珙嘴裡說的沒有完全化完是指——
根本一點沒動。
我就看着幾個有火系神之眼的家夥在那一點一點燒化我的冰,甚至不如我把手放上去收回元素力的快。
就連元素相克的理論都起不了太大的作用,我摸了摸懷裡的神之眼,感到奇怪。
我把水爐抱起來,生怕它踩到那些冰受傷。
亂殺一時爽,收拾火葬場。
“所以說米娅小姐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呀!”派蒙飄來飄去,不敢碰那些冰一下,之前有路過的普通人碰了這些寒氣逼人的冰塊而被凍傷了。
“既然殺傷力這麼大,不收斂一下嗎?”
我蒼白的解釋“……我是真不知道會這麼大範圍,而且我也是第一次用,晚上下雨太黑了我沒注意。”
金發的少年眼睛跟着到處亂飄的派蒙“小心點啊,被凍傷了可不好了。”
空走到一個被薄冰包裹的樹前,試着用雷元素打了一下那些冰塊,勉強打碎下來一些,但是沒有融化的迹象,接着我看着他擡起的手指上又翻起了青色的風元素拍到冰上,見沒有效果之後又用了黃色的岩元素——
原來他三種元素都能用。
居然不需要切換。
他注意到我在盯着他看,目光略帶疑問的看向我“米娅小姐,這些冰元素隻能通過回收來消除嗎?”
“目前來說是這樣的——”
我也奇怪為什麼我的元素力能放出去也能收回來,而且刻意凍結的東西居然很難融化。
派蒙打了個噴嚏“這附近真的好冷啊。”
話說那個标記共鳴是怎麼用的來着?
我邊思索邊走到被冰霜覆蓋的绯木村中間,之前被體内炸開的冰刺捅死的那幾個屍體還在,看上去有點可憐。
“新獎勵怎麼用?”
[标記共鳴,可以通過自身元素打上無限制的标記,在第二次觸碰時用自身的相同元素觸碰引發震蕩]
“那我得好好想想——”
一扭頭,對上派蒙疑惑的小臉。
“之前就想問了——”派蒙那雙星空一樣的大眼睛瞅着我“米娅小姐莫非真的跟傳聞一樣有個會說悄悄話的背後靈嗎?”
“派蒙,這樣不禮貌啦。”空揪住她的小披風說。
我瞪着眼睛看了派蒙一會,覺得她離得好近,我眉頭一挑,舉起水爐。
“嗚哇!”
我重新把水爐抱回懷裡“熟不熟也别和我靠的那麼近啊,我領地意識很強的哦,太近了會變得像那些強盜一樣哦。”
我指了指那些凍住的家夥,成功的把派蒙吓得躲回空的身後。
金發的旅行者搖了搖頭笑道“米娅小姐别吓唬派蒙啦。”
我繼續剛才的思緒。
如果說無限制的話——
“旅行者,如果你不怕狗的話可以幫我抱一下水爐嗎?它很乖的。”
“米娅小姐你是想?”空接過狗子。
“我要試試能不能一次性解決這些東西。”
他看了一圈周圍“别太勉強自己啊。”
啊,這家夥玩遊戲的時候因為沒有特定的語音對話幾乎察覺不出來,我被這種話激的心裡抖了一下,果然旅行者的性格是溫和體貼的那種啊。
打标記真的就是用手到處摸。
我在好幾個把屋子紮的稀爛的冰塊上面拍了一下然後用另一隻手裹上元素力挨個摸了上去,就見眼前巨大的冰塊開始震,片刻間炸成了雪末,接着消失在空氣裡——
哇哦。
我感覺我好像有了新想法。
——
一個,兩個,三個……………一共是十二具屍體被碼齊了運往天領奉行認領後統一下葬。
我姑且算個兇手。
餘光掃到不遠處正在安撫派蒙的空,他對那些屍體露出了少許的悲憫——畢竟裡面有好幾個是被我“審問”過的倒黴蛋,屍體想必不會太好看。
派蒙似乎被吓得不輕。
其實不止派蒙,周圍有不少冒險家協會的人都對這些屍體産生了不适,以至于現在已經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了,那眼神讓我汗毛炸起,讓我的心情越來越糟。
如果我殺的不是強盜和浪人呢?
如果我殺的是平民,大概現在已經被丢到監獄裡面秋後問斬了。
我一一看回去,和周圍的人對視,他們有人躲開了我的目光,有人幹脆不注視我,隻是悄悄說着什麼——
“真的是,在這種地方也這麼逼真幹嘛。”
[——保證真實度對模拟來說很必要]
“包括你的沒用?”
系統這回沒說話。
我想我的不高興大概從臉上都表現的淋漓盡緻,我太過沉迷這場所謂的模拟,現在甚至連這種NPC的目光都能影響到我的心情。
我快步走過七零八落的房屋,順着陡坡爬上高處,從最崎岖的地方一點一點離開,我現在不想碰見任何人,不想跟任何人說話,這讓我想起初次來到這場模拟的時候,我一邊努力的刷級一邊這樣探索地形——水爐跌跌撞撞的跟着,在走一個小坡的時候崴了一下。
它發出很小聲的哀叫。
短促又很可憐的叫聲。
我停下攀爬山崖的手,居高臨下看回去。
它金黃色的雙眼看着我,接着站起來,一瘸一拐的跟上。
我捏了捏拳頭,等着它來到我面前,我幫它看了看爪子,一根有些長的指甲劈斷了,冒出小小的血珠。
水爐用濕漉漉的鼻頭蹭了蹭我的臉,我把它抱起來,繼續往前走。
——眼淚落了下來。
這裡根本不是我的家。
我讨厭系統,讨厭這場奪去我的生活的模拟。
我的樣子太難看了,難看極了。
我的家人還需要我,老人還沒人照顧,我有我的父母,我不想做龍宮米娅,家裡的小輩還沒有成長起來,誰來照顧他們。
“我恨你。”我對系統道,我知道他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