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進來。”子墨應聲推開房門,見自家公子端坐桌邊,手中把玩着平日裡系在腰間的蟠龍玉,臉色不是很好,便知道公子又想起些許往事了,于是轉身進門,輕聲道:“還請公子保重身體。”顔卿點點頭收起玉佩,示意子墨坐下,自己又擡手倒了一杯茶遞過去,宋子墨也不拘泥,雙手接過一飲而盡。
“公子,據屬下查證,泸溪縣縣令劉彥廷确實不是吏部委任,而是襄陽王派遣以補空缺,類似的還有辰溪縣、阮陵縣以及鼎州的武陵縣和桃源縣。”聽到這兒顔卿輕敲桌面的手指停了下來,又是遼國使者,又是委派縣令,難不成這襄陽王爺要謀反?思索間又聽寒子墨說道:“不知公子前幾日往何處去了?屬下幾次前來都未曾如面。”
“襄陽王府,去看看那老狐狸收了我的大禮作何反應。”宋子墨聞言來了興趣,那日顔卿差他去買羊奶,回來之後隻見自己公子奮筆疾書,也不知是寫些什麼,隻是似笑非笑的神情讓子墨疑惑不已。見子墨興緻勃勃的樣子,顔卿卻擺出了一副無辜的面容。
“唉,這襄陽王爺啊,還真是不識好人心,我好意給他畫了一副神龜圖,神龜長壽嘛,他倒好,隻看了一眼就給燒了。”宋子墨聽到這兒已是忍俊不禁,公子劫了人家密信不算竟還罵人家是王八。哎喲,我的公子啊,您可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啊。可他卻不知,這本就是顔卿故意為之,意在敲山震虎,當然這都是後話了。好不容易忍住笑意,卻隻聽顔卿正聲說道:“我一連三夜都去了襄陽王府,隻因,看到了一個人。”顔卿停住了,沒有接着往下說。子墨會意,抿了抿唇,輕歎一口氣說道:“公子也看到了,像,真的像。”
“子墨,你說他會不會還活着?”剛剛問完卻又自嘲般的笑着搖了搖頭,小聲喃喃道:“怎麼可能呢?那麼大的火,不可能……”宋子墨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二十年前的那場大火太蹊跷了,硬生生将眼前的人推向了一條他本不願走也本不該走的路。
“無論如何,現下,公子才是少主,該以大局為重,千萬保重身體。”
“可我畢竟是個……”顔卿一時壓制不住,脫口欲出,可最終還是忍了回去,“唉,罷了,在其位自當要謀其職,不知家中,一切可還安好,子墨,要不你回去一趟?”
宋子墨也清楚,畢竟離家多時,公子對家中還是挂念的,于是點頭應下,不過又急急說道:“公子吩咐,屬下自當照辦,隻不過,若要屬下回去,則請公子盡快離開襄陽,回轉揚州,襄陽事态尚是一團迷霧,血衣門在暗,公子在明,公子孤身一人,勢單力薄,屬下,實在放心不下公子的安危。”
顔卿聽了這話,心中不覺湧起陣陣暖意,笑顔明媚地看向宋子墨,“知道啦,我的好哥哥。”
“哦,對了,這封劫來的密信,你一并帶回去,家裡定然有人能看懂,回來的時候連同譯文一并交于我。”說着自腰間摸出那張已經泛黃的信紙遞給宋子墨,子墨應下了,複又交代了幾句方才奪門而去。至于顔卿,待子墨走後,也信守承諾結了房錢離開了襄陽。
且說展昭,離開了府衙本想借包拯趕路的空擋回家一趟,可又擔心事情有變,便在常州一家客棧住下了,還真是無巧不成書啊,這不,白耗子和紅皮貓又遇上了。
“哎喲,這不是貓大人麼?怎麼還有閑心來茶樓聽小曲兒啊?”展昭應聲回眸,不是白玉堂是誰?“展某隻是路過,不似白兄這般好雅興。”
“哎,我說貓兒,才幾日不見,你這是什麼态度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