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雲霄也沒想到這個沙飛鷹這麼胡攪蠻纏,隻得見招拆招,好不容易又将刀鋒攔下,他惱怒地說道:“我幾時偷了你的銀标,這分明是你買兇殺人的……”
話音未落,展雲霄猛然一震,糟糕,中計了!
“我買兇殺你?你休要血口噴人!雖說庫銀是我盜的,可計謀卻是你出的,你設計陷害林朝煜,還毒殺了禦前四品帶刀護衛,展雲霄,這些罪狀可比我重得多,夠你死個十回八回了!”
展雲霄忿忿看着口不擇言的沙飛鷹,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還不明白?咱們都中計了,偷你銀标的人,目的就是要你我自相殘殺,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什麼?”
後者一臉驚愕,還沒等他理清楚,就聽到回廊上傳來的一聲怒喝:“展雲霄,沙飛鷹,事到如今,你二人還不認罪!”
院中的兩人回過頭,隻見回廊裡包拯、展淩霄等一幹人都在,已是驚愕失色。
展淩霄卻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皺着眉,搖搖晃晃走到院中,指着展雲霄,“二弟,你,你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今日白少俠來尋包大人之時,我還因你不會武功為你開脫,沒想到,這一樁樁一件件,都是你的傑作,展雲霄,你愧對展家列祖列宗啊!”
展雲霄自知害死了大哥的愛子,心中理虧,任由展淩霄怒罵,而沙飛鷹,見勢不妙,轉身就要走,不想剛剛轉過身就被飛将而來的棺蓋擋住了去路,随即清潤的聲音響起。
“哪裡走!”
隻見展昭一襲青衣從棺木中一躍而起。在場的人無不大驚失色,頓時一片唏噓,分明已經脈象全無的人怎麼就這麼從棺材裡跳出來了,難不成是詐屍了?可看這樣子,也不像是詐屍呀……
沙飛鷹更是吓得說話都不利索了,“展,展昭,你……你不是死了嗎?”
展昭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瞥了一眼同樣一頭霧水的展雲霄,開口言道:“展某隻不過閉氣凝神,并未身亡,沙幫主,真是抱歉,讓您失望了。”
得到展昭的回答,包拯等人均是松了一口氣。唉,這個展護衛呀!
而沙飛鷹見勢頭不對,一個空翻來到展雲霄面前,口中喊到:“還不動手,更待何時?”
糾結許久的展雲霄把心一橫,提劍直沖包拯而去,沙飛鷹也舉刀向展淩霄劈去,展昭分身乏術,一時間左右為難,就在此時,展雲霄執劍的右臂忽的一震,巨阙從掌中滑落,而後卻見顔卿閃身入院,瞬間移步來到展雲霄身前,腳背一勾将巨阙踢向展昭。
“展昭,接劍!”
展昭随即躍身而起,将飛過來的巨阙穩穩拿在手中,在沙飛鷹大刀快要落到展淩霄身上之時,橫劍擋住,臂上用勁,将刀撇至一旁,而後迅速将父親扶起送至回廊,與回廊前的顔卿相視一笑,卻未曾留意到父親那紅腫的雙目正對着自己出神。
跟随卿顔而來的,還有消失了兩日的二夫人,二夫人站在回廊,看着展雲霄,舉袖掩涕。而展雲霄除了驚愕之餘,眼中的不舍與心疼是藏不住的,這畢竟是他相濡以沫幾十年的妻子啊。
“二爺,馬車被人動過手腳,若非顔公子搭救,恐怕妾身,此刻已經暴屍荒野。二爺,你好狠心啊……”
斷斷續續的哭聲是這個婦人已經對丈夫心灰意冷之後,最後的留戀。
馬車被動了手腳,是啊,二夫人也沒想到,自己的丈夫為了保全性命,不但害了侄兒,嫁禍于她,還要她死無對證。
事到如今,二人的罪行已經昭然若揭,包拯一聲怒喝一聲:“拿下!”
展昭顔卿齊身向前,朝着院中二人而去。展雲霄随即擡起右腳,自靴子中拿出一柄匕首,目光淩厲地看着逼近自己的展昭。
展昭壓下心中的苦楚,擡起右臂,看着展雲霄,“叔父,展昭說過,隻要您出得祠堂,等着你的,便是展昭的三尺青峰,得罪了!”說罷提劍刺去。
叔侄二人已經兵刃相交,顔卿也不拖泥帶水,握緊手中的折扇向沙飛鷹攻去,一時間,院中刀光劍影,打得不可開交。
雖說顔卿武功不弱,可沙飛鷹也不是省油的燈,再加上顔卿身形不若沙飛鷹那般壯碩,幾場打鬥下來,竟已落了下風,于是,他又一次收起紙扇,使出了自己的獨門絕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