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系統的幫助下,我找到了蠍尾十字的女人們。
[給我自己記大分謝謝]
“記,都可以記。”
——
克拉斯妮在帶着姐妹們逃跑這門學問上簡直是登峰造極,我和新來的這幾個人追了起碼兩個小時,派蒙都飛的掉下來了,被空夾在胳膊下面睡的不省人事。
艾爾海森第五次磕他的靴子了。
尤金這家夥耐力相當不錯,不過也走的滿頭大汗,中途換了一次繃帶。
“米娅,确定不是迷路了嗎?”
空抹了一把汗。
沙漠地下的隧洞雖然溫度不高,但是又幹又陰,而且上上下下的很難爬,一不小心就會迷路,就這樣都能追的我們滿頭大汗。
“她們到底去哪了?”
“問題不大,跟着我走吧——”我說道。
系統一路指到一個死胡同裡,面前是一塊看似塌陷已久的石堆,牢牢堵住了道路口,我停下腳步,打量這一處死路。
[向左用元素視野]
我照做,看到了左面牆壁上用火元素摁出來的一個印子。
[打碎它,然後退後,有塌方陷阱]
“好了後退先生們,小心被活埋——”
說罷我在手上蓄滿濃烈的冰元素,一記重拳擂了上去——果不其然,槍斃碎裂的同時,我聽見後面沙沙的沙子和石塊塌陷的聲音,連帶着這個死路盡頭也開始塌陷,我另一隻手同時放出巨大的冰刺,勉強将大部分塌方的碎塊支撐住。
“——”
“米娅!”空喊了我一聲。
“你下回能不能自己先出來了再搞這一出???!”
他們幾個确實離得遠,反倒我可能被埋起來,這麼一想,我才要準備退出去,後領子突然被人一把揪住——
[每日被揪領子1/1]
……你以為你很幽默是吧?
揪我那人絕對不是空,力道特别幹脆,把我從那堆沙子石頭裡拔了出來,好懸沒給我勒個夠嗆,那個人在拔出我之後措不及防就撒手了,我PIA一下摔在外面的地上……這一摔,我餘光看見艾爾海森縮回了自己的胳膊,看都沒看我一眼。
咋?什麼态度?
“……書記官,感謝你就意會吧。”我邊爬起來邊嘟囔,尤金伸手拉了我一把。
[幫了,但沒完全幫]
“問題不大問題不大——啊喲!”
空過來敲了我的頭,闆着臉“下次先出來再砸好吧?”
派蒙也幫腔“就是,米娅都不知道保護自己嗎?之前北鬥那裡你也是嗳,說完就跳出去了結果被撞成那個樣子,這壞毛病改掉啦!”
這陳年老事他們怎麼還記得,我隻能嘴上服軟——
“……成,這不沒事嘛。”
“那有事了是不是就晚了?”
“——”
這種訓話好像感覺家長在絮叨一樣,以前他好像沒這麼……這麼像老媽子,這麼一想,他的聲音好像有點像流浪者那個家夥,這個想法一冒出來就收不回去了,我稍微湊近了一點戳了戳少年的腰。
“旅行者你再說幾句話。”
“啊?”
空被我戳的抖了一下,不明所以。
“對對,就是再變得不好惹一點那種,然後生氣些,實在不行罵我一句——”
[變得變态了起來]
金發的少年臉上原本不太高興的表情被鬧的變成費解和疑惑,金色的眼睛垂下來,頭發軟且卷,旅行者的聲音确實和臭弟弟很像,但是他們兩個是完全不一樣的——如果是那個家夥,現在該把我推開,問我腦子是不是壞了之類的話。
“米娅——”
空很無奈。
“哎呀好了不說了啊,塌方也結束了,咱們走吧走吧。”
“米娅小姐不處理那堆石頭嗎,還有您的冰?”尤金問。
“當然處理,稍等——”
話音剛落,就看塌下來那一堆已經變得松散的石頭和沙礫後,有個什麼明晃晃的東西突了出來,那是一把做工有些簡單但是十分銳利的長刀,看上去在準備攻擊,或者撥開石堆檢查。
[蠍尾十字的人]
“嘿嘿!刀收回去——”于是我呼喚到。
石堆後面傳來幾個女人的聲音。
“……是米娅大人嗎?”
