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過後是晴天。
是很好的天氣,我坐在屋子裡的椅子上,水爐在我懷裡睡得正香,但是我因為亂殺了一晚上完全失眠,看着一個大鬼和一個小病号在我的床上睡的四仰八叉。
一夜未睡的我開始思考是不是要多買一些床墊和床單。
我沒找到田村介尹的母親。
昨晚即使是殺紅了眼,我都在尋找是否有女子被關在某個屋子裡,可是什麼都沒有,我砸斷了無數個強盜的手,把他們的腦袋狠砸到牆上去,甚至用了一遍我在看蝙蝠俠時學到的暴力問詢法去把他們的手折成各種角度,無論怎麼問得到的都是田村百合早已死亡的消息。
[但是現在你把绯木村變成半個龍脊雪山了,怎麼說]
“那我一時半會也收不回來啊,元素力用的有點多。”我低聲解釋。
因為昨晚氣的不輕,我一砸一個冰刺,走過的地方都漫起霜來,等殺的差不多的時候,整個绯木村變得像被我荼毒過的丘丘人營地,大量冰刺從每個死人身體裡炸出來,地面上全是久久不散的冰,房屋和樹都結了白霜。
我的神之眼和元素力像個即将滿溢的水壺,一劇烈晃動就噴灑而出,一不小心就多了,過了,控制不住了。
級别不知覺突破了30級,得到的點數我依舊全點到攻擊上,得到了一個叫标記共鳴的等級獎勵,我還沒測試過那東西到底怎麼用。
鬧得太大了,大概會被天領奉行□□。
我生無可戀的想。
不過我放跑了田村大介,我用以理服人差點沒控制住給他開了瓢,但是他跌跌撞撞的逃走的時候我并沒有追。
早柚在昨晚我回來的時候已經走了,肯定是報告去了,田村介尹的狀況很好,我買回來的藥用不上就塞進了藥箱,這小子現在都能邊睡邊踹荒泷一鬥的臉,看那副樣子傷口也沒裂開。
而且荒泷一鬥他……他口水流了我一枕頭。
——嘶,去死吧。
我捏緊了拳頭。
兩個家夥一覺睡到太陽落山。
而我就像一個老媽子打掃昨天晚上折騰的滿地泥漬,越看越覺得荒泷一鬥氣人,我直接用元素力捏出一把冰塊丢進了他的褲子裡。
再睡,再睡牛子給你凍掉。
——
田村介尹是被慘叫聲吵醒的。
一睜眼就看到荒泷一鬥哇的一聲捂着褲子跑了出去,而我站在旁邊抱胸看着他。
他蹭的一下坐了起來。
“餓了嗎?”我問他,男孩緊張的向後挪了挪屁股“别挪了,再挪這也是我的床,這是我家。”
田村介尹憋紅了臉。
我去給他舀了一碗水來,聽了聽還在外面嗚咋亂叫的荒泷一鬥,确認他聽不見之後“我把绯木村砸了,人全殺了。”
他好懸沒把水噴出去“……真的嗎?”
“我沒找到你的媽媽。”
“我審問他們的時候,他們說你的母親早在被抓來的第一天就死了。”我見田村介尹抓着被子的手越發的緊“田村大介被我打傷了,他跑的很快我沒追上。”
男孩猛地擡頭盯着我的眼睛,那雙眼慢慢顯現出兇狠的光彩。
“我會殺了他的,由我來殺了他。”
好孩子,我想。
仇人當然是自己手刃來的暢快。
“啊,那個……”田村介尹突然想起什麼,見我看着他,又有些局促“摩拉,你拿到了嗎?”
“我拿到了,你遵守了你的諾言。”
我看了他一會兒。
“田村小鬼,你幾歲了?”
“哈,那關你什——”條件反射就要頂嘴的小鬼看了我一眼就慫了“啊,我8歲了。”
“有地方住?”
“沒有。”
我曾經有個表弟,在初中因為父母不管學了壞,跑去社會上瞎混,染了毒早早就虧空了身體,欠了一屁股債也不願意回家,也是倔的不行的個性,最後被逼的抓住打他的幾個高利貸一起跳河自盡。
田村介尹和他挺像的。
“那住我家吧,傷好了去上學。”
“啊?”兩個人的聲音,田村小鬼瞪着眼睛不可思議,旁邊要從窗戶爬進來的荒泷一鬥也啊了一聲,他好像沒明白自己褲子裡哪來的冰塊,聽了我問田村介尹的話,就又用那種熾熱的荒泷一鬥式目光盯着我看,搞得我完全不想跟他們兩個有任何目光接觸。
腦子裡叮咚一下又是好感度上升提示。
還沒等田村介尹有什麼動靜,荒泷一鬥就噗嗤一下哈哈大笑“我就說龍宮米娅是好家夥吧!好兄弟,本大爺的眼光果然沒錯!”
他彎下身子從窗戶一步跨進來,手裡拿着不知道啥時候被他從桌子上拿走的我的梳子,油了吧唧的給自己收拾形象。
“說真的米娅,加入我們荒泷派吧!”
我深吸一口氣。
[被誇獎害羞了就直說害羞了]
系統不知道怎麼學的,僵硬的電子音開始瞎說[扭扭捏捏的跟個娘們兒一樣]
“閉嘴——”一語三關,我坐回凳子上用手扶了一下臉,虎着臉問男孩“啊什麼啊,你住不住。”
“還有荒泷一鬥,給我放下我的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