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沈聽瀾聽到這句話,握住玉笛的手微微顫抖,随即松開了手。
她這是搭上了一條巨型靈礦,隻要成功聯盟,每個月帶來的銀子比她在修真界多數倍。她一定要先置辦一座大宅子,比這座王府的更大,還要把松蘿帶走,李管家也帶走,世子扣再多的銀子她也不會心疼。
映春坊可一定要多多賺錢,她可還有許多曲子能提供給映春坊。别說第一琴師,各種樂器的第一都能捧紅。
沈聽瀾胡思亂想着發财後的奢靡生活,嘴角上揚的弧度越來越大,整個人洋溢着蓬勃的生機。笑容太過耀眼引來秦無拘的側目。
映春坊的收入豐厚怎麼沈樂師聽着這麼開心?秦無拘掃過一眼她的笑容後,收回了視線。
沈聽瀾想按耐住臉上的喜色也毫無辦法,完完全全發自内心的開心。捂住了上揚的嘴角可彎起的眉眼也能透露出一二。
兩人不再說話,秦無拘拿出《樂論》繼續研究,沈聽瀾則沉浸于日進鬥金的幻想。
直到司淮再次推門而入,隻離開片刻功夫,他就換了一身月白色長袍,打扮得十分俊秀潇灑,松垮地斜靠着門框,催促着傻眼的沈聽瀾。
“該出發了,晚了可沒什麼好位置。”
沈聽瀾低頭看着自己樸素的綠色羅裙,無話可說。她看向秦無拘,隻見秦無拘一襲萬年不變的黑色長袍,絲毫沒有去換一件衣裳的想法,沈聽瀾的心裡微妙的平衡了,世子和她一起醜,何懼?
*
映春坊。
三人一同來到了映春坊,再次踏入這個大廳,明顯感覺到了氛圍的變化,左右兩邊各坐着一撥人,不少人聚集在賬房先生那塞銀子,嘴裡不知道在念叨什麼,整個大廳的氣氛莫名緊張起來。
沈聽瀾這次坐到了大廳裡最中間也是最好的位置,得益于司淮提前給東家捎口信,給他留好位置。
“這狄九可真夠意思,一般人可搶不到中間這個風水寶地。”司淮洋洋得意他的面子,在映春坊東家面前還是有幾分份量。
“這位置确實很不錯。”沈聽瀾坐在這裡發現視野确實很開闊,不過左右桌的人都頻頻往這邊看過來,目光十分不友善,視線猶如細細密密的針朝她射過來,她有幾分坐立難安。
“不過我怎麼感覺這附近的人看我們眼神不太對勁。”沈聽瀾低着頭問司淮什麼情況。
司淮渾然不知,他挺直身子,左右扭頭仔細觀察着,對視上其他人帶着怒火的眼神後,确實後知後覺到有一些不對勁。
好在他朋友多,在一旁的桌上認出了一位老友,司淮連忙拉過來打探情況,“陳執兄,今日這氛圍怎麼如此怪異?我們身上難道有什麼東西沖撞到其他人?這映春坊又有新規矩?”
陳執歎氣回道,“并不是你們身上有什麼,是你們身上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沈聽瀾聽見這句摸不着頭腦的話,直起身子看向陳執,她上下打量着陳執,尋找着那所謂的有。隻見他右手衣袖上系着一根紅絲帶,十分突兀。
沈聽瀾轉過頭仔細打量着大廳裡坐着的人,果然大家袖子上都綁着一根絲帶,有的是紅色而有的是藍色。系着紅絲帶的人坐在大廳右側,藍色絲帶的人坐在左側。所有人自動分成了兩撥,而中間自然的空出來。
“這是何故?”司淮撥弄着陳執袖子上的絲帶,問道。
“你恐怕是有幾日沒來這映春坊了,這紅絲帶是支持師倚琴姑娘,而藍絲帶是支持谷蘭姑娘。前幾天師倚琴彈了一曲《盈盈》引得大家連連驚歎,就在第二天這谷蘭姑娘用琵琶彈了一遍《盈盈》,博得了另一群人的叫好。”
“所以這兩撥人互相争執,這《盈盈》到底是師倚琴彈得好,還是谷蘭彈得好?”司淮着急地追問道。
“差不多是這樣,不過這映春坊更可恥,他說支持哪位姑娘的人多,便讓哪位姑娘來演奏。”陳執面露不滿譴責這映春坊的行為。
“這支持師倚琴的人豈不是占大多數。”司淮轉眼卻看見來了烏泱泱一大群人系着藍絲帶坐在左側。
“這可不僅僅是拼人數,而是财力。我們當初也以為是師倚琴必赢,誰知這谷蘭不知道從哪冒出來,還有一堆擁簇者。師倚琴惜敗。”
沈聽瀾看着大廳裡一撥接着一撥的人湧入,自動坐在左右兩側,她不知這到底是狄老闆的安排,還是自然發展成這樣的比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