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花——一隻奇怪的,粉嫩的小花,我沒從遊戲裡見過這樣的小花來,也不知道它叫什麼,被趙瑞折下來,送到我的手裡。
“米娅,你發什麼呆啊?”
派蒙悄悄的從我身後飄了過來,大眼睛盯着我看“趙瑞先生給你遞了什麼好吃的啊,讓我看看——嗳,怎麼是一朵花呀。”
我把花捏在手裡一手,斜了她一眼“小東西,你再大聲一點,我讓你哭着回空那去。”
“噫……好兇啊,不就是朵花嘛。”
我看着她,沒說話,捏了捏手指關節。
派蒙滋溜往後一縮“哎呀好嘛好嘛……那趙瑞先生的意思是什麼啊?”
“誰知道。”
那當然沒弄清楚,我沒做聲,把那小花凍成個冰球丢在背包裡去,雖然有點礙事,但是說不定有别的用處,我做完後下意識看了一眼走在前面帶路的趙瑞,心裡更奇怪。
“你們說什麼呢?”空湊過來問道。
派蒙小手托着兩頰哼哼笑了幾聲,拉他又到一邊咬耳朵去了。
正在這時,趙瑞招呼道——
“到了,這就是我祖父他們以前的院子。”
這是一座小漁屋,目之所及,十分破敗和老舊,又是臨着雲來海,一眼就能看見寬闊的海面,屋子周圍還有一圈竹子的圍欄,但是也爛的不像話了。
再往裡走,派蒙到處亂飛。
還沒等我們進破屋裡面去,就聽飛到門口的派蒙又大叫了一聲,空抓緊幾步上前拉着派蒙就護在身後去。
以理服人都被我拿到手上了,結果發現一個趴在地上的丘丘人。
沒什麼氣息,好像是死了。
“嗚哇,這裡怎麼會有死去的丘丘人啊……吓死人了。”
空拿着劍又謹慎的靠近去,蹲下身檢查,發現确實是死掉了,他擡起眼來四周觀察“還有體溫,這地方不會有别的丘丘人嗎?”
趙瑞也從緊張中回過神來,馬上道“我去周圍看看——”
說完他就跑了出去。
我又把棒子收回去,也跟着蹲到少年旁邊,看他檢查四周,我把目光投到死去的丘丘人身上——按理說再過不久,按照這個世界規則它就會消失掉,但是我總覺得那顆毛茸茸的腦袋裡面有什麼東西。
于是我伸出手去,摸進了丘丘人頭上的那團黃色的毛之中。
這一摸,我摸到了空洞的頭顱。
沒有内髒或者腦組織,這顆看似毛絨的丘丘人的頭顱,已經從後腦勺的位置被什麼東西挖空了,被濃密的黃色毛叢蓋着,一時間根本發現不了。
我迅速抽出手,眼見手上沾了些漆黑的東西,正在随着空氣揮發掉。
一瞬間我腦子裡回憶起珙和瑷的死狀,這東西和阿爾斯特賜予眷屬的污穢能力幾乎如出一轍,如果不是巴克跨海作案,那就是——
莫非這裡真的有和她有關的東西?
“……一個丘丘人不值得他跨海來處理吧?”
[巴克沒那麼閑]
系統表示肯定道[丘丘人不值得動用污穢]
這倆貨還挺驕傲?
“巴克現在幹嘛呢?”
[額,在給水爐梳毛,順便被私家偵探看着]
“珊瑚他們是這麼沒有眼力見的人嗎?”我擰起眉毛低聲道,按理來說,巴克用完全的武力恐吓過鹿野院平藏,對方應該在設定上與萬端珊瑚偵探社有所關聯,不應該還天天盯着。
“不是恐吓過?”
[似乎不是萬端珊瑚的人,是不知來路的私家偵探]
“——讓他再忍耐一下,我回去處理。”
“如果他能把對我那副沒臉沒皮的寬容用在别人身上我就不用這麼操心了。”
[沒這個可能的]
“但是你的脾氣還可以不是嗎?”
系統短暫的沉默了一下,頗具懷疑的嗯了一聲,仿佛我說出了什麼不可思議的話。
——
巴克抹掉臉上的狗毛,餘光掃了一眼僞裝成客人坐着,捧着酒杯一個小時沒喝一口的私家偵探,謠言切齒的抱怨道。
“我生下來不是為了忍耐他們的。”
“對于眼珠子都要黏在我身上的惡心人類更不可能。”
[她都那麼說了,你忍一下也炸不了]
“你來試試?”
[不必了,你安心待着吧]
——
——
“巴克說什麼?”
我感覺系統似乎在和巴克交流,他有十幾秒沒回複了。
[他在吐一點點的抱怨]
我輕輕哼了一聲,慫肩膀道“這是沒辦法的事,抱怨一下還能讓他宣洩一下,你也忍耐一下吧。”
又把注意力重新轉移到丘丘人的屍體上去,剛剛檢查腦袋的動作我比較小心,沒有引起空太多的注意,在他看了我隻是伸手摸了一下屍體,我稍微動了點手腳,用冰填了丘丘人空洞的後腦勺。
這樣就算再有人隔着毛皮摸上去,也不會馬上感覺到有什麼不對。
總之,我也先找找看。
“米娅有什麼發現嗎?”空檢查了周圍,聽到屋外趙瑞跑回來打招呼的聲音後暫時放松了一些,看向我問道。
“很少,它就像突然死掉了一樣。”
“嗚哇好可怕!”派蒙被我吓的飛了個圈差點掉下來。
見我又吓唬派蒙,空很無奈的看了我一眼,我站起來拍拍衣角,踢了一下丘丘人的手腳“哎呀,看上去就是突然死掉的嘛,應該是這附近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攻擊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