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慢慢瞪大了眼睛,沉穩的表情出現了裂痕。
[——好感度下降]
[阿貝多好感度:10]
——
我坐在角落,随便翻着阿貝多營地的實驗數據。
“是不是太獵奇了?”
[如果你說你給他看的東西,那确實]
不遠處的少年動了一下,偏過頭來聽我所謂的自言自語,我幹脆說的更明白一點。
“都知道想知道的東西了,那付出代價來也是理所應當。”
[——是的]
人造人的智慧在問出那兩個相同的問題時其實就已經肯定了,阿貝多對我隐瞞了實驗成果,知道我身上的力量的特殊性,并且清楚的知道源自神明,隻是取走血肉就能真的發現他想發現的東西……那就說明在離開稻妻後,阿貝多有意調查了關于我的事。
不是所謂的附帶醫治,邀請我到來,隻是為了“驗證”和“數據”。
遺憾的是,阿貝多的好感度沒再往下掉。
而且還在緩慢的回彈,從10,到11,現在回到了12,就像他在試圖給我這種行為尋找可靠的理論依據一樣,而在那副漂亮安靜的外表下,快速下落和好感度和緩慢的回彈,就是阿貝多特有的表達“憤怒”和“驚吓”和“狐疑”的方式。
這麼說起來,沒見過阿貝多發怒是不是有點可惜?
“我剛才的提問惹怒你了,米娅小姐。”
“你說得對。”
“所以。”阿貝多又思考起來,好像剛才的對話讓他又發現了什麼“等價交換?”
我搖了搖頭“再說下去,你可能拿不到第二份‘禮物’了,我不會因為你的特殊而放過你的哦。”
阿貝多停了嘴,但是停不住腦子。
“…………禮物?”
好感度的大幅下落停止到10,那就說明已經掉到目前這件事所能造成的最壞印象了——我證明了自己能輕易的幹掉他,甚至取回證明來讓他自己定奪。
白要我一塊肉,我送他一塊皮。
或許我就是想要恐吓阿貝多,報複他的隐瞞行為,而且挺成功的。
原來這些人,跟那些人沒什麼區别。
隻要殺,就會死。
我愉快的哼了幾聲,把随手翻動的文件放回書架上,此時山洞外已經爬上晨光的淺白,就像篝火旁的冰川一樣,站起身,看了看還沒蘇醒的莫娜。
“……哎呀,居然大條的睡到現在。”
“要離開蒙德了嗎。”阿貝多冷不丁說道,說是問句,但是沒有提問的語氣上揚,配合對方的表情,像是想讓我趕緊離開一樣。
“不。”
我說——
“這次來到你這……怎麼說呢,就是為了那點醋,才包的這頓餃子,差不多是這個道理。”
“順便的嗎。”少年自語。
“米娅小姐想做什麼呢?”
伸了個懶腰,我站在洞口,遠遠的看着綠茵茵的蒙德“誰知道呢,毀滅世界吧……哦對了,一會莫娜她醒了,就讓她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對,毀滅世界,不錯的想法。
[——需要我提醒一下嗎]
“不,不用,我現在很清楚。”
“清楚什麼?”阿貝多以為我在跟他說話,他現在對我的警惕壓抑在平靜無波的表情下,像是一根繃緊的弦,在外面套上他那層漂亮的皮。
他問完之後,就露出了想到什麼的表情,我先前總是避免在這些所謂的熟悉角色面前光明正大的“自言自語”,但現在我沒有掩飾,所以他會誤會。
如果好感度沒有處于驟降回彈的狀态,少年大概會補上一句“抱歉,我還以為米娅小姐在和我講話”的解釋。
過分的等級差異意味着他無法擊敗我,根本在我手下撐不過幾個回合。
而阿貝多也感覺到了。
有點奇怪,我正處于剛剛用存檔幹掉了阿貝多,并從屍體上取了“禮物”跳回來送給本人以示報複,而阿貝多正處于被我報複後清醒警惕的低好感度階段,反而跟他對話會讓我有種——好像把身上的泥巴甩掉了一些的舒适感。
也或許是,對手變得很弱,或者别人都變得很弱,讓我可以掌控的更多的安心感。
也可能是我一個人呆太久了?
于是我沒回頭,面對阿貝多會錯意的反問,敷衍的回複了一句——
“龍宮米娅的使命罷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