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美色晃暈的司晨有點反應不過來,直到季聲聲在她眼前打了個響指。
等等、這次的設定是完全不認識嗎?也沒有繼承之前副本的好感度?這倒是很好地解決了遊戲玩家進度不同的問題,可是…很不習慣啊!
司晨流下兩行寬面條。
沒能在進遊戲第一時間和助手小姐貼貼就算了,居然還拿的是完全的陌生人劇本,也太殘酷了吧。
“嗯?這個表情…”她眨眨眼,好像睫毛上落着一隻蝴蝶,“奇怪,你們不是索列那人?”
“你想得到什麼回答?”司郁問。
“那要看你們願意給我什麼回答。”她說。
她往後退,懶散地勾起一縷頭發,那縷粉發在手指間纏繞盤旋,因為她的動作變得微卷。
司郁又問:“你是誰?”
“不該先介紹介紹自己嗎?”她失笑,“好吧、看來現在是我更需要你們,誠意也應該是我先遞出——我不知道我是誰。”
“不知道?”司郁咀嚼着字眼。
“不知道,”她帶着哀怨,無辜道,“不知道我是誰,不知道我叫什麼,不知道我從哪裡來…我很想給你們一個答案,但我什麼都不知道。”
這算什麼?失憶?
司郁不太明白。
他和季聲聲的相處不多,但一個副本的相處也大緻能讓他看明白這個角色的定位——玩家的副手,萬能的協助者,可失憶的助手能為玩家提供什麼幫助?
“哥…”
“嗯?”
「你在索列那祠堂下發現了一位身着紅嫁衣的女性,她似乎是被困在這裡的可憐蟲。她遺忘了一切,連自己姓甚名誰也不記得,明珠蒙塵,無處可藏——你被她的經曆打動,決定帶着她逃離索列那」
「與新嫁娘一起逃離索列那」
忽然更新的任務目标打了司郁一個措手不及。
他無話可說。
“被經曆打動”…這不是胡話嗎?到目前為止他們什麼都不知道,到底是被什麼經曆打動?恐怕在場的幾位中隻有司晨被那身新造型打動了吧?
算了,不過是遊戲。
司晨接手表演舞台,她把司郁拉到身後,露出笑容:“我們是今天才從外面來的民俗學者,因為好奇所以大半夜不睡覺在村子裡亂逛,結果撞到了這裡來。既然你什麼都不記得,那我也不說沒用的了——你知道自己為什麼被關在這裡嗎?你想從這裡離開嗎?”
她盯着兩人瞧,好像看見了什麼稀奇的生物:“你們不認識我,卻想救我?”
“日行一善嘛,”司晨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扯淡,說話聲都小了,“我們就是那種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人啦。”
她抿唇笑,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司晨看着她的眼睛,又說:“我猜你不那麼信我們,但情況已經這樣了,信還是不信都不可能比現在更糟糕嘛。”
司晨可不覺得索列那人單純是要好吃好喝供着人,何況無私奉獻也不至于把人關在地下,那身金燦燦的紅嫁衣足夠讓她聯想到各種恐怖片,再想到黑冊子裡的傳聞,怎麼看都不是好事。
想到這裡,司晨真心真意地憂慮起來,連眼角眉梢都帶着一點思愁了。
“我是被抓來的。”
她突然開口:“我記憶的開始,就是在這座島上。”
她思索了下,緩緩道:“我在沙灘上醒來,那時候我還沒穿上這身衣服…唔、醒來時頭很痛…很暈,還沒等我回過神,一群人沖過來抓住我的手,他們喊着‘新娘要跑了新娘要跑了’,就把我抓到這個地方來…之後有人給我套上這身衣服,說我不敬神靈,又說結婚之後我将與神靈結合永不分離。”
“他們說不能讓我吃飽,吃飽了我又要跑,要讓我饑一頓飽一頓才能聽話,”她無奈握拳,“我也不知道他們多久給我送一次飯,但在你們來之前沒多久,有人送過飯。”
司郁順着她的眼神看見角落裡擺着的餐盤,幾塊餅幹和一瓶水。
她低頭:“我大概是索列那的原住民,也是逃婚的新娘,你們真的要帶我走嗎?說不定我會是你們的拖累。”
行動不便,沒有體能。
司郁理智判斷,以助手小姐一貫行為邏輯來看,慘遭削弱估計也就是和玩家保持同一水平線,真的一起行動還指不定誰拖累誰呢…
那邊司晨已經大拍胸脯:“才不會呢,你可是原住民欸,剛才忘了說,我們是為了完成調查課業才上島的,要是你能想起關于索列那的一星半點,那我們豈不是賺翻啦。”
司郁敲了下司晨的頭:“自我介紹。”
“哦哦,”司晨點點自己又點點司郁,“我叫司晨,他叫司郁…欸,你不記得自己叫什麼,那我們該怎麼稱呼你?”
玩家興緻勃勃地盯着助手小姐,試圖博取一個取名權。
“雖然我不知道自己叫什麼,但那些人叫我季聲,”她說,“你們也這麼喚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