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内,公孫策好一陣忙活才如釋重負地呼了一口氣,出了門,見了包拯和展淩霄關切的四隻眼睛,他輕聲說道:“毒已經解了,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展淩霄對着公孫策拱手施了一禮,“有勞公孫先生,請前廳奉茶。”随後對身後小厮說道:“把二爺和兩位公子請來,說我有要事相商。”
前廳,包拯和展淩霄上座,展雲霄在左公孫策居右,展晖展晔兩兄弟則站在父親身後。
待人到齊之後,展淩霄才開口:“敢問公孫先生,不知家中奴仆所中何毒?”
公孫策略撫胡須,說道:“ 據學生推測,該是‘無影散’,藥成粉末狀,無色無味很難察覺,此毒出自天竺,中毒之初并無異狀,一旦毒性入體,原本無色卻會在頸間留下一抹紅,排出紅色汗漬,一旦全數排出,中毒之人登時斃命,因為此時,體内已無殘毒,很容易被誤判為疾病身亡 。”
“很容易被誤判為疾病身亡……難道昭兒也是中了這種毒?下毒者發現事情快要敗露,于是故技重施,想要殺人滅口!”
聽着展淩霄的推測,包拯亦點頭稱是,“想來該是下毒者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被展護衛察覺,趁展護衛染病之際痛下殺手。”
後來的三個人聽了這一番番推論,皆是一臉凝重,展家兄弟是因弟弟死因不明而愁容滿面,至于展雲霄,他是怎麼也沒想到,公孫策來得這麼巧。
兄弟倆對視一眼,還是展晔先開了口,“父親,照您和包大人的說法,昭弟此行即是查案,那就是說他已經找到了案犯,才會遭此毒手,否則,昭弟他性情溫和,又怎麼會與人結怨?可是,為什麼兇手連忠叔和飄雪也不放過呢?”
展晖微微眯起眼睛,接過弟弟的話繼續說道:“那便隻有一種可能,忠叔和飄雪也認識兇手。”
這時候,在一旁沉默了許久的展雲霄趕緊接過話來,“也就是說,兇手極有可能是府裡的人。”
見自己哥哥點頭,他随即叫過管家展鵬,吩咐道:“如今東窗事發,如果兇手真是展府的人,恐怕已經逃之夭夭了,管家,你速去召集府内之人,看可有缺失。”
不消片刻,管家回來了,而結果可想而知,府中上下除二夫人之外,全都各司其職,未曾缺失。
聽了管家的答複,展雲霄氣憤之下摔了茶杯,怒罵道:“想不到,竟是這個賤人所為!害死了昭兒啊——”
一時間,前廳裡似有陰霾籠罩一般,所有人都各懷心事,沉默不語。
再說翻江鼠蔣平,接到白玉堂的飛鴿傳書後,就急急忙忙從陷空島趕來客棧與江甯婆婆彙合,照着白玉堂信上所說來到了麒山後山的湖邊。
蔣平挑了一個地方将外衫脫去,憋足一口氣,一個猛子就紮了下去,留江甯婆婆在湖邊等了好一會兒,才看到他從胡中央遊着過來。她急忙幫蔣平拉上岸,“老四,怎麼樣?這湖底可有東西?”
蔣平一手擦着身上的水,一手攤開放到江甯婆婆面前,“幹娘你瞧。”接過蔣平手中那錠銀子細看,果然,在銀子的底端刻有字樣,确是常州府走失的官銀無疑。
“幹娘,老五猜的不錯,這湖底下足有五箱這樣的白銀,若是都裝滿了,加起來也正合二十萬兩。”
江甯婆婆點點頭,說道:“嗯,老四啊,趕緊穿好衣服,我們拿着它找包大人去!”說着将手裡的官銀晃了晃,又收回到腰間。
是夜,月兒偏西,滿天的星鬥,露水浮在地面上,一片涼意。
展雲霄隻身一人來到展昭的棺木前,屏退了下人,靜靜看着展昭出神。
“昭兒,唉……叔父這麼做也是不得已啊,如果你這次回來不是查案的,那我們叔侄還可以……”
“展雲霄,拿命來!”
忽的刀光閃過,沙飛鷹手持兵刃躍入院中,展雲霄來不及回話,閃身至棺木前端避開一擊,待看清來人是沙飛鷹後,展雲霄怒道:“好你個沙飛鷹,我正要找你算賬,你倒送上門來了,昭兒已經死了,你竟還不依不饒,好,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說罷,展雲霄順手抓起棺木前放着的巨阙,橫劍直指沙飛鷹。
兩人就這麼纏鬥起來,一瞬間院内刀光劍影,突然,展雲霄眉頭一緊,意識到不太對勁,他舉劍擋下迎面劈來的大刀,對着沙飛鷹說道:“且慢動手,你不覺得有些蹊跷嗎?”
沙飛鷹收了刀,卻終不似展雲霄那版心思缜密,瞪着眼睛,直愣愣看着展雲霄,“你偷了我的銀标要向包拯告發我,你好自得逍遙,好一個過河拆橋,你居然還敢說事有蹊跷,先接我三刀。”
“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