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王大炮衣領沒翻出來,她擡手幫忙,帶着涼意的手指似有似無地觸碰着王大炮的脖頸。
王大炮頓時起一身雞皮疙瘩,渾身戰栗,下意識想向後退。
“别動!”牛大媽扯住王大炮的衣領。
二人之間的距離被拉得更近,王大炮甚至感覺到牛大媽/的鼻息噴在自己喉結上,溫溫熱熱,酥酥麻麻。
“好了。”
一句話喚回王大炮的意識,他看見牛大媽已經退開,二人之間的距離也在一米之外,剛才的一切仿佛隻是他的一場遐想。
但是整理整齊的衣領又證實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
王大炮看着牛大媽,她的臉,以往他從來沒有正眼看過,他有妻子,他們感情很好,他也恪守本分,從沒有花花腸子。
這是他成年之後,除了妻子和女兒之外,第一次離一個女人這麼近,她笑靥如花地看着自己,臉上的紅暈不知道是被風吹出來的,還是……害羞,大概,應該,或許是風吹出來的,總之還挺好看。
“看什麼看?上班要遲到啦!”牛大媽擡手在王大炮的胸前錘了一下,輕輕的,像是一朵棉花撞在了他的心坎上。
王大炮魂不守舍的“哎”了一聲,就低着頭快步走出後院。
牛大媽看着王大炮的背影,目送他去上班,這件事她在自己家窗口做過無數次,卻從未站在王家門口,隻是在夢裡她取代了王大媽的位置,作為他的妻子送他上班,今天這一場偶然的撞見,陰差陽錯圓了她的夢。
她捂着心口,幸好,幸好剛才沖動了一次。
以往的她是絕不會踏足後院的,她心裡有一匹馬,一直被她緊緊地關着,從不敢有一刻放松。
剛才看到牛海王在院子裡對着王大媽調笑,她忽然覺得不公平。
憑什麼牛海王可以在外面沾花惹草,哪怕是在家門口也不收斂,不管髒的臭的都湊上去,而她隻是想親近親近王大炮一個男人,卻隻能用盡全力克制自己。
她也想放縱自己一次,所以她找王大媽搭話,借口找王婆子,其實是想見見王大炮。
想到剛才為王大炮做的,牛大媽心裡像是燒了一壺開水,咕嘟咕嘟冒着泡,水蒸氣在胸口氤氲開,熱的她差點眼眶濕潤。
“是牛家侄子的媳婦兒是吧?進來坐啊!”王婆子坐在炕上,頭伸向窗戶,招呼牛大媽。
她剛才可是目睹了全程,倆人是怎麼無意撞到一起的,這個女人做了什麼,她兒子是怎麼魂不守舍離開的,這個女人又是怎麼看着她兒子的背影依依不舍的,她都看在眼裡。
那些小把戲都是她年輕時候玩剩下的,這麼多年,這些人還是一點新意都沒有,真是沒意思。
自己那個蠢兒子也是,這個女人的心思就差寫在臉上了,他硬是沒看出來,這麼拙劣的手段,他還上當了,真是丢她王婆子的人。
王婆子心裡想着等王大炮下班回來,要好好給他上上課,臉上卻是笑意盈盈的招呼剛進來的牛大媽。
“你家海王還好吧?牛犇呢?現在在哪上班?”
“牛海王還是像以前那樣,在廠裡的位置這麼多年也沒動過,我兒子在茶廠小學呢,現在是在學校教書。您身體還好吧?”
王婆子歎口氣,拿起手絹假意在眼睛上擦了一下,“身體好不好有什麼用,我有時候倒是希望能像我家老頭子一樣,一死百了,免得還給大炮添麻煩。”
牛大媽趕緊勸道:“大媽,話可不是這麼說的,老話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您可是王大哥最親近的人了,您好了,王大哥才能好。”
王婆子将牛大媽的手拉在手裡,“唉,我老婆子命苦,守了一輩子寡,本想着老了可以享享兒孫福,可你王大哥娶了個……唉,當初進我家門的要是你就好了,這大院裡我就看你親近。”
牛大媽被王婆子的話驚了一跳,下意識以為自己的心思被她發現了,但是仔細看王婆子依舊愁苦的面容,放下心。
随即又将王婆子剛才的話咀嚼了一遍,心裡泛甜,低垂下眉眼,但是嘴角卻抑制不住的上揚。
王婆子看她這副樣子,覺得牙疼。
這都多大年紀了,最起碼有三四十了吧?還做出一副嬌俏羞澀的樣子,讓人不忍直視,不過看着樣子是真的喜歡自己兒子。
聽着外面的動靜,是兒媳婦洗完衣服在外面晾衣服了。
再看看眼前這個,雖然年紀大了點,但是隻要是操作得當,用她趕走外面那個綽綽有餘。
到時候再給兒子尋摸個年輕聽話的,男人嘛,不管多少歲,永遠喜歡十八歲,兒子肯定也沒有意見。
想到不久的将來,就可以将那個小賤/人趕走,王婆子心情都舒暢了,看牛大媽的眼神也更加慈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