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霸地拍了下司空知命的肩膀就向前沖去。草葉和樹枝劃過他的臉頰,留下一道道又癢又痛的痕迹。但他心裡想的是,該用學過的哪一個招式來擋住女暴君?幾個月前,他和蒼狼能打得過嚓哈雷,這段時間練習也沒有松懈下來,對付女暴君應當沒問題。
不,是必須沒問題!
李霸地來不及糾結招式了。他隻是屏息凝神,将全身的内力都集中在手掌上,在沖出樹林的一刹那把磅礴的内力全都轟出去。
女暴君回身應招,随後趕到的司空知命趁隙将慕雲追逸救走。目标失手,女暴君鞭子一甩,鋒利的鞭刃纏上李霸地的腰,手腕一抖便将他扯了過來:“奴家以為是誰,原來是手下敗将呀。”
李霸地沒來得及回氣,隻覺腰上的鞭子勒得他有出沒進,陣陣窒息攀上咽喉。女暴君看着在鞭子下掙紮的李霸地,慢慢伸出她亮紫色的長指甲,卻不是朝李霸地發難,而是回手擋下身後蒼狼襲來的破空千狼影。
“相同的方法,可不能讓奴家感受到趣味。”姚明月轉身,一掼鞭子拽着李霸地擋在身前,“來呀,用你的技術,挑起奴家的興趣,重燃奴家的欲望啊!”
這話真是越聽越不對,不過李霸地也管不了太多了。鞭子在呼吸間節節收緊,好在胳膊還是自由的。李霸地運起剩下的内力,轟然擊向女暴君,打算趁她松手時掙開鞭子。
女暴君的确松手了,可李霸地随即便在回氣之間吸入一股甜膩得令人惡心的味道,緊接着五髒六腑就一陣陣發緊。
什麼東西?李霸地四處看去,在女暴君帶領的士兵隊伍裡看見一個用頭發遮着半邊臉的紅衣女人。
慘了。雖然不知道那女人是誰,但一陣陣的反胃感卻是騙不了人。李霸地扶着上前來接住他的王族護衛的胳膊,擡起手指着那個紅衣女人,一張嘴便是一股黑血沖口而出。
是毒!
接下來發生的事,在李霸地的意識裡不是很清晰。他好像被人擡着放在了什麼地方,又好像在翻箱倒櫃找什麼東西。
對了,藥。活命的藥。李霸地掀開那個木盒子,捏起一顆藥丸。
一顆就夠了,一顆就能活下去了。但硬硬的藥丸硌在他手心裡時,他又停住了動作。
不能吃。這個想法和一個疑問一起攔在他腦子裡,逼着他将藥放回原處。
不能吃,不能吃,不能吃。
為什麼是兩顆?為什麼是兩顆?為什麼是兩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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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霸地醒來的第一個動作,就是摟住冥醫的脖子一頓謝天謝地的嚷。冥醫好不容易把他扒拉開:“你該感謝蒼狼啊!若不是他及時找到我,你的小命就又要沒一次。”
李霸地說:“他現在又沒在,而且沒你我才活不成。不過,這會我可真是身無分文啦……跟了蒼狼後,撼天阙就不給我發工錢了。”
冥醫說:“本來我就沒打算管你要錢,二十兩可是你自己給我的。”
他意味深長地看着李霸地:“我得恭喜你,能活下來啊。此毒兇險,今後你一日三餐前都喝一口這個。若是沒了,就管我要。”
冥醫拿出一個葫蘆放在桌上。
李霸地問:“這跟你平常喝的是一個東西嗎?”
冥醫說:“差遠了!但你記住,這葫蘆裡的東西不能斷,否則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不知什麼時候就會丢命。”
李霸地幹笑:“自從來了龍虎山,我沒命的機會還少嗎?但是謝謝你!等我有錢了,我一定把藥錢還上。”
冥醫擺擺手,起身離開。與他擦肩而過的蒼狼轉頭看了他一眼,踏進李霸地的房間:“玄土元天!我有話要講。”
李霸地猛地想起來:“啊!我給忘了,一開始就是你要找我說事。到底是什麼事啊?”
蒼狼說:“你能和我一起去萬裡邊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