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好奇駱小姐為什麼這麼笃定嗎?”
蘇珂滿腦子都是裴雲初離開城主府還會去哪,是繼續藏在城主府還是蘇家。
她心中天平倒向蘇家,随着季樂袅的問題,順口回答,
“為什麼?”
“駱小姐說駱城主原本就是打算将魔劍交給你師弟裴雲初。”季樂袅嘴角勾起,“所以你師弟為寶殺人本就站不住腳。”
又是魔劍?
蘇珂心中翻起驚濤駭浪,駱城主和小師弟說過駱溶溶的事,如今又有魔劍。
城主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駱城主身亡。
難不成真的像她想的一樣。
不管怎麼樣,想要知道真相,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裴雲初,從他哪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
蘇珂簡潔地敷衍了季樂袅,匆匆趕回蘇府。
剛一進門,蘇題已經召集人手打算前往城主府救女兒,一見蘇珂回來,原本擔憂的心落下,面上依然氣憤。
氣氛有些凝重,蘇珂低着頭,跟在最後面的季樂袅暗道一聲不好,眼睛轉了兩圈,手摸着腰間的紙扇,沉默片刻,
“要不…季某…”
蘇題噴火的眼睛刷刷地看向他,“哪裡來的人士遮遮掩掩,拐走小女實非大丈夫。”
季樂袅眼巴巴看着蘇珂。
“父親…”蘇珂看不下去,及時說道,“剛剛是我讓季公子帶我去城主府,是女兒魯莽…”
“你既然知道魯莽為什麼還非要去?”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蘇題的腦門子就噌噌冒火,“難道裴少俠出了事兒為父不會幫忙嗎?”
“一時心急,沒想那麼多。”蘇珂心虛地低下頭。
“你哪裡是沒想那麼多?”蘇題一擺袖子眼看蘇珂的臉還白着,再硬的話就說不出口,指着裡面小聲說道,“你前腳剛走,裴少俠後腳就回來了。他知道你去了城主府心急如焚,若不是我看攔下,你們是打算葫蘆娃救…”
“雲初回來了!”蘇珂眼睛頓時亮起來,“我先去看看雲初,問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說完對着蘇題行禮,留給一個後腦勺給兩人。
風吹過前堂,蘇題的心哇涼哇涼。
女大不中留。
頭一次認識到自己在女兒心中的地位,恐怕比不過那個十幾歲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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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珂滿心歡喜地往後院跑,還沒到地方,就見裡面奔出一個藍色的身影,瞬間來到她身邊。
“師姐!”裴雲初緊張地看着蘇珂,想靠近又不敢靠近,停在一個距離,上下前後來回看了又看,許久才哽咽說道,“太好了,師姐你真的沒事了…”
“雲初,我沒事。”蘇珂鼻頭一酸,拽住面前的人,“這話要我問你才對,你沒事吧。你為什麼要去城主府?城主究竟發生了什麼,駱城主怎麼會死?你怎麼變成兇手了?”
“我…對不起…師姐…”裴雲初神色一暗,“讓師姐擔心了。”
望着蘇珂關心的目光,裴雲初滿足地笑了出來,目光一轉見到有下人在場,嘴角一收,拉着蘇珂的手回了住處。
“師姐,我們回去說。”
蘇珂看了眼四周,确實不是說話的地方,順着裴雲初的力道跟着進到室内。
一進去裴雲初按下着急的蘇珂,神色怪異地拉住她的手,緩緩說道,“燕前輩說師姐昏迷是何魔劍有關,原本我還懷疑,沒想到真是如此。”
蘇珂聽得一頭霧水,這事怎麼又和她有關。
了解一番才知道,原來之前她為了對抗系統被電擊到昏迷的事在他們眼裡是和魔劍有關。
這可真是個烏龍。
蘇珂不好解釋,默認了這個說法,
“現在最重要的是洗清你身上的冤屈。雲初,駱城主到底和你說了什麼?”
裴雲初僵在那裡,嘴角勾出一抹苦笑,松開手轉過身去,聲音不同以往散發着苦澀和隐忍,“師姐,駱城主說的是我的身世。”
蘇珂看不見他的樣子,但她能感覺到現在的裴雲初是脆弱的。他轉過身就是不想讓人注意到他現在的樣子。
她的心似乎随着小師弟的傷感而傷感,蘇珂忍不住從後面拉住他的手,默默地安撫着他的情緒。
“師姐,好巧啊。”裴雲初想說得輕松一些,“我父親原來也是缺月城的人”
“駱城主說,我父親裴善奪是缺月城上一任城主裴嘯天之子。母親是神鬼山莊練尚及之女練從雙,我與母親長得很像,他一眼就能認出來。”
“他自幼拜師裴城主,與父親一起長大,情同手足。三十年前,靈鶴山晏祖師下山斬殺了我爺爺裴嘯天,缺月城一蹶不振,那時父親年紀小,他就暫代城主之位。”
他說得平靜,蘇珂聽得心驚,怔怔看着裴雲初的背影,想安慰又不知說些什麼。
“師姐不用擔心。我答應過師姐,絕不與靈鶴山刀劍相向。”裴雲初回握住蘇珂的手,感受手心的冰涼,轉過身望着蘇珂的眼睛,慢慢地輕撫着她的臉頰,語氣越發平靜,
“更何況,我從小就在靈鶴山長大,對他們不過是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