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蘭。”師倚琴叫着谷蘭的名字,以示提醒。
“知道了知道了,全是我的錯。”谷蘭捏着嗓子撒嬌道,她可不想惹師倚琴不快,若是被狄九哥知道,她又要被念叨好一陣子。
“别說了,我們繼續練習吧。”谷蘭推着師倚琴的手臂,示意她快點繼續練習。
師倚琴微微點頭後,繼續開始演奏,谷蘭見機一同加入彈奏,莊真儀和邵宜年也奏響手中的樂器,又接着開始排練。
沈聽瀾坐在屋頂上聽着她們的演奏,樂聲飄到大街上,以客棧為中心,來來往往聽見曲子的行人身上都開始溢出微小的靈氣,不少人刻意多停留在客棧門口,就為了聽清這曲調如何哼唱。
“這曲子怎麼沒聽過?”
“該不會是映春坊最近的新作吧?!”
“這映春坊都倒閉了,還能去哪裡聽。”
客棧外吵吵嚷嚷地聚滿人,現在可是幾位姐姐們緊張的磨合期,高榮大步走出客棧,皺着眉頭看向這些大笑的路人們。
“小哥,這映春坊倒閉了,不知樂師們的去處可有安排,若是實在無處可去,我的府上倒是能收留一兩位。”向高榮搭話的男子,笑得一臉猥瑣,掏出一兩銀子塞到高榮手上。
高榮毫不猶豫地抽回手,“您說笑了,映春坊自然會長長久久的開下去。”
“你這映春坊都被一把火給燒了,我看這重建可沒那麼簡單。不如當我的小妾,回府吃香的喝辣的,守着這破落的樂坊有什麼好?”
這話說完,客棧裡演奏的樂聲停止,接着響起凳子劃過地面的響動,有人走了出來。
谷蘭笑吟吟地走到高榮身旁,眼波流轉在這三位面容不忍直視的男子身上,放聲大笑道,“不勞您費心,就别整天癞蛤蟆想吃天鵝肉,咱們映春坊的人就算是餓死,眼瞎了也看不上您。”
“那就等着吧,看你們能熬到幾時。”
“我看你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死鴨子...”
話音未落,屋檐下掉下來一塊瓦片,正巧掉在那三名男子面前,若是他們方才不小心往前走一步,那砸到的可就是他們的腦袋了。這三人欲言又止,擡頭看向屋檐,明明這家客棧不算破爛老舊,此時也沒有起風。
怎麼會掉下來一片瓦,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越想越驚恐,頭也不回地往前沖,離開了她們的視線範圍内。
“活該!”高榮沖着他們離開的方向,大罵道。
“活該,就該把這三個人砸暈,讓他們得到教訓。”谷蘭頗為可惜這三個人沒有被砸到,最好給砸得頭破血流,卧病在床三個月
“三個膽小鬼。”高榮一邊說,手裡将瓦片撿到一旁收好。
谷蘭摸了摸高榮的頭,“狄九哥把你教得很好。”
“我本來就很好。”高榮甩開谷蘭的手,跑進客棧。
谷蘭也跟着走進客棧,抱起琵琶四人繼續開始練習曲子。沈聽瀾仰着頭,看着天空中慢慢出現的星星,和那輪明月,她慢慢躺在屋檐上,運轉着心法吸收着靈氣修煉,同時賞着美景。
天一點點變黑,坊裡的四人抱着自己的樂器出客棧,跟着高榮一起走到映春坊的前院,他們特意将前院清理出來,方便姑娘們有地方演奏。
師倚琴一襲白衣,神情專注着開始撫琴時,月光也為她駐足停留,溫柔地灑在她的身上,谷蘭一身紅裙,熱烈張揚地撥動着琵琶,狐狸般的眼睛仿佛能蠱惑人心,讓人想看她又不敢看她。有這兩位的登場已經吸引了衆多人前來捧場。
邵宜年的笛聲和莊真儀的二胡也随之亮相,又是兩位風格不一樣的姑娘,邵宜年溫柔地站在一旁吹着笛子,吸引無數人的目光。莊真儀的二胡絲毫不輸氣勢,相貌可愛爆發力讓人意外,四種樂器恰到好處的融合在一起,無論是曲子還是這種多種樂器的組合演奏,讓路過的人耳目一新。
“不愧是映春坊,不知狄九又在搞什麼名堂。”
“之前聽曲可是要花錢的,今天竟然分文不出,實在是令人驚喜。”
“這曲子到底是哪位大家之作,映春坊曲子的水準越來越厲害了,東都無人能及。”
衆人正議論着映春坊的新名堂時,已經有機智的貴人們偷偷找上了狄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