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可是怪我和駱小姐接觸?”
蘇珂趕緊回答:“不是!”
“師姐說這般快,還不如說怪我。”裴雲初癟着嘴歎氣,“若是怪我,我也知道是師姐心裡有我,像我一樣面對喜歡的人想着時時刻刻靠近,不喜别人和你接觸,若黏着師姐是罪過,雲初這罪辨無可辨、心甘情願。”
蘇珂震愣片刻,“師弟說話越來越厲害,說不過你。”
她其實能理解裴雲初說的意思,也知道怎麼反駁,但對于裴雲初憐大于愛,她總會心軟,什麼重話到了嘴邊都先吞下半句。
裴雲初見好就收,轉而回到剛剛的話題,“燕不知是不是老祖的後人?”
蘇珂瞪着眼睛,看着裴雲初認真疑惑的臉,腦子有些淩亂,又分外清晰地覺得這個猜測實屬正常。
好在之前就已經在蘇題那聽過,她隻在一瞬間就從驚愕轉念到理解。
“果然。”裴雲初将蘇珂的沉默誤以為贊同,“那師姐要是忘了老祖,也不準喜歡他!師姐得先喜歡我才是!”
“啊?”蘇珂被這句話驚到,“雲初為什麼會覺得我會喜歡他?”
“沒什麼!”裴雲初略過這個話題,再不想和蘇珂談論其他男人,“我們難得兩人相處,師姐陪我…”
“回去。”蘇珂連忙接住下面的話,總覺得在單獨相處下去就不止拉手這麼簡單。她展開微笑說道,“明日還要趕路,早點休息就好。”
說完就拉着裴雲初的手往回走。
裴雲初勾着嘴角,順着蘇珂的力道半推半就地跟着走,他今日想做的都已經做到,日子還長不敢逼得太緊。
到了帳篷,燕不知撇過兩人,沒像之前一樣說些什麼。
他想明白了。
反正二十年前的事除了他、連光還有蘇題也沒什麼人知道,況且連光和蘇題知道也不一定詳細。不如就當那事不存在。
眼不見心不煩,他再不想理會那些破事。
如此,心情開闊一掃前兩日郁悶,唯獨一時半會依舊看兩人接觸不順眼。
接下來的兩天過得很快。三人之間的氛圍詭異地和諧起來。
蘇珂松了一口氣。
小師弟除了路上那兩天看着不對勁,這兩日又恢複成山上的樣子,她心裡安定多了。
越是靠近建甯府,路上找麻煩的劫匪越發少了起來,偶爾聽到行路的人說起附近有活殺衛巡邏,萬不能生事。
蘇珂聽得一臉好奇,可惜他們三人對江湖上的事都不了解,便将這些壓在心底
碰到茶攤的時候她就知道建甯府不遠。心裡更是期待,這幾日都沒碰到歇腳的客棧,她打算到了建甯府先洗個澡。
到了茶攤處,三人下了馬,将其拴在旁邊。
擡眼就看見茶攤附近停着三輛镖車,車上插着龍虎镖局的四字藍旗。零星幾個镖師守在那。
他們拴馬的空隙就看茶攤裡十幾個镖師挨個休息。
一進去,裴雲初叫着茶攤老闆點了簡單的吃食和茶水,蘇珂拿了杯子第一反應是用熱水燙了燙,燙完後将水倒掉。燕不知看着镖師。
這些人穿着一樣,為首的是個三十多歲的男子,他聲音粗犷,即便壓低了蘇珂也聽得清楚。這會他正叫人起來接着趕路。
“大哥,走這麼早做什麼?兄弟們才剛剛休息。”
镖頭放下茶錢,看了蘇珂三人出了茶棚。
那視線并不隐晦,蘇珂察覺到一臉好奇地望回去。
出了茶棚镖頭才和剛剛問話的二把手說,“你看那女子樣貌如何?”
二把手向蘇珂看去,一頭霧水回道,“姿色無雙,咱們走南闖北這麼多年,少見到這樣的女子,這和咱們出發有什麼關系?”
“這趟镖快押到地方,早點和雇主交代為好。”镖頭說到這,看二把手還沒明白,有些無奈,他年紀不小,走镖的重任以後還要交給底下的兄弟,于是細心解釋起來,
“這女子長得這樣美貌,一路上必然少不了麻煩,可你看她喝茶都要講究地過一遍水,發髻和衣衫幹幹淨淨,想來是個大家子弟,身邊的人武藝高強。”
“那和這樣武藝高強的人一起走不是好事?”二把手不贊同,“多個人多條路!”
“老二!你是第一天走镖嗎?”镖頭歎口氣,“到了建甯府附近,已經有活殺衛接管,再說走镖講究走獨,你不認識他人怎麼好随意一夥?”
镖頭看着蘇珂許久,接着看了看裴雲初身邊的巨劍,直接招呼着兄弟們開始上路。
等他們一行人走後,茶攤處清閑下來。
蘇珂喊着茶攤老闆打聽, “大叔,我們初來乍到對建甯府不熟悉,活殺衛是什麼?大叔可知道?”
老漢拿着碗腳步沒停,将茶碗放到水盆裡,在茶棚的檐下拿着刷子刷起來。
“活殺衛,有主的刀而已,主人沒吩咐,刀是不會傷人的。姑娘不必把他們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