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狼站起來了!
李霸地興奮地繞着他歡呼雀躍,甚至像鼓勵剛學會走路的嬰兒那樣,站在不遠處拍着手要蒼狼走兩步。蒼狼啞然失笑:“元天莫要說笑,曾經我隻是被鐵鍊束縛,并未失去步行的能力。”李霸地說:“我知道啊!但你不覺得當着撼天阙的面走出鐵鍊的範圍是件很爽的事嗎?”
蒼狼看了一眼骨椅上的撼天阙,撼天阙則不為所動。
二十分鐘前,他親手斬斷蒼狼肩上的鐵鍊,要蒼狼自己去解決聯軍私鬥泛濫的事情。當粗重的鐵鍊從皮肉中抽離,蒼狼卻并沒有感到輕松,而是覺得這份重量從肩膀轉移到了心間。從現在起,他不僅是撼天阙手中的棋子和籌碼,也是一股勢力,一股隐藏在撼天阙殺氣騰騰的聯軍中,抓緊時機學習與成長,蓄勢待發的勢力。
勢力需要人手,而蒼狼并不孤單。
他在卸下鐵鍊的第一時間,就去把李霸地從廚房雜務中解救出來。
“從今往後,你不用再伺候撼天阙了!”蒼狼自大殿一路跑來,還帶着喘,汗津津的臉上染着興奮的紅暈:“你和我走!把屬于我們的自由奪回來!”
蹲在竈台前努力吹火的李霸地慢慢站起身。他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蒼狼。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碰碰蒼狼的肩膀又拉拉他的胳膊,接着轉身去看背着他們切菜的張大哥。
張大哥放下菜刀,說:“元天啊,出門要注意安全。什麼時候想吃點好的,就來找你張大哥啊!”
少年們歡呼着沖出廚房,奔向外面的世界。
李霸地追着蒼狼跑了一會,感覺道路有些眼熟:“你回大殿幹嘛?”
蒼狼說:“與王族親衛的聯絡點在那裡。我得聯系上他們,之後的事也少不了他們幫忙。如果你有需要,我也可以讓他們協助你。”
李霸地說:“不用,他們未必聽我的話。你最好現在就定下之後的據點,撼天阙應該,啊不對,他肯定不會願意再在大殿裡看到你。”
蒼狼說:“我才不管他願不願意!現在是他讓我做事。盡管我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放開我,可這也是一種信任。他的這份信任,我會好好運用!”
李霸地說:“雖然我覺得他不像是你說的那個意思,但是聽你的啦!沖啊!!”
兩個人腳不停歇地跑到大殿,一到地方就通通坐下,半是興奮半是疲乏地喘着粗氣。撼天阙果然沒管他們倆,隻是斜了一眼就繼續閉上眼睛假寐。蒼狼向圍過來的六個人一一交代完相關事宜,想要起身,突然意識到自己下意識蹲坐的這個角落,正是之前被鎖住時屈居的一角——那帶血的鎖鍊,甚至還堆在腳邊。他靠着牆,情不自禁地笑着,對喘夠了氣起身靠着柱子的李霸地說:“玄土元天,我要站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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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蒼狼和李霸地站在撼天阙座位前面窸窸窣窣。
蒼狼說:“元天,你說到這個位置應該夠了吧?”
李霸地說:“不知道诶,我看那個鍊子還挺長的。要不再遠一點?”
兩個人往遠處挪了挪。
蒼狼說:“夠了嗎?”
李霸地說:“要不你讓撼天阙再打你一下,然後意會鍊子有多長?”
蒼狼說:“你真是的!他在睡覺,你有那個膽子你就去叫他。”
兩個人又往遠處挪了挪。
蒼狼說:“差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