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到了,螃蟹肥了。
以前有一大家人時,每逢這時候都要買點好東西狠狠一頓吃。
顯然在提瓦特沒有這個說法。
在望舒客棧的第一頓晚飯,一個勁和派蒙比吃螃蟹也不是個事,沒吃幾隻就被空和鐘離一人拉一個從桌子上拽走——
望舒客棧的廚師不愧是在遊戲劇情裡和香菱在美食比賽大戰幾個回合的家夥,做的食物,特别是璃月特色菜,過于美好。
可惜吃完了,不能打包了。
“先說好,米娅和派蒙如果鬧了肚子,我可不會管。”
旅行者訓話,鐘離幫腔。
“——這個季節的黃金蟹确實鮮美,但是畢竟寒性較大,多吃還是對身體不好的。”幾千歲的老爺子端着一小杯茶嗦的自在,面上盈滿笑意,像隻曬太陽的老貓,很放松。
摩拉克斯不愛海産,方才餐桌上,鐘離也是一口螃蟹沒吃的,手裡那雙端莊講究的木筷子每一下都在骨湯類的菜肴裡面奮戰。
我的眼睛就是尺,看的十分真切。
他真是挺讨厭海産。
“……那,那也是我赢了。”派蒙被訓完,照舊要和我争高低。
她吃下來的螃蟹鉗子比我多一對,叉着腰,昂着頭哼哼“看吧,在美食上派蒙不輸給任何人~”
空又警告派蒙注意腸胃。
我切了一聲。
“不愧是神之嘴的功力。”
“喂!“
——
望舒客棧的客房不是一般小客棧能比的,寬敞幹淨還整潔,脫離了傳統的璃月擺設,還有不少蒙德的擺設布置——畢竟是坐落在兩國交流的要道上。
我的房間在空和派蒙的旁邊,在他們倆屋子的旁邊就是鐘離的房間。
酒足飯飽,進屋休息。
這個地方有仙人坐鎮,同行又有前任岩神摩拉克斯,論安全那是一等一。
隻是我坐不住。
窗外一輪滿月挂在半空中,雖然還是蒼白,但是微微的染上了一丁點微醺的暖意,我推開窗戶,發現從窗口下延伸出來的樹幹,整棵樹架起客棧來,有點迎客松的感覺了。
“……我有點想爬。”
[往上爬幹什麼]
“鋤地找寶箱——開玩笑的,我隻是想上去看看樹幹頂端什麼樣。”
我不像旅行者那樣天天幾個地方到處跑,還兼顧各地的委托,對道路不是很熟悉,但是登高能讓我提前看看附近的風景和前方的道路——更重要的事,那上面沒有人。
反正有存檔,說幹就幹。
我提着衣角,爬出窗子,穩穩踩到樹幹上。
從懷裡取出神之眼,看了看附近的樹枝,用冰元素搭冰橋慢慢走過去,望舒客棧還真是高,用眼睛看下去,恐高的人估計寸步難行。
[檢測到重要人物——魈]
我趕緊四下觀察。
眼睛隻能看見客棧客房的外牆,還有樹枝,樹冠,以及腳下的風景,并看不到系統提示的夜叉在哪。
就像攝影師端着相機給從零裡的綠色鳥兒拍照,找不到一點影子。
這是藏起來在看我要幹什麼吧。
我向客棧外牆靠了靠,接着彎下身子,盡量不被客房裡面的人發現——還沒等我站穩,窗戶咔擦一下打開了,我措不及防擡頭,又再次看見我目前不想看見的那張臉。
對方輕笑道。
“米娅小姐的散步方式是否過于危險了?”
[鐘離好感度:17]
鐘離此人,遠比阿爾斯特記憶中的那張臉要鮮活,那張摩拉克斯的面孔威嚴,略帶武将的嗔怒之相,充滿壓迫和壓抑。
但鐘離是鐘離。
摩拉克斯是摩拉克斯。
他似乎一直等在窗前,身姿如松伫立,居高臨下,但淡漠平和,沒有達達利亞那種俯視我時狂妄的傲氣,仿佛就在等待我無意中走到他的窗口,用金色的,沉澱着歲月的雙眼看着我。
鐘離後退,伸手示意我進屋。
我沒說話,有點尴尬,但是順着他的動作再爬一次窗戶,餘光瞥見他偏過視線,我爬窗戶的動作确實不雅觀,可能是為了不讓我變得更尴尬……
其實這樣更尴尬了。
[魈離開了,從你身後那根樹幹頂上]
“你就跟開了2G的諾基亞接受5G的消息一樣……”我壓低聲音吐槽系統。
鐘離:?
“米娅小姐在說什麼?”
“啊沒事,自言自語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