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幫你吐——”我把他從貨箱上拖下來拽到水邊“暈船傷了身體豈不是要顯得我這個稻妻人招待不周,來我幫你倒立。”
“等——等等!!”
[睚眦必報啊]
——
大肆報複後,我更加神清氣爽。
溫迪後來像個破麻袋一樣被早早到來的阿貝多帶走,至于可莉,她脫下她小背包給了我一個突如其來的告别抱抱——
紅色,很燙的女孩子還是很燙。
“沒有等級獎勵?”我轉身往回走。
[有]
“那你為什麼不給我?”
[有前置條件,你需要去海裡遊一圈,而且會有點疼]
“………我能不要嗎?我挺怕疼的。”
[你這個剛剛被人當瓜一樣切了幾百次的家夥在說什麼]
系統說道[等級獎勵無法取消,你如果不照做我就隻能用強制了]
[提瓦特模拟的第二次強制?]
“你赢了。”
強制警告實在是讓人印象深刻,我隻好掉頭往海裡走,好在這裡可是稻妻,随便轉轉總能找到海水,離島東邊有個高崖,正好能跳進水裡,站在海邊脫掉鞋子,躊躇了一會——
“我讨厭鹽水。”
說罷,存檔,我閉眼跳了下去。
又鹹又澀的海水一下子把我包裹起來,除去落到水面砸的背疼之外,我想試着睜開眼睛,但是海水蟄的我眼珠子痛。
我閉着眼睛在水裡亂刨,像隻綁了秤砣的狗。
[睜眼,張嘴呼吸]
“嗚唔?!”
你想殺了我嗎?!
[你隻管做,不會有事]
系統的聲音明顯放緩。
這讓我有點憋得慌之餘還很奇怪,我從沒聽到這家夥的聲音能這麼柔和,總而言之,很奇怪,而且還很讓我信服——
于是我睜開眼睛,忍過那一陣酸痛。
張嘴時灌進嘴裡的海水像是通過我的七竅滲進了身體,接着在一陣綿長的麻痹陣痛後,我才拿回身體控制權。
原來有點疼是這個意思。
目之所及,皆為白影。
我不知在深海的哪裡,我隻是在海水的包圍下不停下落,白色團子一樣的影子從更深的的海中冒出來,繞着我一圈一圈轉,它們看上去像年幼的海豹,撲閃着前肢遊來遊去——
[等級獎勵——深海之靈]
我的目光因為海水的關系偶爾會變得模糊,我似乎看見一個白色的人影,但是一眨眼又變成了白團子。
這些是什麼?我咕嘟咕嘟的冒氣泡。
系統?你能聽見我說話嗎?咕嘟咕嘟——
[能]
系統的口氣變得像講故事一樣。
[它們是自然精靈,海豹精靈的靈魂]
[本來應該是最善歌的生靈]
[就算離家再遠的靈魂,隻要海豹精靈唱起歌,他們就能找到回家的路]
我感受着那些白團子的簇擁,即便還在下落,卻感覺不到任何的不安,但還是很冷,海洋還是在不斷剝奪我的體溫。
我心中的猜測就像在入海口相遇的江水,一下子就聯通起來。
系統,我知道你是誰了。
[——]
系統沉默了片刻。
[海洋是最包容最隐秘的地方,在這裡沒有關系]
白色的團子們慢慢聚集,聚集成白色的人形,接着又潰散開,恍惚之間,我的意識仿佛又被投入到過去的記憶中,但是那記憶甚至比阿爾斯特的過去還破碎不堪。
我還在不停下落。
很快就連海面透下來的光都變得稀薄而模糊。
我的體溫流失的很快,但是在冷之後,卻感到十分舒服,周圍太過安靜,但是聽不到我自己的心跳,海水好像充盈了我的整個呼吸道,但是我絲毫不感到窒息,深海甚至傳來一陣暖流。
[我給你一部分真實,但是你要發誓不在天空下吐露一個字]
我得發誓——
太過破碎的記憶隻來得及讓我看到一個純白的身影伫立。
那記憶中純白的人站在翻起黑色巨浪的,被灰黑色的猙獰礁石圍繞的岸邊,那人倚着冰川的斷層,遠遠的守候着。
那人卻有一雙純黑的雙眼——
與此同時,系統慢慢的問道。
[既然如此,宿主]
[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