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明月缺錢缺人,許多事情隻能自己多上點心,可眼下有更重要的事,難免分身乏術。
她正愁生意該如何平穩繼續下去,蕭妧妧的提議給了她新的思路。
是啊,為什麼不開個鋪子,請母親留在莊子上的陪房打理?
申明月直跺腳:“對啊對啊,我怎麼沒想到。”
為了打通門路,母女二人前期難免要多操心,後來忙着忙着,賺錢的感覺太快樂了,舍不得丢開手。
蕭妧妧摸摸她腦袋,可憐孩子,這是剛出宮還沒見過什麼世面呢。
“不會帶團隊你就隻能幹到死,能放手放手,别給自己找不痛快。”
申明月激動了一會,發現關鍵問題:“可是……蕭老闆,你說我該賣些什麼好?”
蕭妧妧眼珠子一轉,道:“賣琉璃吧,這東西不愁沒人要,順帶賣些手持鏡什麼的,它們來錢快,等你攢夠了錢,我再把琉璃制作的技術賣給你,那可是會下蛋的金鳳凰,隻要你有人,想生産多少就能生産多少。”
申明月眨巴丹鳳眼,指着自己,不可置信的問:“蕭老闆真願意把琉璃的方子賣給我?”
蕭妧妧點頭,給她畫大餅:“努力賺錢吧,我這裡還有好多好東西呢。”
申明月握了握拳頭,克制住激蕩的心情,要不是人手不夠,恨不得馬上張羅起來。
“蕭老闆,麻煩你多為我準備點琉璃和手持鏡,等那邊事了,我立刻安排開鋪子的事。”頓了頓,她得意仰頭,說:“店鋪名我想好了,叫不倒閉小賣鋪。”
嗯,怎麼不算把分店開到異世界了呢。
申明月念叨着總店分店,嗤嗤笑,笑完,她留意到前來宗祠的申氏族人越來越多,懊惱的說:“時間來不及了,我先回去一趟,蕭老闆你等等我,很快的。”
蕭妧妧擺擺手,讓她放心回去,然後自己盤腿坐在結界前看熱鬧。
這置景,這氛圍,可比大制作電視劇好看多了。
蕭妧妧抓了一把瓜子,看得津津有味,要抓第二把瓜子的時候,申明月已經換了一身正經衣服鑽進小賣部。
她抖了抖宣紙,又吹了兩下才遞來。
“待會麻煩蕭老闆看我眼神,拜托了。”申明月躬身作揖。
蕭妧妧擦了擦手,接過宣紙,“放心吧,保證完成任務。”
申明月深呼吸,轉身回到申氏祠堂,遠遠站在隊伍裡。
申氏一族掌祭祀的一向是族中女性,并不忌諱女性族人參與祭祀,申家媳婦姑娘都可以前來,申明月和母親挂的申氏旁支名頭,是以能出現在祠堂外圍。
這次主持祭祀的是申明月的姨婆,也是她母親的親姑姑。
蕭妧妧設定好數值,眼巴巴瞅着另一個位面的祭祀儀式。
其實很無聊,但架不住場面宏大,她聽了一陣子,大約是在念祭文,向祖宗彙報族中要事,誇贊族人成就,再祈求祖宗保佑,洋洋灑灑一長串話。
最後的流程是重中之重,申氏請來了祝巫跳舞娛祖,蕭妧妧沒見過這世面,看得目不轉睛。
等祝巫跳完一個回合準備撤走,她注意到申明月擠了擠眼睛,嘴巴默念什麼。
蕭妧妧了然,趕緊将宣紙向結界揮揚。
有申明月配合一直念叨召喚口令,兩個位面保持暢通連接,紙張輕而易舉穿過結界,在半空中飄飄蕩蕩,緩慢下落。
申明月緊張極了,緊盯供桌方向,看宣紙成功奪走大家注意,長舒一口氣。
結界這邊,蕭妧妧看宣紙順利飄落,也安心了。
帶頭上香的族長最先發覺半空中的動靜,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紙飄落在祭品上,慢慢滑到桌案上。
族長舅舅面色一沉,想要叱責幾句時,眸光一凝,看到了上面碩大的三個字。
“升州,危?”
話音一落,周遭族人無不是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怎麼回事?這紙是哪來的?”
“一派胡言,有申氏在,誰敢動升州?”
“不對,我看得分明,那張紙是族長上香的時候從天上飄下來的。”
“天上……祠堂上面什麼也沒有,莫要胡說。”
“莫不是祖宗顯靈了?”
“噤聲!聽聽族長怎麼說。”
族人們吵嚷了一陣子,紛紛轉頭去看族長。
申明月站位偏僻,看不到族長舅舅什麼神态,便與幾位表姐妹傳小話。
“城中有大宇朝的探子潛入,應是軍中斥候,莫非祖宗所言的危是指這個?”
申明月的聲音不高不低,不多會,身邊的婦人和小姑娘們都聽到了,一個傳一個。
等族長和衆位族老注意到這裡的動靜,申明月忽然帶節奏驚呼。
“祖宗顯靈了,祖宗顯靈了!”
其他族人俱是呆愣住,好半晌跟着喊:“祖宗顯靈了,顯靈了。”
申明月看到族長舅舅環顧整個祠堂,望了望天,又看了看手裡的宣紙,倏忽間,他像是發現什麼,警覺地揉搓紙張。
申明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他面色漸漸凝重,沒多久,他放下紙張朝着祖宗牌位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