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夢到…我掉落進海中,周圍圍繞着很多屍體…”
“我聽到…那些屍體在唱歌…”
屍體在唱歌?韓舟皺起了眉頭,她想起了自己之前在窗外看到的那顆頭顱。
阿月夢到的是那種“東西”嗎?
可是為什麼阿月夢到了,自己卻沒夢到?
她瞧了瞧阿月的眼睛,眼白幹淨,眼神清明,應該是沒被污染。
她想了想,還是取出一張污染試紙,拉起阿月的手,将符紙放在她手中。
“阿月,這個你拿着…”她瞥了一眼符紙,沒有變黑。
“這是…”阿月臉上浮現一絲驚愕,看韓舟的眼神變了,“小舟你是方士?”
韓舟沒辦法,隻能又開始胡扯:“算是吧…”
阿月眼睛亮了起來,露出了崇敬的神情:“我竟不知你是方士…那你來此,是為了清除此地的邪祟嗎?”
韓舟汗顔:“…算是吧…”
阿月雙手握住韓舟的手:“是我眼拙,看不出小舟你竟是高人,若你能清除邪祟,拯救這裡的人,當受阿月一拜…”
韓舟是明白了,這個世界方士的地位真高啊…她默默感歎下後急忙道:“拜就不用了,這是我應該做的,都是為人民服務!”
随後她尴尬地笑了笑,還想着接下來說點什麼光輝台詞,就聽門外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
這麼晚了,誰在敲門?韓舟警覺起來,她和阿月對視一眼,同時默契地閉上嘴,不再發出聲音。
門外的“東西”似乎很有毅力,敲門聲“咚咚咚”連綿不斷。
韓舟和阿月連呼吸都放輕了。
敲門聲持續響了一段時間後,停了下來。
門外又恢複了寂靜。
韓舟和阿月又等待片刻,見門外徹底沒有聲音後,同時呼出一口氣。
“應該是海裡的那些東西上來了。”韓舟靠近阿月耳邊輕聲說道。
她想起剛才給阿月的污染試紙,又抓起阿月的手,點了點她掌心的符紙:“這個東西,你要是遇到奇怪的人,就偷偷貼到它背後,若是符紙發黑了,就離那人遠點,趕快來找我,讓我來處理。”
“好。”阿月微笑着點點頭,看韓舟的眼神敬意更深。
韓舟:…壓力有點大啊…
二人又躺回床上,阿月因為害怕再做噩夢,一夜未睡,第二天早上起來的時候頂着兩個深深的眼袋。
韓舟卻是睡眠充足,精神奕奕,她同情地看了一眼阿月,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韓舟看到房裡有一個臉盆,裡面裝了清水,就捧了點水潑在臉上,剛在臉上抹了幾下,聽到外面傳來一聲驚呼:“啊!!!!”
“怎麼回事?”韓舟飛快地沖出房門,迎面撞上了同樣沖出門的方蘭、方竹兩姐妹。
此時驚呼聲又響起,竟是從船艙外傳來。
“死人了!死人了!”
韓舟急忙往外跑,結果旁邊的方蘭速度比她還快,轉瞬間就沖到船艙外。
韓舟跟着出了船艙,外面天已經亮了,天空卻依舊陰沉,不見太陽。
她來到甲闆上,看到地上有一大灘鮮血,上面散落着斷肢殘肉,與殘留在地上的雨漬混在一起,發出陣陣腥臭。有幾人呆若木雞地站在一旁。
率先沖出來的方蘭看到這副景象也愣住了,下一瞬她沖到船的欄杆邊幹嘔起來。
有npc死了?是被海裡的那些東西殺的?因為違反了規則嗎?
她看着血漬旁瑟瑟發抖的幾人,問道:“是誰先發現的屍體?”
“是我…”一個瘦弱少年舉起了手,“我早上醒來的時候頭有點暈,想出來呼吸點新鮮空氣,剛出來就看到了這些血肉…”
韓舟還想問點什麼,就見蓄着山羊胡須的孟先生也從船艙裡緩緩走出,身後跟着一大批人,他看着眼前這灘血迹,皺了皺眉頭。
他沉思片刻,捋了捋胡子,“昨晚有誰失蹤了?”
衆人面面相觑,低聲交談了一陣。
一個漢子猶疑着舉起手:“我叫錢二,我的同伴梅大睡覺會打呼噜,所以我倆分房睡的,今天早上我去找他,敲了半天門也沒回應,我還以為他睡懶覺沒起來…”
韓舟立刻道:“我們去他的房間看看!”
衆人在自稱錢二的漢子帶領下,快步來到梅大房間門口,見他房門緊閉,韓舟一腳踹開房門。
房裡空無一人,被褥淩亂,地面有大片水漬,裡面浸着一些腐爛的海藻,一股鹹濕的臭味在空氣中彌漫。
梅大失蹤了。
甲闆上的血肉是誰的不言而喻。
孟先生又捋了捋胡須,歎了一口氣:“看來他是沒守規矩,半夜出了房門,被海裡爬上來的東西給殺了…”
韓舟道:“我看不是。”
“哦?怎麼說?”孟先生朝韓舟看來。
韓舟指了指地上的水迹和海藻:“那些東西應該是進到他房裡,把他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