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什麼意思?”蘇珂一時好奇。
裴雲初:“從飛鬥和不敗,到兩人和雲煙山莊的消息。雲煙山莊和快活莊兩者的關系也出自範小鳳之口,範小鳳一個小夥計是不是太關心這件事了?”
“是…有點…”蘇珂注視着裴雲初,對于他的敏銳感到震驚和陌生。
“不過…”蘇珂說,“範小鳳要是有問題,官府不會什麼都不知道。”
建甯府到處都是紅衣衛,回春堂又是蘇越寄信的地方,嫌疑最小的袁萊現在還在扣留在城主府,回春堂真有問題,衙門的人第一時間就會察覺。
大約三秒後,裴雲初的聲音重新響起,“那我們先去快活莊?”
蘇珂糾結兩秒,“先去雲煙山莊。”
裴雲初握緊定霜,附和道,“好。”
說完擡頭看着太陽,又掃了一眼荒涼的城外,憶着來時的方向,他瞬間确定了雲煙山莊的位置,準備動身。
蘇珂又叫住裴雲初說,“算了,還是去快活莊。”
裴雲初,“也好。”
大約十分鐘後。
老遠就能看見一座依山的莊子。
那山不高,比山莊的大門将将高了兩三米,山莊的門十分闊氣,因是做賭坊生意,門口的兩個守門獅子特意被四象門換成了貔貅。兩邊站着穿着短衫的守門護衛,手持一米長木棍。
蘇珂看見他們,他們自然也看見蘇珂,眼珠子一轉打量兩人身上的衣服配飾,焦黃的臉一挂笑,蘇珂剛到跟前左邊那個眼角帶疤的男人招呼道,
“呦!小姐少俠看着眼生,頭次到快活莊玩?可有人領路?”
蘇珂沒有第一時間回答,目光從他臉上移動到大門往裡看,入眼就是灰白的照壁,照壁上雕着蝙蝠,雲紋。兩邊寫着:發祥之地藏瑰寶,财運亨通鳳入梧。
偌大的照壁将山莊裡的情況遮得嚴嚴實實,一絲人影都看不見。
要找線索,就要想辦法找飛鬥打聽消息,從他那得知蘇越失蹤是不是和方固有關,是不是方固将人藏在這或者又和雲煙山莊有無關系。
可貿然前來,直接說要找飛鬥是不是太明顯。
“小姐?”
蘇珂回神,說道,“無人領路。”
“我與師弟出入江湖,剛到建甯府就聽人說起四象門是數一數二的門派,是以心馳所往前來長長見識。”
“快活莊有規矩,無人領路不能進。”守門的另一人帶着歉意解釋,
“要說賭房,城裡也有不少,城外和城裡的沒什麼不同,不過是公子少爺,江湖俠客嫌城裡局促,門主才特意在城外建了個莊子供大家活動手腳。小姐,俠士要是想玩,去城裡也是一樣,不拘非要來這。”
“見見也不行?”裴雲初的表情帶着疑問,眉頭輕挑,“快活莊開門還要把客人拒在門外?”
“無規矩不成方圓,小的也是聽上頭吩咐,小姐莫要難為我們看門的。”說完眼睛誠懇地看着蘇珂。
蘇珂略微思索再次往裡面看,晴天白日,莊子裡一片靜谧,刺眼的陽光照在屋檐上,大片的陰影落在照壁之上,由這面照壁擋着,任人長着三隻眼也看不到裡面。
“那打擾了。”蘇珂對着兩人一笑,拉着裴雲初就離開快活莊。
走了一會,裴雲初一頭霧水。
但他向來聽蘇珂的話,對她的任何行為都表示支持,這會也随着蘇珂。
隻是看着越走越遠,他忍不住停下腳步問道,“師姐不是說要進快活莊,怎麼要往回走?”
“可是因為那兩人攔着?這倒不是難事,左右咱們可以從強翻過去。”
蘇珂沒藏着掖着,裴雲初一問,她直接事無巨細地解釋起來,
“快活莊是個賭莊,如今已經快正午,按理說,這裡出入的人不會少,若是因為我們來得遲,人都已經進去,可莊子裡面一點聲音都沒有傳過來。雲初不覺得奇怪嗎?”
裴雲初點頭,“蘇越失蹤和四象門有關,師姐到建甯府後又從未隐藏過身份,也許四象門的人早就開始盯着我們。見我們出城往這來,想必已經做好了準備。”
“正是如此。”
蘇珂又道:“快活莊這種态度要說沒什麼不可能,既然知道有鬼,不如再去另外一個地方探探,要真是飛鬥藏了哥哥,有官府盯着,他們不會把人藏在這。”
裴雲初聽着古怪,早就覺得不對勁,
“蘇越和四象門、如意館、無悲幫有恩怨尚且可以查到,但是雲煙山莊又怎麼和他扯上關系。”
“不曉得。”蘇珂搖搖頭,腦子裡一團亂麻,“或許相熟吧。”
她不是捕快,也不是什麼厲害的刑偵人員,到今天為止,有關蘇越的失蹤的信息量如洪水噴湧而來,雲初提醒過範小鳳的存在或許不簡單。
之前她就猜過,以四象門的勢力想要在官府眼皮子底下藏着蘇越,必然是有另外的勢力幫忙,沒有什麼比城外的雲煙山莊更合适。
思來想去,最後隻能按照範小鳳說起過的雲煙山莊查起。
蘇珂一陣心累,“去了才會知道。”
裴雲初面上點頭,心裡反而是另一種想法。
照他來看,飛鬥越是不讓他們進,越是可疑,無論飛鬥和雲煙山莊有什麼勾連,左右先進去抓了人直接逼問。
再看一眼蘇珂,裴雲初立即放棄這種想法。
他師姐品質高潔,自然想不到這種暴力的法子,等今日去了山莊後,要是能了結這事最好。
要是又要拖上幾日,他非要瞞着師姐夜探這快活莊,不管用什麼方法都要找到蘇越。
這樣想着,兩人離雲煙山莊越來越近。
想起剛剛在快活莊被拒之門外,蘇珂老遠停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