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無拘擡起手放到眼前,那些發光的顆粒們從他的手心脫離往外飛,秦無拘翻來覆去的察看這種奇觀,既不痛也不癢,身體并未出現任何不适。隻是多出一段記憶後,他竟然能看到從前看不見的東西。
也不知是病情加重,還是另有緣故。
秦無拘坐起身子,看向沈聽瀾的方向,沈聽瀾怡然自得地吹奏着曲子,沉浸在清幽的笛聲中,那些微小的光芒從四面八方飛舞到她身邊,随後消失在她身上。
為何到處都有這些發光的東西。
見沈聽瀾面色十分正常,這些光點似乎對她并無害處。
秦無拘靜靜地坐在床上,垂眸思索着,他有太多需要慢慢調查的東西,不止是這些微小光點的出現,還有沈聽瀾的可疑之處。
一首《心湖》吹奏完,秦無拘開口道,“好了,你回去吧。”
笛聲停下來時,那些閃爍在空中的光消失不見。
沈聽瀾收起笛子往外走時,注意到世子看着她的表情十分陰森,沉着一張臉盯着她的一舉一動,諒在他生病的份上,沈聽瀾并未多看快速地離開。
秦無拘又閉上雙眼,細細回想方才的一幕。先出現那些記憶,再看見了這些光點,沈樂師的笛聲停止後,這些光又消失了。
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浮現的記憶似乎是他過去的親身經曆,可他在東都當了這麼久的世子,怎麼會在空中又是踏劍,又能使用一些法術,像極了話本子裡的角色。難不成是話本子看多了,把書裡的人想成自己。
秦無拘實在沒想通,不過他的頭疾似乎有所好轉。他有得是時間查清楚到底是什麼情況。
沈聽瀾離開時,滿意地運行着體内的靈力,世子的靈氣波動對她的修煉大有幫助,真是舍不得停下笛聲,她留戀地回頭再看一眼世子的方向,提醒自己徐徐圖之,事緩則圓。
夕陽在緩緩落下,也是時候去映春坊看看。
沈聽瀾揣上兩盒點心,直奔客棧。提速到達客棧後,還沒進門,就聽見裡面吵吵嚷嚷的聲音。
“莊真儀,你的二胡慢了。”谷蘭用琵琶戳着莊真儀的後背,妩媚的狐狸眼此刻瞪得渾圓。
“谷姐姐,是不是你彈快了?”邵宜年放下笛子替莊真儀小聲辯解道。
“我怎麼可能聽錯,師倚琴你來評評理?!”谷蘭氣得一把拽過師倚琴,讓她指出誰對誰錯。
師倚琴一站過來,莊真儀和邵宜年都低下了頭,不敢看師倚琴的臉,不再多說一句。
見她們倆這種反應,師倚琴開口道,“離表演不到兩個時辰了。這樣登場豈不是讓外人看笑話。”
谷蘭哼得一聲抱起琵琶坐下,還沒坐穩,師倚琴接着說,“真儀你的二胡注意節奏和情緒,谷蘭你彈的時候不要着急,大家再來一遍試試。”
“知道了。”谷蘭撥動着弦找找手感。
莊真儀和邵宜年忙點頭回應。這可不止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映春坊的重建,莊真儀看着樂譜心裡默默記住這些旋律。
四人重新再開始演奏一遍,這次沈姑娘給的曲子分别是祝壽,勸酒,慶祝,一些歡快輕松的曲譜,她們彈奏時總是不由自主随着曲調想到一些開心的事情,若是一個人單獨演奏那倒沒什麼,可是她們要進行四人合奏,彈奏出不一緻的音樂嚴重影響聽感。
這一次她們沉住氣演奏時注意同伴們的樂聲,保持着相同的演奏速度,琴,笛,琵琶,二胡,四種樂器共同奏響優美又和諧的聲音。
沈聽瀾站在一旁靜靜欣賞着她們的演奏,這四人的配合對耳朵來說是一種享受,手裡的栗子餅都無心再品嘗,隻想沉浸地繼續聽下去。
直到一曲終結,師倚琴還在回味着剛才共同奏出的聲音,大家成功了,整首曲子都演奏出渾然一體的樂聲。
“有這種水準,早晚能再次火遍東都。”谷蘭放下琵琶,欣喜地目光看向另外三個人。
“真的能行嗎?”邵宜年不确定的問道。
“當然沒問題,我們映春坊的樂師可是最厲害的。”莊真儀鼓勵着邵宜年,要有信心,況且她十分看好這五首曲子,這些曲子到時候會風靡整個東都。
谷蘭笑得猶如綻放的紅牡丹,風情萬種地看着她們倆,“放心吧,就算樂師吹走調也能火遍東都。”
莊真儀聽完這話看向谷蘭,“你...”
早就聽聞谷蘭這人貌美又自負,平時她們壓根沒有過多的接觸,因演出才不得已一起排練演奏,不然她可不願意受這種氣。要不是師倚琴也在,她們早就撂挑子不幹了,說什麼也不要和谷蘭出現在同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