅完美又無可挑剔的油畫。
以至于當天晚上睡覺時,溫限總會不由自主回想起那一幕,失眠了一整晚。
隻有那片昏黃的小台燈光,以及那支筆,偷偷記下了少女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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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限在學校适應得很快,除了人際交往,學習方面基本上不會有什麼問題。
白雲一中的慣例是每月一次統一大考試,學校安排了時間,正巧是月底。
溫限從入學至今,也已經學習了大半個月,對于這次月考,她是有信心的。
因為考試前要提前将教室裡的書清空,大多人都選擇在課間時把自己的書搬放到走廊外。
溫限是例外,到了月考前一天的放學時間,她才開始搬書。
這個時間點,大多人都走了,除了要留下來打掃衛生的值日生以外。
不巧,今天的值日生是顧洲青和關子之。
顧洲青大概是看她收拾得慢,主動走過來,在溫限還在掏抽屜時,他已經幫她把桌上的書搬出去了。
外面堆放的書本有很多,顧洲青把她的書放到了比較靠裡的角落,這是為了防止書放在太外面,人在走廊路過時,會不小心踩到、弄髒。
溫限人在教室,透過窗戶望向走廊外,正好可以瞥見顧洲青在外面放書的動作。
她有些受寵若驚。
溫限下意識又往另一個人所在的方向望過去,意外發現對方也在打量着她。
但隻是短暫一眼,關子之就繼續掃地去了。
顧洲青又走進來,看見溫限,主動問她:“你的書拿完了嗎?我幫你搬出去吧。”
“不、不用了!”溫限剛才是沒來得及拒絕,她自己也可以動手的。
但顧洲青好像是嫌棄她動作太慢似的,也不理會她拒絕的話,自顧自地搬了她剩下的書出去。
溫限又沉默了。
在離開教室時,溫限出去,顧洲青進來,他們擦肩而過。
溫限經過他身邊時,倒是不忘說上一聲謝謝。
顧洲青含笑應下,也去打掃衛生了。
溫限離開學校,獨自坐車回家。
她回到家時,天色還不算太晚,正好她發現家裡吃的也沒了,打算出門去買。
巧合的是,她才出門,迎面又撞上了顧洲青。
他肩上還挎着一個黑色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