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了。”斷舟一眼就看穿了沈危的想法,他低聲道:“與其你做生意,不如往玄武峰的那隻蟾蜍出來做生意,至少占個風水好的名頭。”
“……”沈危看了眼斷舟。
“怎麼了?”斷舟被瞧得有點不自然,他輕輕攥了攥缰繩,清了清嗓子道:“有話說話,不用這般總喜歡盯着我看。”
“能讓它出來做生意,早就出來了,我看藏寶閣的記錄檔案記在了這隻玄武峰的蟾蜍,說它幾年前将全身塗成了金色,在山下裝金蟾蜍,到處招搖撞騙,最後被抓住打了一頓,丢回了玄武峰。”沈危攤開手,道:“因為它騙到了赤鸾的爪下,後來被赤鸾識破,差點沒被打死。”
“……”斷舟倒是不知道這些事情,他頓了頓問道:“那幸好朱雀峰峰主慧眼識人,才沒有被騙。”
“不是。”沈危深深歎氣,道:“就是因為一開始赤鸾也被騙了,而且被騙了不少錢,聽說那個時候赤鸾非常虔誠地向這個假金蟾蜍求财,最後差點被騙得鳥财兩空,這才扇着翅膀将這隻假金蟾蜍從山下打到了山上,若非烏慢出手,就被打廢了。”
“……”對于這事兒,斷舟不太好評價,隻能斟酌道:“玄武峰峰主是個好心的人……龜。”
“也不是,因為第一個受害者是烏慢,烏慢要這個蟾蜍把東西吐出來,如果這蟾蜍直接被赤鸾抓去了朱雀峰,大概率最後會成為火烤蟾蜍。”沈危攤開手,道:“烏慢說,蟾蜍一天不把東西吐出來,它就不會放過它。”
“……”斷舟想了想,改了一下評價,十分中肯道:“原來是兩個受害者。”
“不過烏慢很細心,隻要被它盯着,就絕無可能逃出玄武峰。”沈危笑着道:“這蟾蜍也算是騙獸騙到鐵闆上去了。”
他們在後面低聲嘀咕着,等到中途休息的時候,商會老大拿了幾塊薄餅遞給了沈危和斷舟,道:“路途遙遠,因而隻備了一點幹糧,兩位少俠莫要嫌棄。”
沈危他們自然不會嫌棄,正準備吃的時候,沈危忽然微微皺眉,他輕輕嗅聞了一下這博餅,而後擡手壓在了斷舟的肩膀上,壓低聲音道:“别吃,這薄餅好像是壞了。”
斷舟面不改色地輕輕點頭,示意自己聽到了。
兩人微微側身,便将薄餅藏在了身後的包裹裡,而後便坐在一旁的樹邊休息,忽然耳邊傳來了一陣輕響,沈危剛要睜眼去看時,就被斷舟攬住,低聲道:“别動,有人過來了。”
沈危聞言,也繼續裝作閉着眼睛,要看看對方到底想要做什麼。
緊接着,他就聽到有人在後面說道:“拿去孝敬金蟾蜍大人,求大人保佑商隊這次平平安安,能賺的得盆滿缽滿。”
“肯定會的。”另一人低聲道:“金蟾蜍大人隻求财,不傷人性命,也是這倆小兄弟不走運,就當是破财消災了吧。”
沈危心中微微一凜,直覺這“金蟾蜍”的說法實在是有些耳熟了。
就在他思考的時候,忽然感覺自己和斷舟被人擡起來了,他連忙假裝自己被迷暈,看看這群人要把他們兩個送到什麼地方,一陣颠簸之後,沈危感覺自己和斷舟被一起塞進了一個馬車裡。
馬車裡很是寬敞,鋪着軟墊,至少沈危閉着眼睛沒感覺有什麼磕碰,甚至還能聞到一點點土腥味,他直覺有什麼東西朝着自己這邊過來了,這聲音聽上去不像是人走路的聲音,更像是什麼在蹦跶。
沈危心中微動,立刻警戒起來。
他輕輕睜開眼睛,正對上了一隻居高臨下看向這邊的金色蟾蜍,對方似乎也沒想到沈危在這裡,臉上露出了極為驚詫惶恐的表情,而後瞬間變得谄媚起來,喊道:“宗主!本蛙找得你好苦啊!”
沈危覺得自己不用猜了,他就說怎麼感覺一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原來是騙術第二次重演了,而且這次還撞到了他的手中。
“你們認識?”斷舟見狀也不裝了,他坐起身,靠着馬車,目光在沈危和這隻金蟾蜍身上來回掃視了一眼,道:“這難道就是那隻染了色的蟾蜍?”
“……”沈危艱難點頭,而後看向了蟾蜍,道:“你怎麼下山了?你不是應該在玄武峰待着嗎?”
他剛剛才跟斷舟揭露了一下“金蟾蜍”的騙術,并且拍着胸脯保證這“金蟾蜍”絕無可能逃出玄武峰,沒想到一轉頭,他們兩個也成了受害者,這怎麼不算是一種打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