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亂才武搖搖頭。

“我想過，”他說，“但那不是長久之計。現在鎮上看似繁榮，物資流通與儲備也隻夠維持平衡。一旦開放城鎮讓難民進入，難保魔兵不會趁機攻進城内，屆時恐怕連我這個鎮也保不住。我能做的，就是每到一個新的村莊，便派去一些傷員或者有校場經驗的兵士，讓他們負責訓練村民，提升村莊的自保能力。這樣，如果魔兵再來，起碼村民不會再做魔兵刀上魚肉。可……唉，那些魔兵真是強悍得惱人！”

李霸地說：“鎮長，你别急。你隻管說要我做什麼！我從苗疆來中原，就是為了把這幫魔兵趕回他們老家。隻要我能做到，我就會盡力幫你！”

世亂才武閉了一下眼睛。再開口時，他的語氣冷淡非常，帶着淩厲和兇狠：“我希望你，幫我殲滅這股魔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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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大哥和胡小五待的客房很舒适，光線明亮，空氣暢通，床鋪也整潔柔軟，桌上甚至擺了兩盤點心。張大哥擔心玄土元天，他吃不下東西，坐在椅子上看着胡小五解決第三塊糕點。

胡小五往張大哥手裡塞了一塊米糕，含糊不清地催他也吃點：“别那麼愣着！鎮長又不像玉衡派，吃人不吐骨頭。說不準他和小花其實是親戚，他倆認親不好意思讓外人在呢。”

張大哥咽下一口米糕。“小五，”他躊躇了一會，“鎮長的人說你也是昨天才來的，但你了解的東西比我們多很多。你是怎麼……”

胡小五舔掉手上粘着的糕點渣：“張大哥，你是憨還是機靈？你們的攤有推車，還有那麼大口油鍋，速度怎麼比得上小五的兩條腿？一天的時間，夠小五拿着糖葫蘆把整個鎮子跑一圈了。要我說，還是和平區生意好做，人最多；紅區的人都兇巴巴的不理我，橙區隻讓我在小路擺攤，黃區的人看不上我這點零嘴，綠區……呃，小五恐怕就是在那裡被玉衡派的人盯上的。”

張大哥有點暈。他擡起手想要比劃什麼，又把手放下：“這……你是怎樣判斷哪裡是什麼區？我隻知道他們穿的衣服有顔色差别。”

胡小五說：“很簡單啊！他們的屋檐上都挂着不同顔色的布，是什麼顔色就歸什麼人管。老實說，小五還是最喜歡綠區的人，他們願意給小五一個熬糖稀的地方。如果不是還要找哥哥姐姐，小五待在這裡也不是什麼壞事吧。而且價格不會一天一個樣！紅果都好說，買點糖把小五愁死了。”

張大哥笑着咬了一口米糕：“等小花把你身上的債務解決，你就和我們一起去梅香塢。你應當聽過那個地方吧？那裡更接近魔世，也是黑瞳和魔兵消遣的去處，消息十分通達，說不準有你哥姐的下落。”

胡小五說：“好是好，但那地方是個風月場啊。小五可沒錢！”

“沒錢就在路上掙嘛！裹花生碎的糖葫蘆怎麼樣？”李霸地推門而入。張大哥從椅子上站起來：“小花，你回來了。怎麼樣了？”

李霸地說：“好消息，胡小五的債務免了，你們現在就能出鎮。”

胡小五舉起胳膊歡呼，張大哥等李霸地的下一句話。

“壞消息是，”李霸地有點不知道怎麼開口，“你們不能走遠，而且，我得留在鎮上。”

胡小五停下動作，和張大哥對視一眼。

他和鎮長聊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