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在飯桌上,徐鹿鳴從姜父這兒套了不少姜家消息,同樣姜父也把徐鹿鳴給了解得差不多了。
西北啊,太遠了,遠到他們這輩子可能都去不了一次。
姜大年如此一說,趙二娘頓時不說話了。誰舍得把自己的孩子嫁出去,從此天各一方。
縱使徐鹿鳴有千般萬般好,隻他要把姜辛夷帶走這一條,他就是哪都不好。
趙二娘翻箱倒櫃地從櫃子裡找出幾條新帕子來,氣呼呼地說:“八字還沒一撇呢,說不準咱家木蘭被村裡人催煩了,從大街上随便拉個人回來應付,怎麼就議論到,真要談婚論嫁的那一步了。”
姜大年長咦:“要問配不配得上的是你,說不談婚論嫁的也是你,你這個人變卦怎如此之快。”
趙二娘心裡不舒服:“那你說這事咋辦?”
姜大年想了想:“我尋思着這小徐家境也平常,要不,咱花錢買他做上門女婿?”
趙二娘頓時喜笑顔開:“這行。”
不就是銀子嘛,沒了再賺就是。
頓了頓,她笑容又落了下去:“這能成嗎?”
好人家的孩子可不興去别人家倒插門,何況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好人家的父母,也舍不得把自家兒子倒插門出去。
姜大年咂麼:“我就這麼一尋思,要不成,就讓木蘭跟小徐兩人拜個假堂,過些天,小徐回去了,我們就說他得了病,病死了,我們心疼木蘭,讓他在家守寡。”
“……”
即将病死的徐鹿鳴此事被安排到了東屋書房,也就是他剛取箭頭的地方。
姜辛夷給他抱了床被子來:“這段時間你暫且住在這兒,等你傷好了,我們拜個假堂,你就能走了。”
“拜堂!”
徐鹿鳴一聽到這個詞,耳朵就是一熱,他爹娘說他還小,還不着急成婚,他連親事都沒說,如今出門一趟,居然連堂都要拜了。
姜辛夷見他愣住,回頭看他:“你不願意?”
“沒有,沒有。”徐鹿鳴連連搖頭,姜辛夷救他一命,隻是這麼一點小忙,他怎麼會不願意呢。
“那就好。”姜辛夷颔首,留下一桶靈泉,轉身走了。
徐鹿鳴拿着趙二娘給他的新帕子洗漱好,冷靜了會兒,提着這桶靈泉進了空間。
不得不說姜辛夷的靈泉水真神奇,徐鹿鳴空間裡幾粒掉落在地上發芽的麥苗,撒上靈泉水後,僅僅一夜的時間就發芽成熟了。
但靈泉水在空間裡并沒有達到一加一等于二的作用,也沒有讓空間升級。
這讓徐鹿鳴疑惑不已。
空間的升級條件到底是什麼?
“想不通就别想了。”想了一夜,翌日,姜辛夷寬慰他,“船到橋頭自然直,條件到了自然就升級了。”
徐鹿鳴覺得也是。
前十八年,空間沒有升級,他不也過來了,何必自尋煩惱。
見他想開,姜辛夷去後院藥田裡采了些藥材的幼苗交于徐鹿鳴:“可不可以用你的空間幫我培育些百年藥材。”
“可以。當然可以!”
姜辛夷救他性命,又給他治傷,隻是幫他種藥材這種舉手之勞的活,徐鹿鳴沒有拒絕的理由。
何況有姜辛夷的靈泉水在,百年份的藥材想必也要不了多長時間吧?
姜辛夷看他答應得這麼爽快,不得不告訴他一個事實:“我的靈泉雖然神奇,但也不可能毫無節制的成倍增長。”
若按徐鹿鳴的理解,澆一下十倍速,那一直澆豈不是很快就千年萬年了?
真要這樣,他都可以成神仙了。
“事實上我的靈泉隻有第一次澆灌的效果最好,第二次,第三次就會打折扣,澆的次數越多,效果越不明顯。”
除此之外,澆過他靈泉水越多的植被,越容易吸引蟲子,嚴重的,甚至還會引起蟲災,故而這百年藥材不是那麼容易培育的。
“沒關系,不就是時間問題嗎?”徐鹿鳴覺得這都不是事兒,“一年不行就兩年,總有一天能夠培育出來的吧。”
“到那日,我就算不能親自給你送來,也必定托信得過的人給你送來。”
“少一株你拿我是問。”
徐鹿鳴拍着胸脯一臉真誠的模樣,讓剛想說等藥材成熟了,勻一株給他當辛苦費的姜辛夷默默把話咽了回去。
他不信徐鹿鳴聽不出,他沒有辦法培育出年限如此高的藥材才找的他。
他完全可以以此來要挾,從他這裡獲取更多的靈泉水或者其他的報酬。
可他卻什麼都不要。
姜辛夷摩挲着袖中匕首上的花紋,一時分不清徐鹿鳴究竟是在揣着明白裝糊塗,還是在跟他玩扮豬吃虎。
半晌,他點了點頭:“那我等你好消息。”
姜辛夷一走,連呼吸都不敢吐的徐鹿鳴像活過來似的喘了口氣。
吓死他了,他剛還以為自己說錯了話,姜辛夷他動手。
也不知道姜辛夷這是什麼毛病,動不動就愛在袖子裡頂刀鞘。
他在軍營裡待了兩年,最是聽不得拔刀的聲音。
徐鹿鳴拍拍腦袋,不去想姜辛夷那吓人的小癖好,他現在最要緊的事就是養好傷,趕緊返回西北。
嫁沒送到,路上還出了這麼大的茬子,他現在趕回去,若是能将馬小姐全須全尾地救出來,說不準還能立個大功。
隻是,徐鹿鳴剛養好傷,還沒來得及收拾行李跟姜家人辭行,他卻先從鎮上學堂放假回來的姜蘇木嘴裡聽到一個噩耗:
“鎮上這些天也不知怎麽了,日日都有官府的人在到處搜查,尤以醫館藥鋪為重,說是緝拿一個中了箭傷的逃犯,還叫我們這些回家的學子多多留意,見者報官有賞。”
“我們村前後左右都是親戚,來個生人,全村人都知曉,哪個逃犯這麼傻,居然敢躲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