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滾出去。”
“再試圖接近人魚,直接驅逐。”
極地聯盟四面都是冰川,驅逐不但意味着身份将從聯盟内部被抹除,甚至會被直接趕出聯盟的地盤,下場不是凍死就是被野獸咬死。
除了個别面帶不甘,其他研究員皆忙不疊應聲,跟後面有鬼在追似的四散而逃。
上到二樓,中心處是一塊向上開的圓形鐵門,類似地窖的設計。
研究員不需江令惟說已經十分有眼色地上前為他開啟。
“首領,人魚脖頸的鎖鍊可以直接将他帶上來,需要為您啟動呃……”
男人徑直脫下上身的衣服,宛如雕塑般的身材暴露在空氣中,胸肌飽滿,向下是塊壘分明的腹肌,他膚色白,加上那副冷淡到看誰都是看狗一樣的神色,更顯得神聖不可侵犯。
年輕的研究員看呆了眼,兩團可疑的紅暈爬上臉頰,趕忙在進一步失态前移開眼。
“首領,我給您拿件潛水服……”
話音未落,江令惟已經潛入水中。
脖頸的傷口接觸到海水變得刺痛,血液透過紗布滲開,在水中留下淡淡粉色。
他撥開人魚水藻般的長發,将人魚身上貼着的芯片全部扯掉,拔出抽血的針管,一手繞過人魚的腰握住他的手,按住針眼,另一手向上遊動。
銀色發絲垂在江令惟的肩上,不時蹭過脖頸,帶來些許癢意。
人魚縱使昏迷,意識也仍處在高度警惕之中,驟然感覺被束縛,立刻試圖掙動,實際上卻連手都沒擡起來,不過小小悶哼了幾聲。
他的體溫很低,本應生活在深海的人魚當然也更習慣冰冷,此時被溫熱的身體環抱了一會兒,竟然慢慢安靜下來,不再排斥。
在飄忽不定的夢境中,他仿佛回到海底,靜靜躺在連綿的水草團上,一會兒身下又變成巨大蚌殼裡的柔軟蚌肉。
離開水面,江令惟本想把人魚放到地上查看情況,但人魚的雙手不知何時繞過他背後,緊緊抓住他的褲腰不放。
江令惟沒試圖掙開,從善如流地任由他拽着,隻擡起人魚的臉。
秀氣的長眉微皺,那張飽滿水潤的菱形唇瓣此時難耐地抿着,顯得極為誘人。
更為觸目驚心的,還是他脖頸上那圈紫青色的指印。
看到昭示着他惡行的傷痕,江令惟眸光閃動,像在欣賞什麼美景,伸出手在細頸上下撫摸。
觸手細膩,如一塊上好的羊脂玉,令見者流連忘返。
“嘎嘎!我主人沒事兒吧?”
破壞氣氛的烏鴉大叫着沖過來,毫不客氣地擠到二人中間,将他的視線擋了個嚴嚴實實。
“……”
江令惟閉了閉眼,捏住它的翅膀丢到一邊,聲音因為克制而格外沙啞:“死不了。”
阿瓦瑞提亞聞言氣得兩眼一瞪:“你說什麼風涼話呢!你看看他脖子上的傷,還不是都怪你……”
話未說完,江令惟忽然感覺環在腰間的手松落。
他擡眼,和一雙憤怒得發亮的明眸四目相對。
人魚看向他的眼神仿佛恨不得生啖其肉,一下撲上來,利爪高高揮起。
烏鴉被眼前急轉直下的形勢吓得再次叫出聲:“嘎!”
江令惟看也沒看,輕松便制住強弩之末的人魚,翻身将他壓在身下。
“剛醒就這麼活力,怎麼,還沒折騰夠?”
男人垂頭,和人魚鼻息交纏,人魚的上半身被他高大的身體完全覆蓋,動彈不得,索性頭向上頂,張口欲咬。
江令惟向後躲過,人魚咬了一嘴空氣,氣得臉頰鼓起,漂亮眼睛發紅。
他一手抓住兩隻細瘦的手腕,抽出另一隻手捏住人魚兩腮:“還想咬同一個地方?你是小狗麼。”
他手下用力,逼迫人魚張開嘴,探進食指摸着他的犬牙。
人魚的四顆犬齒很是尖利,就算外表再如何貌美得引人沉淪,隻消得一龇牙,便能清晰認識到他是和人類完全不同,近似于野獸的物種。
“嗯?你是小狗還是小魚?”
男人是beta,明明沒有信息素,可人魚還是嗅到他的氣息,冷冽,強大,宛如萬年冰川中最堅固的那一塊寒冰,在他口中攻城略地,每一次呼吸都是他的味道,攪得人魚頭腦發昏,唇齒發麻。
人魚不适地晃着頭,美眸裡很快又聚集了一汪水。
江令惟挑眉:“哭什麼?”
點點淚滴化成珍珠,劃過鬓角滾落在地上,小小的幾顆聚在一起,看上去好不可憐。
人魚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江令惟還欲說話,見他忽地劇烈咳嗽起來,痛苦地捂住脖子,嘔出一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