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六福看着依舊掐住自己脖子的王芊,見王芊一臉笃定,他不知道王芊是不是真的拿住了自己什麼把柄,但是他敢賭嗎?
他不敢!
革/委/會是什麼人,是無理都要攪三分的人,接到不确切消息,搜查時都像蝗蟲過境,恨不得掘地三尺,何況是收到錢家人的實名舉報,更不可能簡簡單單放過他們。
而且誰家能保證一定一點問題都沒有呢,一本書,甚至是一張紙條都有可能讓他們上街遊行。
何況他家裡确實經不起查,所以他不敢賭。
他在已經嚴重紅腫的臉上擠出一點笑意,“小芊,我認輸,我錯了,咱們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今天是我嘴賤,你把錢秀叫回來吧,咱們别勞動革/委/會的工作人員了!”
“真知錯了?”
“錯了,真的錯了!”周六福一臉的真誠。
黃尚不理解,站起身,對周六福說:“爸,咱們被她們打,憑啥認錯,我去報警,我非要讓她們錢家人把牢底坐穿,你等着。”
“你給我站住!站住!”
“爸,咱們有啥好怕的?”
“咳咳咳,以和為貴,而且确實是我說錯話了,别鬧了,就這樣吧”,說完,周六福又看向王芊說:“咱們都各退一步,我認錯,你也别計較,行不?”
“婆婆,你去把秀兒叫回來吧,都是鄰居,誰也不是非要把人弄死!”
衆人:“……”
不是,這是你的台詞嗎?
你要不要看你的手放在哪,你掐着人家的脖子說這種話,合适嗎?
你剛才揮拳的時候可不像是有這個覺悟的人啊!
錢老太不情不願,她還得防着黃尚呢,她這麼重要的角色怎麼能随意離開,不想走。
但是看到王芊看過來的眼神,她的雙腿比腦子識相,已經自作主張的向外走了。
王芊也放開掐着周六福脖子的手,站起身,環視四周,大院的人都在這兒了。
她開口道:“我剛才說的為什麼我性子變了,為什麼我會打架,大家也都聽清楚了吧?沒有什麼神神怪怪的東西,大家要堅定的做唯物主義者。
當然,我打人也不對。我雖然會打架,但是沒有被人逼到頭上,也不會動手,我嫁到這個大院這麼多年,這是第一次動手。
我不崇尚用武力解決問題,但是如果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誰都是忍不了的,對吧?所以以後誰再看我們家勢單力薄,就想騎到我們頭上拉屎,也請掂量掂量。”
說完她轉身回家。
還留在原地的衆人神色各異,對于王芊的話,不管大家到底信了沒,心裡怎麼想,到底也不敢再放在嘴邊說。
昨天陳大媽說她家壞話,被錢老太好一頓揍,今天周大福說了那些話,又被王芊暴揍一頓。
誰還敢說啊,被這婆媳倆知道了,肯定沒有好下場。被錢老太揍還好,要是遇到王芊,那就完了,她不僅會下死手,還會把你整到革/委/會的!
大家看到周六福臉上的傷,都很同情,這人也太慘了,惹誰不好,惹那婆媳雙煞。
他們不知道,周六福最慘的地方不是在臉上,而是在肚子上,這會兒估計都青一塊紫一塊的。
這個是王芊故意的,隻有第一拳打在臉上,其他的都落在别人看不見的地方,要不然周六福那張臉現在就已經完全變形了。
他現在臉上的傷過幾天就會好的差不多。
王芊知道,可以教訓一下,要是真的打出太嚴重的傷,她有理也會變得沒理。
希望周六福這次是真的知道收斂了,要不然,“哼哼~”
剛踏進家門的錢老太和錢秀:“……”
為什麼發出陰險的聲音,這是打周六福還沒打夠,還想算計誰?
王芊看向他們身後,隔着厚厚的門簾子,外面的情況看不真切,就問:“外面的人都散了?”
錢老太給自己倒了杯水,點頭道:“散了。”
錢秀看着媽媽和嫂子對于剛才的事情毫不在意地樣子,她有點擔心,糾結了半天,還是開口問:“嫂子,咱們把周家人打了,需不需要賠醫藥費啊?”
聽到要賠錢,錢老太就緊張,她以前雖然也會跟前街後巷的人打架,但是也沒到傷筋動骨的地步,頂多就是破點油皮。
今天王芊對周六福下手可挺狠,要賠錢的話,那得不少錢吧!
光是想象她的心肝就疼的直抽抽,造孽啊,早知道自己攔一攔了,她抱怨:“你不該打那麼狠的,稍微教訓一下就行了。”
王芊白了她一眼:“你懂啥,這叫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我不亮亮肌肉,他們怎麼知道我的厲害,那以後就會沒完沒了的挑釁咱們。”
她看向錢秀:“周六福還在擔心我是不是拿住他什麼把柄呢,你看他敢來要錢嗎?”
“你拿住他啥把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