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騙狗呢?
“一鬥君,你聽過一個故事嗎?”
“嗯?還有我沒聽過的故事?”他扯着嗓子嚷嚷。
我看了看牆壁的厚度,順着他卡住的那面牆走,那應該是另一個牢房才對“一個正常能夠讓手通過的洞口完全不會出現卡住的情況,除非你手上抓了什麼——”
于是我看見另一個牢房裡被赤鬼隔牆掐着臉,也同樣貼在牆上的濑戶倉,整張臉被荒泷一鬥的大手死死箍着連聲音都發不出來,正瞪着眼睛瞅我。
濑戶倉:“…………救…我……要殺人了………”
原來是老朋友。
“鬥子——”我拍了拍牆壁“你快把他掐死了。”
荒泷一鬥沒做聲,但是我看見他露出到另一邊的鬼手又攥了攥,赤紅的指甲也抓得很死。
“松一松吧,一會你出去了,破壞牆壁還有說頭呢。”
就在這時,最裡面那個牢房爆發出一聲尖叫,咬牙切齒的喊我的名字。
那是瑷的聲音。
九條裟羅告訴我她的精神狀态非常不正常,暫時想辦法拘束起來,應該無法出聲才對,我想了想,決定過去看看。
“米娅,别過去。”
荒泷一鬥叫住我。
他不知哪來的力氣,卡在牆的手臂一陣用力,掉了一堆窸窣的木屑,但是依舊沒撒手,不知道濑戶倉說了什麼讓他生氣的話,能逼着這笨蛋捏着他不撒手。
當一個人勸告你的時候,别回頭别看他的眼睛,别看這個人,就能減少被影響的程度。
我于是向最深處走去。
那個牢房很暗,非常暗,裡面蜷縮着一個女孩,雙手雙腳被綁住,躺在地上,用那雙睜的很大的眼睛從頭發之間盯着我一步一步走過去——她在等着我的腳步走到離她最近的位置。
“現在還覺得我是兇手嗎?”
我蹲下來,手上冒出冰元素,緩慢的結成冰延伸出去,動一動就撩開瑷臉上的頭發。
那張沾滿沙土的臉上表情十分麻木。
女孩的雙眼直勾勾的盯着我。
她的眼角有黑色的東西在蠕動,就像寄生的線蟲。
我腦子裡的線索連到一起,我當然知道兇手是誰——系統到現在都沒有多說過一句話,我不知道他和巴克是不是在我無法得知的情況下談論什麼。
“——原來真的是這個。”
阿爾斯特說她的眷屬做了錯事,她的其中一個眷屬受到過恩賜,擁有這樣活着一般的污穢力量。
這種力量會影響人類的心智,腐殖,蠶食,控制,接着置人于死地。
——巴克是她的眷屬。
那麼另外一個眷屬,就是系統。
——
——
雪白的光遊過海底,身後漫開大片血色。
那白色快速靠近海岸,在快到淺灘時從水中如炮彈一樣蹿了出來,接着落地化作那日的白色毛絨長袍的人形,他拖着一隻巨大醜陋的海獸頭顱,随手把它丢到一邊去。
那魔神的首級殘留着惡臭的餘力,血液濺到沙灘上,将沙礫腐蝕的滋滋響。
是被蠻力從身軀上生生撕下來的。
璃月的魔神衆多,但是近海的危害卻一直清理不完。
摩拉克斯是陸地的武神,對于治理深海有些許欠缺,阿爾斯特便依照契約命令他來處理海中的東西,如果有必要就協助璃月衆仙消滅妖邪。
——最好全部殺幹淨。
他本來不是善屠戮的魔神,他的海洋也不該被染滿鮮血。
遠處的天空炸開耀眼的燦金,岩□□入大海,激的海浪四起,幾十米高的浪一路沖向岸邊,拍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海洋不該被這樣亵渎。
就連深海的火山也不敢讓大海如此嘈雜。
隻有遠海之國利吉恩偉大的神才有資格攪動海洋,隻有海洋認可的,從海洋深處誕生的人才可以這麼做——
“你一向仁慈,将你的仁慈分出去一些就好——鸠琏恩。”
阿爾斯特讓他去做的時候這麼說,那黑狼也難得附和。
“再過不久,我們就回家。”
——
“此處是璃月的地盤,還輪不到利吉恩的魔神來管,契約并沒有讓你們介入戰争吧?”鹿模樣的仙人不滿道。
璃月的仙人哪有幾個能好好說話的。
“是我唐突了。”
鸠琏恩攏好自己的袍子,把頭發收到衣服裡,漆黑的雙眼冷漠萬分“此處的魔神餘孽從利吉恩的遠海逃亡而來,我處決它們清理海域應該先向你們一一上報才對。”
剛剛出聲的削月築陽真君被理水疊山真君拍了一翅膀。
他們确實不習慣行事古怪的利吉恩神。
但是還沒到對方來幫個忙就劈頭蓋臉說對方多管閑事去他媽的程度。
削月張嘴就得罪人。
“快走吧,回你的洞府去——”理水疊山真君小聲催促道“現在帝君正與輪轉神商讨雲來海的事,得罪了對方的眷屬再把海給你掀了,漁業就可以放空了。”
白色毛絨長袍的人撇了他們幾眼,道了一句恕不奉陪,化作棉軟的白色團子重新跳回海裡去——毛茸茸的看着要喜人很多。
各有各的架子,誰也放不下。
端着,那當然得端着。
況且阿爾斯特給摩拉克斯的見面禮直接送了好幾隻特産大龍蝦,還有專門捕撈的白金章魚,塞在金邊大箱子裡,每隻都足有半個人那麼大,就連龍蝦鉗子也得端着,夾的緊緊的——
真是欠考慮了,完全沒想到帝君碰不得海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