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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九十一、兄弟阋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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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澤假扮俞貴妃,本想隻是吓唬一下慧太後,出一口心中多年積攢下的惡氣,畢竟慧太後身份尊貴,一國之母,又是自己名義上的母親,他不能做、也做不出有違道德、有悖人倫常理之事。可連他自己都沒料到的是,慧太後竟然被吓得失了理智,她瘋瘋癫癫,魂不守舍,日夜不停地嘟嘟囔囔,見人就拉着人家的衣袖,求人家别帶她走,别害她兒子。同澤聞訊後,心裡有股說不出的快感:蒼天終不負我,讓我替母妃報了仇、雪了恨,此生再無憾事。

同裳忙于朝政,幾日未去給太後請安,在得知慧太後被同澤軟禁,中了邪魔妖道,發癫發狂之後,他不禁震怒,立刻派人宣召同澤。

同澤施禮,明知故問:“拜見王兄,不知王兄,何事召見臣弟?”

“哼,汝膽大妄為,還有臉問孤?!”同裳一臉的不悅,劈頭責問:“王弟,緣何将母後軟禁?太後乃一國之母,嘉德懿行,母儀天下,又是你的生身母親,如今被你折磨成如此模樣,成何體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于公、于私,皆舉措欠妥。王弟不近人情,不合禮法,有悖人倫綱常,難道你就不怕王兄治你個忤逆犯上之罪?”

“王兄,臣弟原本早該跟王兄禀報此事的,奈何機緣不巧,王兄近幾日在外巡查防務,事出緊急,臣弟擔心涉事人等損毀證物,為防止他們之間串供,便臨時決定,将荀公公羁押收監。至于太後,臣弟隻是在偏院找了個僻靜之處,讓母後暫時休養幾日,等王兄回宮後,再請王兄定奪”,同澤拿出同裳的手谕,不緊不慢,反問:“此乃王兄手谕,王兄授權于我,無論尊卑貴賤,隻要有真憑實據,除了生殺,臣弟可自行定奪,王兄,臣弟說得沒錯吧?”

同裳蹙着眉,不悅道:“孤授你特權沒錯,可也沒讓你濫權啊,你倒是說說,你的道理何在?”

同澤遂将荀公公以及鄭嬷嬷的口供,還有四喜的賬本拿給同裳看,并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給了同裳聽,完了,他道:“太後私自盜用嚴控禦藥給父王食用,且是長期、超量給藥,不管太後是有意為之,還是疏忽大意,她都是導緻父王駕崩的禍首元兇,茲事體大,臣弟不敢擅做主張,還請王兄決斷。”

同裳愠怒,責道:“‘刑不上大夫,禮不下庶人’,哼!你倒好,粗蠻無禮,待太後不如庶人,以緻其妖靈入魂,邪祟附體,怎有臉在孤面前高談闊論?!”

“太後尊貴,臣弟怎敢輕視慢待?臣弟命人好生侍奉,并未施以手段虐待,至于母後因何緣故失常,臣弟不得而知。”

“呵,敢做不敢當,還是個男人麼?!”同裳難掩鄙夷之色,叱問:“你說得倒輕巧,那人情、義理、王法呢?不管不顧了?父王在世時極其寵愛母後,如今父王仙逝不久,你我兄弟便如此苛待母後,如何跟天下人交代?父王的在天之靈怎能安息?事情都是一體兩面,王兄不能隻聽你一面之詞。一來,丹不藥之說乃其一家之言,就算他說得對,凡事皆有例外,不能排除父王駕崩還有其它緻命因素,畢竟父王患有咳疾已久,哮病發作時,難免發生意外;二來,母後若辯說,因禦醫屍位素餐,延誤父王病情,她是救夫心切,才行此險招。如此這般,母後最多也就是個無心之失,你讓王兄怎麼辦?難道也要我們兄弟絕情到與母後黃泉才相見的地步?!”

同澤淡然:“王兄,王法大于家規,公私不能兼顧,忠孝不能兩全。臣弟隻問對錯,不論親疏,此舉雖不近人情,但有利于彰顯公理正義,約束宵小,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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