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裳似乎聽到了無衣的話,他嘴角微微抽動了幾下,一顆淚水順着他的腮邊流下,無衣用手為他輕輕拭去淚水,道:“這條平安扣是家母為我親手編就,其上的那塊玉兔代表我的屬相,我把它留給哥哥,願它助你成就偉業,保你一世平安。”
同裳感覺自己的靈魂飄然脫離了□□,它高高在上,冷眼看着腳下這個世界,而它的軀殼依然躺在草地上,絲毫不能動彈。它看見,無衣回來了,她在同裳的身邊傾訴,她流淚了,她為同裳戴上平安扣,她的纖纖玉手在為同裳擦淚,可是,它卻不能開口,想拉住她,不放她走,手卻擡不起來,它着急無助,隻能望着她的背影漸漸遠去,它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想要怒吼,然而,它的内心卻突然燃起了烈火,那火來勢洶洶,直燒得它眼前的這個世界頃刻間便灰飛煙滅,四周又恢複了寂靜,靜得可怕,仿佛連風都在顫抖。
同裳醒來,發覺自己躺在無情崖下的那個岩洞裡,夢裡依稀,秦姑娘好像離開了,他心頭一酸,趕緊坐起來,借着洞中微弱的光亮,他環顧四周,想找見她,卻赫然發現,丹譽竟躺在自己身邊。
同裳駭得大驚失色,再一低頭,發現自己竟然衣衫不整,他驚問:“你為何在此?你做了什麼?!”
丹譽見他終于醒來,便懶洋洋地坐起來,淡然道:“還能做什麼?救你啊,我給你服了解藥,又為你療傷,對了,你膻中處的那個傷因何而來?傷口不大,卻血流不止,我用了洪荒之力才為你止住血,我身體損耗太大,累得睡着了。”
同裳慌忙整理好衣衫,虎着臉,再次喝問:“我是問,你對我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丹譽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促狹心起,她赧然一笑,大咧咧道:“瞧你,哪裡見不得人了?我們隻是做了見不得野獸的事,它們天天在做,随時随地都在做,同樣都是上天造化,為何它們做得,我們做不得?”
同裳想着,自己的童子之身竟然被她奪去,不禁面紅耳赤,斥道:“你,你你,可有羞恥之心?!”
丹譽見他着急,反倒暗樂,她扭捏道:“為何要有羞恥之心?哥哥如此英俊威武,我歡喜還來不及呢,隻是,下一次得換哥哥求我才行,不過,我也不一定答應呢。”
“朽木不可雕也”,同裳惱羞成怒,氣得拔腿欲走,丹譽喊道:“喂,解藥隻能壓制那雞冠毒,不能根除,你必須在每個月圓之日服用,我自會為你炮制,記得來取。”
同裳氣得快要發瘋,他撂下句,“不可理喻”,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