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一邊喊一邊一腳踹開了門。
“喲米娅!我來找你一起去看婆———”
來者的動作定格在了踹門的動作上,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赤紅的眼睛在驚愕疑惑裡幾下轉換,可就是沒有尴尬。
與此同時,身後傳來誰砰一聲掉在地上的聲音,回頭一看,田村介尹那個小鬼上半身趴在地上,腿挂在床上,正目瞪口呆的盯着我。
我好不容易醞釀好的情緒被拍了個粉碎。
撒開了手,懷裡的神之眼都開始放光,我笑眯眯的磨着後槽牙一字一句,腳下的地闆都開始結冰。
“早.上.好.啊,荒.泷.一.鬥。”
荒泷一鬥僵在原地,感覺到了一股寒意爬上後背,頭發都豎起來了。
他覺得龍宮米娅要殺人了。
——
一杯熱茶,兩杯熱茶。
以茶待客——我咚一聲把茶杯砸到赤鬼面前,桌子都發出被重擊的慘叫,吓的荒泷一鬥虎軀一震。
“喝。”
瞥了一眼托馬,他笑眯眯的,不知道是不是還在生氣,田村介尹坐在荒泷一鬥和我的中間,表情很糾結,不管他糾結什麼,我都不想聽。
至于早柚。
我繼續假裝我沒看見她變成了一個木桶蹲在窗台下面。
接下來的對話讓我牙酸。
我眼睜睜看着兩個互相不熟的人如何三言兩語就開始稱兄道弟,一口一個好兄弟。
托馬是故意的我知道。
但荒泷一鬥是真笨蛋。
“米娅可是本大爺的好兄弟——”荒泷一鬥不知道哪來的大哥做派,長胳膊直接越過田村介尹的腦袋,啪拍了一掌我的後背,我看見托馬眉頭跳了一下,目光在我和赤鬼中間跳了一個來回。
“前陣子從海灘救了她的時候,婆婆還很擔心她一個人受傷了跑出去會不會有危險——”
“我和他昨晚說好了去拜訪婆婆。”
我說,試圖打斷他繼續講下去,好在荒泷一鬥的話題很好帶偏“那位婆婆替我包紮過傷口,我得去感謝她。”
“是嗎?”托馬看向我“昨晚?”
這問的什麼死亡問題。
我覺得托馬不會讓我在剛回來的時候又要一個人跑出去。
事實證明我猜對了。
“作為你的堂哥,我想我也該拜訪一下老人表示感謝——我和你們一起……”
“你說得對但是不是現在!”我沒讓他說完馬上打斷道,突然想起山田太一的事情,但是我突然的打斷又引起了腦子裡噼啪跳動的好感度。
“是真的有正事,不能耽誤。”
——
“所以照你說的,山田太一收買了盜寶團和盜賊要在後天正午擾亂社奉行的商隊?”
打發走了荒泷一鬥,把約定的時間推到了下午,早柚拎着田村小鬼去屋外,我趕緊把之前看到的跟托馬講了一遍。
水爐還沒吃飯,一晚一早餓壞了,我配了狗飯之後多加了一個新鮮雞腿,切了兩塊堇瓜,一放在地上水爐的狗頭就框框杵進去。
它不像在幹飯,像在幹命。
“所以山田太一他會避開我,其實是在避開你以及一切消息洩露的可能。”我邊安撫狗子,一邊順着托馬的話說。
“因為我在社奉行擔任的是家政官,而且——一旦你知道了,由于我,就等同于社奉行的領導者知道了。”托馬解釋到,這倒是他第一次跟我說起具體的職業,提前知道和聽本人說出來完全是兩回事。
“家政官?”我不困惑也得困惑。
“就是服侍家主——也就是服侍社奉行的管理者的職位,而且社奉行一直都是神裡家管理,所以更确切的說,我是輔佐神裡家的家政官。”
我啊了一聲。
他見我沒什麼反應,沒多解釋。
“那你現在要回社奉行嗎?”
事關社奉行,托馬不說回去不可能,青年點點頭,然後又盯着我看——
“怎麼了?”
一隻手落在我頭上一頓揉。
我發現人更喜歡揉矮子的頭,特别是我這種矮子女,哈。
“我跟田村介尹那個孩子談了談——”托馬說”你那次任務唯一放過了田村大介,米娅,我可以認為你支持他去複仇嗎?”
“我支持。”我點頭,本來打的就是這個注主意“一報還一報,這不是随便誰就能替他做的,況且那小鬼發了誓。”
“米娅的性格,很像小說裡的那種俠士呢。”
我搖了搖頭“我更想做一個壞人。”
托馬沒有評價我的觀念對與錯,這讓我感到輕松,即便我覺得他似乎不是贊同,這種顧慮我知道是什麼,太過沉溺複仇會迷失自我。
我相信一報還一報,殺人要做好被殺的準備——等下次見到山田太一的話,如果可以,我就要殺了他。
“那麼田村介尹加入終末番這件事呢?”
“他自己說的?”
“應該是看到了早柚的身手,之前還大叫狸貓妖怪呢——”青年笑了一聲。
終末番确實是個不錯的去處,目前來說。
“如果這是田村小鬼要做的,那就去吧,我還在想讓他去哪裡上學呢。”
“米娅也才小啊,不如也去上學?”
我十動然拒。
“不要,達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