“米娅大人?”
“……大人回來了,但是不是還有别的聲音嗎?”
漸漸的,那邊女人的聲音小了下去,等待了幾分鐘後竟然完全沒了聲音。
[她們在懷疑你是否被劫持了,準備殺出來把你身後幾個人剁了]
我:???
“真的假的?!”
[後半句是假的]系統說。
“什麼真的假的?”空在我旁邊問,出乎意料的認真“米娅自言自語的毛病還一直都在嗎?”
“到底是和什麼在說話啊?
啊對了,剛到稻妻那段時間我都說自言自語是我自己的毛病……怎麼這個旅行者突然這時候問這個?
我心裡轉了一圈,表面沒什麼反應,還故意開玩笑“沒事,我跟自己的想法打架而已。”
“跟自己想法打架?有點抽象啊——”
派蒙嘟囔,飛到我旁邊繞了一圈。
我心底不免猜測空莫非是已經懷疑我腦子裡有别的東西了?
如果是這樣,那他怎麼會知道……
餘光撇了眼另外兩個,尤金倒還是死人臉一個,艾爾海森也貌似沒什麼反應,隻是貌似,這個人在摸清楚之前我需要重點注意。
[比起這個,現在先去營地比較好]
[那群女人幾乎在準備下一步撤離了,到時候更難找]
擦——
“喂!喂!小紅!媽耶我沒事先把我們放進去啦!”系統這麼一說我趕緊大叫道“他們算是幫手,暫時休戰,沒問題的——”
石堆那邊這才再次傳來了聲音。
這次的聲音似乎是卓拉那個小姑娘的,特别年輕的少女聲音,接着是撥開石頭和支起什麼的聲音,沒幾分鐘,一塊很硬很結實的木闆就被簡單的拉拽起來,将那一大堆石頭和沙子從裡面推出來,露出一個不太大的洞口。
洞口旁邊,卓拉和其他幾個女人露出半個頭,很謹慎的打量我身後的人。
“米娅大人——”
卓拉在看到我身後的幾個人時,表情跟受了驚一樣,如果不是受傷,她差點都要蹦起來了。
“米娅大人,他們确認是——”
一個女人靠近附在我耳朵邊悄悄問。
我點點頭“沒事,有問題我會把他們幹掉的,你們放心——卓拉,你任務裡丢失的東西是不是半塊黑色令牌?”
幾個女人圍繞着旅行者他們幾個,派蒙全程貼在旅行者肚子旁邊不敢飛高,卓拉帶着我首先在前面進入營地,卓拉沒有馬上回答我的問題,她那雙奇特的眼睛時不時緊張的盯着尤金。
“什麼情況?”
“……啊,那個小子人有些糟糕,是跟着你的嗎?”
我點點頭“他确實跟我一起的。”
卓拉哦了一聲。
“那……他把那東西給你了吧?我本來出去就是為了把那個東西交給你的,但是被尤金和化城郭的巡林官他們發現了。”
“我沒拿,還在他那——”
這麼一說,我幹脆順着話題問下去,試試這個小姑娘知道些什麼。
“卓拉,那個東西是做什麼的?”
