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你倒是有理了,還振振有辭的……退一萬步講,就算母後千錯萬錯,她畢竟是你的生身之母,十月懷胎,二十年教養,無功勞還有苦勞,怎地你如此忘恩負義,翻臉無情,嗯?!為人子竟如此,我北鄢國豈不禮崩樂壞,道德淪喪?!”
同澤不以為然,辯道:“王兄,古人雲,‘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臣弟為父王申冤,契合三綱五常之禮,順應‘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之道,何來道德淪喪之說?更與太後是否是臣弟的生母無關。”
同裳強壓怒火,責道:“孤今早去看望太後,見她衣衫不整,形容憔悴,目光呆滞,心中甚是不忍,才短短數日不見,母後竟已不認得孤了,把孤當作了王弟,她拉着孤的衣袖,不停地說:兒啊,我的親兒,都是母後害了你,俞貴妃來了,她要帶你走,我攔着她,把她打跑了……王弟,即便你如此虐待母後,她心心念念的還是護着你,你不感到愧疚嗎?”
同澤淡然依舊,面無表情:“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罷了……也許,在母後的心目中,王兄才是他的親生兒子,難道王兄感受不到母後的偏愛嗎?”
同裳見自己好言相勸,同澤冷血冷情,依舊不為所動,不由得火起,怒道:“看來王弟是不肯思悔改過了,那好,孤也将你關入冷宮清醒清醒,什麼時候你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孤再放你出來。”
同澤撇了下嘴,問:“王兄是說,現在?馬上?”
同裳見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樣态,蹙着眉,反問:“王弟還有什麼要緊事要做?”
“沒有。臣弟隻是觸景生情,臨時起意,忽有一事相問”,同澤若無其事,微微一笑,反問:“将心比心,假如,臣弟是說,假如有一天,王兄找到了害死親生父母的罪魁禍首,王兄會怎樣做,無動于衷嗎?呵呵,凡事皆有兩面,萬事皆有可能。”
“放肆!父王、母後也是你也可以拿來‘假如’的?!朽木不可雕也!”同裳怒不可遏,一拍龍案,大喊了一聲,“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