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西格瑪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一般情況下,蘭恩把秘密藏的很好,隻是對别人的探究過分寬容了……一旦你意識到他的秘密,他就連掩蓋也懶得做,近乎縱容的任人尋覓。
比如他那“第二顆心髒”。
西格瑪把一摞摞的書本挪開,随手從算稿堆裡抽出一沓,草草翻了一遍。
一張薄薄的草稿飄了出來,被西格瑪用圍巾掃起來。
一聲響亮的撕紙聲刺破空氣。
亞克托轉過頭來,“别弄壞了東西……你怎麼臉色這麼難看,發現什麼了?”
西格瑪表情僵硬,圍巾半懸在空中,地上攤着一張被失手撕成兩半的稿紙。
他在蘭恩的胸膛上見過這些花紋,這東西和别的所有圖像都不一樣。
如果它所在位置不是胸膛,色澤不是那詭異的灰燼色焦痕,筆畫也不要銳利的如同崩裂的傷口……那麼它就會展現出一種純粹的,秩序般的美感。
比如現在,這繪于泛黃紙張上,用優雅字迹工整抄錄下的副本。
過目難忘。
“這是什麼?符文陣嗎?好漂亮。”亞克托蹲下身子,一隻手伸向地上的稿紙,“粘一粘就還是完好的,蘭恩應該不會介意。”
“别動它。”西格瑪低嗬一聲,在亞克托沒反應過來前,用圍巾一抄,把撕成兩半的紙小心的拎了起來。
“西格瑪?”亞克托再怎麼天然也注意到了同伴的不對勁,他仔細回憶一番,實在不覺得那幅精緻的仿佛某種裝飾性花紋的拓片有什麼不對勁的。
“我見過這個東西……它……”西格瑪猶豫片刻,但直覺告訴他,蘭恩似乎不介意讓亞克托知道自己的這份秘密。
猶豫片刻後,西格瑪把自己那日所見合盤托出,他對那一幕的印象是如此深刻,仿佛就在昨日一樣。
“因為蘭恩叫不醒,我一度想要求助于老師……但天亮之後,他的反應打消了我的念頭。”蘭恩那幅被吓毛了的表情,至今還曆曆在目,“他的胸口,那個像心髒一樣的東西附近,就是這個花紋……”
亞克托把撕裂的紙張拼合起來,看着上面抽象又寫意的符文,有些想象不到這些東西會有什麼實際的功能……它們太工整了。相較于實用性,更像是某種藝術品,和蘭恩平日裡的風格不太相符。
“不會是什麼紋身一類的東西嗎?我看這圖案還挺漂亮。”
“那是因為它現在寫在紙上,當它們出現在人身上,可就不一樣了。至少蘭恩胸前那個東西非常吓人……我懷疑這是某種詛咒。”西格瑪來回掃視着稿紙,作為一個天生施法者,西格瑪的法術直覺很強,奈何符文領域完全是他的知識盲區。
亞克托由于寒假裡被困古代遺迹的經曆,對蘭恩的符文筆記更上心,也比西格瑪更了解符文。可他對于法術是真沒天賦,什麼都看不出來。
兩人對視一眼,拼合起撕碎的拓片,再次将其藏回書卷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