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掏出地圖湊近蘇珂,“是不是和缺月城有關?燕前輩應該是去探路了?”
蘇珂半懵半疑地接過地圖,燕不知是這樣的人?他提刀宰了白虎堂的人更可信!
但小師弟既然這麼說,她不想将這麼血腥的想法說出來。便跟着裴雲初的話題看地圖。
腦海中計算着路程和腳力,很快算出不到半日他們就能到達缺月城。
“師姐好像對燕前輩不一樣?你們以前見過?”裴雲初面色如常,語氣聽起來輕松好奇。
“不認識!”蘇珂猛然回神,躲着裴雲初的眼睛,嘴比腦子快。
她知道小師弟為什麼這麼問,懲罰程序還在身上,蘇珂借着反派就在身邊,偶爾試探着新的辦法糊弄懲罰程序。
也許是她對燕不知的關注讓小師弟誤會了…
“那是我誤會了。”裴雲初勾起嘴角,說完收起地圖。“我還以為師姐上山前聽過燕前輩的名号。”
兩人之間頭一次陷入沉默。
她心裡怪怪的,總覺得小師弟說話陰陽怪氣,
可看着他的眼睛,她又懷疑自己是不是太過敏感。
小師弟自幼在靈鶴山長大,人生簡單得就像是一張白紙,上面隻有桃李小院四個字,自學武之後是師長同門中的天才,平日乖巧聽話,友愛同門。
最大的念想就是想知道父母為什麼抛棄他。
或許還有她。
蘇珂沒法确定小師弟是真的喜歡她,還是出于雛鳥情結。
趙甜兒的出讓她明白一件事。小師弟長大了,以後的每一段路程中,都會出現無數個像趙甜兒一樣的女子。
上天對他是偏愛的,武學天賦、正道魁首,小弟拜服,權利美人,這都是他人生中必然的經曆。
他以後遇到的女子中,或嬌俏、或可愛、或溫柔、或賢惠、也許不久他就會遇到一個和她差不多的女子,代替自己在她心裡的位置。
如果那時候她已經将心交出去後,又該如何自處。
蘇珂越想越落寞,繞過裴雲初在另一邊休息。
正等着師姐哄哄的裴雲初頓在那裡。
按照他對師姐的了解,這個時候師姐應該早就安慰他了。
他不能接受,立馬換了副表情,笑盈盈地跟着蘇珂後面。
“師姐,雲初都吃醋了,怎麼不哄哄我。”他攆着蘇珂湊到她臉前,或真或假地猜測,
“難不成師姐一下山就将雲初抛在腦後?那我真是該死,早知不求着師姐下山了…”
他太渴望蘇珂,年少的愛慕夾雜着求不得的欲望,将他所有的情緒集結在一個人身上,記住了關于蘇珂一切的一切。
趙甜兒胡言亂語的那些話,他也聽到耳朵裡,開始胡思亂想。不受控制地握住蘇珂的手,不停讨饒“師姐…師姐…”地喊着她。
蘇珂抗拒地推了又推,不明白小師弟為什麼總能用最委屈可憐的臉和話,幹着最讓人感到壓迫的事。
“雲初,先松開手。”
“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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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頭處,消失許久的燕不知站在兩人三尺之外。
“燕前輩…你回來了!”察覺有人,裴雲初轉身看着燕不知笑着說,
“我和師姐在這等了許久,怕你回來找不到我們,地圖就一份,萬一分散可不好。”
“你認識路。”燕不知眉頭一挑,眼神落在兩人緊握的手上。
蘇珂連忙甩開裴雲初,“燕前輩回來,就趕緊出發吧,還有半天路程。”
蘇珂快速上馬掌着缰繩,催促兩人行動。裴雲初微微一笑,去了另一匹馬旁邊。
她趕着馬,可到燕不知跟前,馬兒焦躁地捋着蹄子,鼻子發出呼呼的聲音,急迫地往後退。
“這是怎麼了,剛剛還好好的,籲…籲!”她細嗅着空氣中的味道。
燕不知莫名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衣襟處似有血迹,臉上的劍傷也在流血。
她确定這人把白虎堂分部給端了。
快到缺月城,蘇珂算算時間,攻略的時間又快到了。
她猶猶豫豫深咳兩聲,以一種燕不知絕對能聽到的音量憂傷又哀愁,“自下山之後,我對老祖甚是想念,燕前輩,你說老祖會不會喜歡山下的日子?”
“不喜歡。”燕不知嘴角翹起,“他喜歡安靜。”
“老祖宗的心思豈是我們能猜,師姐還是别想了。”裴雲初黑着臉趕上來插話。見她神情不對,戚戚道,“師姐是要寫信嗎?”
“不了!”人都在這,還寫什麼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