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安,有人找你!”靠門的同學不耐煩的朝宇安喊,天知道自從他搬到門口的位置,班内的接待任務的默認交給他了。陸承是這次課間第五個打擾他睡覺的人。
“有人找?”宇安疑惑,走出門看到陸承靠在走廊欄杆護手朝他打招呼。
宇安:“請問你是?”
陸承找了整層樓的教室一個個問:“宇安是不是你們班的。”
或許是陸承點背,跑到走廊盡頭最後一個班才找到宇安,結果這家夥把自己忘了。
陸承擔心課間十分鐘不夠用來回幾個班級基本上是用跑的,他靠在欄杆上臉紅氣喘的模樣在宇安眼中像是在生氣,陸承開口:“怎麼?一起蹲過局子的兄弟都能忘?”
聽到局子,宇安心驚肉跳上前迅速捂住陸承嘴巴,左右查看周圍有沒有人聽到:“我記起來了,你小聲一點。”
陸承還打算說什麼,上課鈴響了。宇安他們班是這層樓盡頭一班,悲慘的是陸承他們班是最末十班級,跑回去還得花三四分鐘,陸承臨跑笑前着說:“哥們記住你教室了,下課别走。”
一旁經過的女班長聽到陸承的話拉過宇安瞪他:“你誰啊,欺負我們班的同學?”
陸承再不跑來不及了,沒回女班長的話拔腿就跑。宇安拍拍女生:“沒事,他沒欺負我。”
在女班長的印象裡,于安總是一個人。一個人上學,一個人去小賣部,如果兩兩排隊湊不齊偶數,往最後轉過頭看隊伍末尾,宇安肯定是剩下的哪個。
她有時候也會想照顧照顧同學,可宇安的那種疏離感總是覺得捂不熱。
回到教室的宇安開始焦慮,最後一堂課結束,同學們熙熙攘攘收拾文具書本準備回家。人都走差不多陸承才風風火火殺過來。
“沒想到這裡也有拖堂。”陸承自認為經曆社會這麼多年的毒打,耐性已經磨練很好了,但一坐五個小時啥事也不幹确實折磨人。
“你是幾班的?”宇安好奇的問陸承。
陸承:“哦,十班的,排名這麼靠後應該是差班。”
宇安早收拾好書包,單拎起一條肩帶往後搭看向陸承:“走把,我們邊走邊說。”
出校門的途中,宇安一言不發,全都聽陸承在聊。陸承問:“你怎麼會去酒吧?你學習怎麼樣?周末有時間嗎?你有喜歡的人嗎?”
宇安沒回他,陸承疑惑:“你怎麼一句話不說?”
“陸承同學。”宇安突然停下面向陸承:“我覺得我們兩個人以後裝不認識吧。”
這突如其來疏離讓陸承摸不找頭腦:“我是有哪裡惹你生氣了?”他可以發誓沒再性騷擾過宇安。
宇安:“沒有,隻是我這個人不怎麼愛交朋友。所以你也不用擔心我會把那天的事情到處說,希望你也一樣。”
陸承定定望着宇安,他的眼睛沒焦距,沒情緒,就連一直平穩的唇線都沒有變過弧度。
這次的聊天以失敗告終,兩個人在校門口的小道分道揚镳。
“兒子!新學校怎麼樣?”陸馬來接陸承時就看到陸承面無表情,擔心又被人欺負。
陸承看着窗外淡淡回:“還好。”
學校是個完整的小生物鍊,圍繞學校輻射開的周圍也算學生們活躍區域。陸承他們的車緩緩駛過書店,超市,小吃攤,早點鋪,奶茶店。很多年輕人穿着校服聊天嬉鬧,買奶茶,看書籍,總有那麼幾對不說話但雙肩并行的男孩女孩。
看着那些生澀緊張的小情侶陸承突然回過神,他來這裡的主要任務是和宇安談戀愛,回憶起宇安欠扁的冷漠臉陸承覺得這人性格太冷,連做朋友的機會都不給。
回到家陸承被徐媽親切問候完,吃了陸爸準備的開學第一餐後疲憊回屋洗澡。
推開浴室門,混雜着水汽的陸承走幾步後癱倒在床上。在閉眼睡着前歎氣:“這破遊戲怎麼玩啊。”
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陸承每天按時上下學,生活作息比現實工作時還規律。持續了一個月,他覺得自己快閑出毛病了。
但對于學生來說閑一個月很成問題,辦公室内十班班主任看着陸承的月考成績沉默。她問身邊的數學老師:“呂老師,陸承的數學怎麼會這麼低?”
被喊呂老師的人還沒說什麼,旁邊剛倒了杯枸杞泡熱水的張老師就湊過來:“诶喲别說數學了,這孩子英語也不行,我的每節課他都在睡覺。”
角落備教案的李老師頭也沒擡笑道:“我一直以為是我文章講的太生澀了,原來他英語課也睡啊。”
幾個科任老師的反映讓班主任覺得這孩子行為反常,下午放學喊人來辦公室。
陸承來辦公室後,拿了其他老師的椅子過來坐班主任面前。
行雲流水的動作讓班主任愣了會。被喊來的學生通常情況下不是緊張低頭就是沉默不敢說話,誰像陸承這麼放松自來熟。
她輕輕嗓子開始柔聲問“陸承,老師認為你這成績不應該這麼低,幾個科任老師都和我反映你上課睡覺的問題。當然老師也知道你在上個學校發生的事情,所以想問問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成績不好陸承知道,他天天來睡覺成績會好個鬼,但他來這學校也不是為了學習,走走過場罷了。他低頭沒說話。
班主任摸不着面前坐着的孩子想什麼,重新找了個突破口:“那是不是學校生活不習慣呢?有沒有交到什麼新朋友?”
陸承自認為魅力超群,用成年人的高情商在班級内收獲了一片小弟。但班主任的問話讓一直卡住遊戲進度的陸承有了新的想法。他深思半刻對班主任說:“其實一班有個叫宇安的同學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