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被看破了,鹿野院平藏吸了一口氣,坐了回去。
“………好了,言歸正傳。”
我很大聲的啧。
可能是有神裡绫人和鹿野奈奈在,不然我們倆幹一仗也不是沒有可能,我哼了一聲。
“能夠輕易殺掉神明,說的也太簡單了一些。”我反駁到“殺死神明的代價他們付不起,所以做不到。”
“米娅小姐很了解這種事?”鹿野院平藏問。
“不了解,隻是基本的個人見解。”
“我信任等價交換,這件事很早我就說過,不過九條裟羅大概沒有告訴你——不重要,現在你能用你天才的大腦蒙出來被害的神明會是誰嗎?”
少年又深吸一口氣“……首先,不是蒙的。”
“其次,整個提瓦特大陸已知神明差不多七位左右,田村大介的同夥中很大一部分是犯罪後無法就業融入社會最後再次犯罪的人,他們的目的更像是想要讓稻妻陷入混亂以此牟利。”
神裡绫人這時開口補充道“——龍宮家想要恢複舊時制度,也就是他們家族興旺時的狀态。”
鹿野院平藏點頭。
“對,所以我鬥膽推測,他們想要殺死的神明可能是雷電将軍。”
房間裡又是一陣安靜,或許殺死雷電将軍真的是很不可思議的事。
鹿野院平藏身上散發出推理時名偵探特有的那種奇怪的,令人信服的氣場,顯得這個少年人意氣風發,魅力非凡。
我更不爽了。
于是我搖了搖頭。
“……有什麼問題嗎?米娅小姐?”
我直言不諱“你的推論我喜歡,你的小臉想打爛。”
“龍宮米娅,我忍你很久了!!”
——
接下來就是敲定行動計劃,鹿野院平藏又平複了半天心情,才滿臉複雜的告訴我,他會帶我去鶴觀附近的海域,我需要在鶴觀沙灘上找到他留下的路标進行單兵作戰。
田村大介是主謀,但是防範意識卻沒強到哪裡去。
雖然鶴觀很難管理到,但是太荒了,野獸怪物都太多了,太适合被滅口了,我愉快的都要落淚了,我已經很久沒有放開了打,前後兩次一次绯木村一次鶴觀都是田村大介嘗鮮,他真是我的大福星,回頭我會幫田村介尹殺他殺的快一點的。
臨散會,鹿野奈奈與神裡绫人低語幾句後,向我走來——
“米娅小姐,早柚想見你一面。”
“嗯?”
她帶我先一步走出包間。
繞出茶室,從後門走到小庭院裡,一團灌木抖個不停,灌木上放着一片品種完全不一樣的葉子,鹿野奈奈搖了搖頭,呼喚道“——早柚,米娅小姐到了。”
那天灌木原地竄起向我撲來,我駭的下意識要躲,但是噗一聲,灌木炸成了白煙。
我的腰被小女孩一把抱住。
“噫,小早柚?這是怎麼了?”
整隻小狸貓把臉埋到我身上,發出劇烈的抽噎聲,聽到我說話,那顆狸貓腦袋動了動,露出一張滿臉眼淚的包子臉——
我擦,她是不是把鼻涕糊我身上了?
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米娅姐,他把我丢下了……”早柚聲音悶悶的嗚咽“他說過帶着我一起去的,他說了,他說過的。”
我渾身僵硬。
真的是不會安慰人啊。
我隻能伸手拍拍女孩的腦袋,等她自己緩了一會松開我,早柚頂着一張不知是哭紅了還是别的臉蛋,用袖子給自己擦臉,還看了一眼鹿野奈奈。
“米娅姐。”早柚問。
“他還能回來嗎?”
——
——
“小子,你還真不擔心能不能回去啊?”
昏暗的房間裡,一個男人這麼說道,他伸手從一個桶裡拖出個男孩,男孩的頭有被重擊過,血液流了滿臉,一隻眼睛腫得老高,很明顯被狠狠地毆打過。
田村介尹咳了兩聲,睜開好的那隻眼,狠狠瞪了男人一眼。
“你别給他打死了,他不是老大兒子嗎?”
“這地方什麼消遣都沒有,田村大介他又不在意這個兒子,打兩下死了也沒事。”
說着,提着田村介尹那個男人又是一記耳光打上去,好像在證明自己的話一樣,男孩依舊一聲不吭,似乎也因為昏暗的光線,誰也沒注意到田村介尹的血液裡有黑線一樣的東西,悄悄爬上男人的手。
“這小子不知道怎麼跟過來的,真是要命,一會把他丢到那些怪物出沒的地方吧——”
此時,門打開了。
或許沒人知道田村大介的外貌,在绯木村事件中,他跑的那麼快。
像一塊爛肉一樣的男孩身體猛的一彈,田村介尹從喉嚨眼擠出一聲嘶吼,咬牙切齒“……田村大介,人…渣!”
“你這個人渣混賬!我要殺了你!”
他忘不了母親被折辱帶走的那天。
還有那些母親嘴裡的慘叫哀求,被殺死的養父死不瞑目的眼睛。
男孩對着自己的生父怒吼道。
他血液中的污穢活躍起來,隐沒在污濁的地上。
田村大介,高大的浪人打扮的男人,他的一半臉上盡是皮肉重愈後的扭曲疤痕——那是被恐怖的低溫凍爛後重新愈合的痕迹,他厭煩着甩了田村介尹一眼。
拖着男孩的男人很會看眼色,當即用手臂擊了田村介尹的後背将他悶聲砸倒。
“先不要丢,這小子可以當做拖延那個殺人鬼的籌碼。”
田村大介并不是多張揚的個性。
他因為绯木村屠殺事件幾乎患上了應激障礙,隻要聽見那個女人的事都會肌肉緊繃焦慮,整夜的失眠,難得入睡也會被吓得驚醒過來,他徹底被龍宮米娅吓破了膽,但依然有膽子試着去想辦法對付她。
正在幾個人說話時,屋外有人跑動的聲音,接着是報告在鶴觀的廢棄碼頭又發現了新的船隻,明顯是有人登島——
男孩眼神動了動。
看出了男孩在想什麼,田村大介蹲下身,扯起田村介尹來。
“……我知道,臭小子,小叛徒,賊,我知道社奉行為什麼收留你,全因為那個殺人鬼,你對她有價值,我當然明白。”
男人聲音嘶啞,低沉,一字一頓。
“她會來找你的——不過不是因為你多麼重要,而是她必須來,強大的人總是有奇怪的道德準則,她不會放下你不管的。”
“而且有新的籌碼來了。”
“我死了,你們一個都别想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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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