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大踏步蘇笑笑往車的方向走來,車子已經變形得不成樣子,直接□□報廢了。
車門變形,蘇笑笑從裡面打不開。
邢知澍斜睨了她一眼,臉色不善:“讓開。”
她很想說她往哪兒讓啊,駕駛座就這麼點位置,要不是遍地碎玻璃,她都想從前面爬出去了。
蘇笑笑坐上中間的扶手箱,邢知澍見她躲開了,沒了顧忌,擡腳猛踹,駕駛座的門整個往内凹陷,徹底打不開了……
發現暴力無用,邢知澍有點尴尬:“咳……”
蘇笑笑愠怒:“邢知澍!”
“你吼我做什麼,又不是我把你車變成這樣的。”他咧嘴忍不住笑了。
“你幸災樂禍,落井下石。”
邢知澍嗤笑:“怎麼?那你還恩将仇報呢,要不是老子來得及時,你骨頭都沒剩下了,我說你們這些坐辦公室的就好好坐辦公室,拿個小法槌敲一敲就定人生死,少他媽來湊抓妖的熱鬧,還不夠給老子添亂的。”
蘇笑笑斂下眼眸,壓下眼底的怒意,神色不明:“别侮辱我的職業。”
“啪嗒”一聲,墨珩打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從這邊下吧。”
他長腿一邁,站在車邊,替她扶着門。
蘇笑笑坐在副駕駛座上,打開手套箱,在裡面翻找一番,找出一盒創口貼。
下車後她細細查看了一番墨珩臉上的傷:“别動。”
輕輕替他貼上一塊創口貼,看着這張神清骨秀的臉,方才的一點怒意完全消散。
蘇笑笑樂呵呵地調戲一番:“墨教授,你該不會是神仙吧,為什麼看見你就讓人神清氣爽。”
墨珩别開臉,車前卞雲帆正在登記兩隻妖的信息。
一臉福相的胖妖涕泗橫流,連連磕頭:“大老爺,我真不是壞人啊,我其實是一件仙器,我是鐵拐李的酒葫蘆呀。”
“仙器?那你怎麼跟這妖物混在一起?”
酒葫蘆嗫嚅着嘴唇:“我、我……”
“算了算了,詳細的帶回局裡再說。”卞雲帆皺眉打斷酒葫蘆的話,轉頭看向那一架幹瘦白骨,“你呢,你是什麼妖?”
被鎖妖繩捆上的白骨咔咔動着嘴巴,聲音喑啞低沉:“白骨精。”
蘇笑笑:“白骨精?不是被我猴哥打死了嗎?”
墨珩:“孫悟空三打白骨精,讓她現出白骨原形,卻沒有讓她神形俱滅,也算留了一絲生息,讓她重新修成妖形。”
“原來如此。”蘇笑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她看向墨珩,“那猴哥呢?他現在……還在嗎?”
墨珩沉默一瞬,實話實說:“我不知道。”
“不過,他是不死之身,終有一日會回來吧。”墨珩遙望遠處有些泛白的天際,思緒飄得有些遠。
兩隻妖已經被帶上車,蘇笑笑走近卞雲帆,“卞隊,要查仔細他們詐騙了多少人,收繳贓款還給被害人。”
也不知還有多少像李叔這樣的人,辛辛苦苦一輩子,全部家當就填了這個窟窿。
“他們倆,酒葫蘆先迷惑被害人,讓被害人醉酒,迷迷糊糊中以為自己撞死人,第二天再由酒葫蘆扮的警察帶着白骨精扮的家屬,找被害人索賠。”
“好,我明白了蘇法官。”卞雲帆在小本本上記好,“這麼厲害的兩隻妖,竟然去詐騙小老百姓,簡直可惡。”
“所以,你還認為妖管局隻需要查暴力犯罪的妖就足夠了嗎?像這種藏在暗處不易察覺,卻可以不動聲色叫人家破人亡的妖,不是更可怕麼?”
邢知澍走了一圈回來,耷拉着的眼皮擡了擡,看蘇笑笑一眼卻沒說話,轉頭沖卞雲帆一擺手:“收隊。”
“是,隊長。”
蘇笑笑看着自己破破爛爛的小車,輕輕踢了一腳地上的碎玻璃,正準備打電話給保險公司走報廢流程,看着手機上的時間頓了頓。
一輛吉普停在她和墨珩身邊。
卞雲帆:“蘇法官,我先送你和墨教授回去吧,車輛一會兒有人拉回我們局裡,定損後算進酒葫蘆和白骨精的退賠金額裡。”
“好,多謝。”
上車後,卞雲帆問:“墨教授是住在玥蓉大學旁邊的清灣小區吧,蘇法官呢?”
“也……”墨珩剛出口一個字,便被一隻溫熱柔軟的手捂住。
蘇笑笑趕緊回答:“我住黃瀛區公安局。”
卞雲帆點點頭,規劃了路線:“哦,那離的也蠻近的。”
蘇笑笑暗暗沖墨珩搖頭,他倆合租的事兒可不興往外說,這個事情很難解釋得清。
剛才她撲得太過着急,此刻整個人趴在他胸口,感受到他胸腔内的震動,溫熱鼻息打在她的手背,才驚覺這個動作有些過分親昵。
蘇笑笑趕緊坐正身體,墨珩坐得闆正,就好像剛才的小插曲根本沒有發生。
副駕駛的邢知澍上車就開始睡覺,聽到嘈雜的聲音,皺眉将頭歪向一側繼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