“那個啊——”
卓拉擰着眉毛,臉上的傷疤動了動“鬼知道母——克拉斯妮用它做什麼,那個東西開啟一個山洞裡的祭壇,隻不過另一塊被那群腦子有問題的塔尼特部落偷走了。”
“那個部落的主母神經有毛病,居然還用着獵鷹,天天找什麼綠洲,聽說我們能開新的遺迹,就讓一個女人偷走了半塊令牌的。”
卓拉對我似乎比較信任,或者不在意,把其中大部分都告訴我了,聲音也不大,身後的人也不容易聽見。
“——雜碎。”
女孩低聲罵了一句,目光向後,這次并不是看着尤金“我知道,他們的獵鷹被殺了——那個高個的孩子,之前來接應那個女卧底的獵鷹,被那個金色頭發的,大名鼎鼎的那個家夥殺死在神的棋盤。”
我愣了一下。
旅行者殺人?
——倒也挺正常的,畢竟他很強,經曆的事情多,殺過人确實沒什麼,和我不一樣,空應該是對自己的原則很堅定的,越過原則或者因為别的意外事情而殺人應該是情有可原。
這個因為他是主角所以産生的好人慣性思維不對。
如果有一天我會站在空的對立面,最糟糕的就是死一個的局面,我說不定也會變成别人嘴裡被空打敗,或者打敗空的談資。
“你對獵鷹很在意?”
“我曾是,大人,我曾是,不過我殺了那個訓練我的人渣。”
說到這個,卓拉反而驕傲起來,眼睛閃着某種光芒,好像她做了十分偉大的事情一樣,聲音也變大了許多“——我在那個惡心的男人摸我的時候突然咬開了他的脖子,我知道他總有一天會那麼幹的,我一直等着的,敢把狼當做獵鷹來飼養,活該被我撕碎。”
“話雖如此……”
女孩看了看身後幾個人,她的聲音又低下來,低聲道“要小心,大人,綠林的走狗很僞善,用可靠的毒藥蒙騙了不少人,要非常小心。”
我曾下意識将眼前這個女孩與曾經的田村介尹做對比——
但其實完全沒有可比性。
卓拉總能讓我看見一些過去的影子,就跟陰魂不散的幽靈一樣,明明記憶都看不清了,偏偏那種感覺還在……那種,那種讨厭的,讓我覺得惶恐和壓抑的感覺。
算了不重要,卓拉她是她自己,跟别人沒關系,這女孩成長在殺戮的環境裡,性格也偏激,跟刀子一樣鋒利,而且她年紀不大,看上去比我這具身體還年輕一些,确實算得上蠍尾十字最年輕的女人了——
嗯?
最年輕的女人?
這麼一想,我伸手握住了卓拉的肩膀——她的肩膀露在外,是可以直接觸碰到皮膚的,溫熱的有着疤痕的身體完全沒有懷疑我的行為。
這麼一碰,果然不對勁。
我壓下心底的疑慮,并沒有開口問眼前的女孩,沒走幾步,我就發現克拉斯妮已經等在前方了。
“大人,歡迎回來,希望您沒受傷。”
她走到我面前來,略微擋在我和身後幾個人中間,看上去并沒有在意卓拉的存在。
“旅行者大人,書記官先生,我就直說了,什麼事需要與米娅大人和我們一同合作?。”
派蒙細微的抱怨自己又被無視了。
“我們要知道遺迹裡是什麼。”艾爾海森說道“以及來搜尋解決特殊死域的辦法。”
“尋找解決死域的辦法中莫非包括來尋找我們的使者米娅.布魯伊妲大人嗎?”克拉斯妮是一點拐彎話都不說,直截了當問這個艾爾海森究竟是不是沖着我來的。
我于蠍尾十字,等同于新世界的門票。
如果确實如艾爾海森本人所說,我将遊蕩的知識帶走就能解決死域,那确實需要我和他們一同離開去尋找知識——蠍尾十字絕不接受我被帶走,況且現在她們也在為我尋找這種知識,十幾個人加起來也打不過旅行者和艾爾海森,怨不得女人們對這幾個人都分外警惕。
“她确實很關鍵。”
“米娅.布魯伊妲在解決這件事上有決定性的作用,所以我會在你們的事情完成後将她請走。”書記官抱着胸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