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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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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想像上次一樣糊弄我嗎?”鐵骕求衣對赤羽信之介沒有好聲氣。

“诶,怎麼能是糊弄呢?”赤羽信之介說,“這隻是一次合作,你情我願,公平的合作而已。”

鐵骕求衣說:“那麼,現在合作已經結束了。不要再想什麼花招。”

赤羽信之介說:“包括讓苗王知道你的計劃嗎?”

鐵骕求衣隻是閉着眼睛:“不勞你操心。”

他感到赤羽信之介的氣息絲絲縷縷地從鐵欄杆處的縫隙處探出來,編織、覆蓋,包圍。慢慢地,四周掠過微涼的輕風,折扇紙質扇面與木質扇骨摩擦的聲音細碎輕響,好像赤羽信之介真的在他耳旁踱步。他聽到赤羽信之介的聲音說道:

“軍長難道要因為一時的不忍心,讓所有的計劃功虧一篑嗎?夫子和你,一直都将建立墨之一國當做自己的責任。赤羽仗義出手,卻因為軍長的臨時反水落到這步田地。倘若不是軍長猶豫,赤羽又何以至此呢?”

鐵骕求衣說:“我是要建立墨之一國,但并不是要在傷害苗疆的基礎下。墨國,必須是苗疆的墨國,而不是東瀛的墨國。”

赤羽信之介說:“軍長這是在指責我了。”

鐵骕求衣說:“就憑你在沒告知我的情況下,将陣眼放入苗疆祠堂,我就不會再信任你。”

赤羽信之介歎道:“事到如今,看來赤羽隻有赴死。可惜我這一死,且不論苗疆,東瀛日後隻怕是沒有墨學發展的土壤了。”

鐵骕求衣睜開雙眼,看到赤羽信之介在折扇之下若隐若現的微笑。

他問:“你隻想回到東瀛?”

赤羽信之介說道:“赤羽畢竟不願客死他鄉。”

鐵骕求衣說:“倘若如此,我有一個能讓你活下去的消息。”

赤羽信之介道:“軍長請講。”

鐵骕求衣身子前傾,示意赤羽信之介附耳過來。當赤羽信之介的折扇貼上鐵栅欄邊緣,鐵骕求衣說道:

“你知道默蒼離要複活了嗎?”

刹那間,靜默籠罩住整間牢房。赤羽信之介的心,随着鐵骕求衣的撤離,仿佛被細絲拴緊,一點一點,懸吊起來。

然而牢房内如何風雲變幻,都沒法讓病床上的坤儀載星睜開雙眼。雪山銀燕連踱步也不敢,生怕哪次轉身将好不容易安置好的藥瓶掃落在地。他隻好按着修儒吩咐,在卧室外面警戒四周狀況。

同時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下來。

相信冥醫和修儒,坤儀載星一定會沒事的。

一定會……

房門外傳來嘈雜的腳步聲,雪山銀燕過去一看,是冥醫帶着鳳蝶和劍無極帶着煮好的藥匆匆趕來。

“情況已經給苗王說明了。”冥醫把藥罐子擺在桌上,“銀燕,瓶子還好嗎?”

雪山銀燕點點頭,打開卧室的房門,讓冥醫進入。冥醫方一踏入,就先去卧室的桌邊查看瓷瓶情況。瓷瓶四平八穩地擱在桌上,冥醫拿起來,打開,檢查裡面的藥液。顔色均勻,沒有異味和氣泡,雪山銀燕的确如他所說,沒有讓藥瓶産生劇烈搖晃,平穩地安放至今。

确認完藥物,冥醫将視線轉向坤儀載星。少年依舊雙眸緊閉,臉色雖沒有針灸之前蒼白,但眼下仍有泛青,情況不容樂觀。他伸手捏了坤儀載星幾處關竅,忽然發現,病人的情況似乎和他離開之前有了些許不同。

好像更闆正了?

“修儒,怎麼回事?”冥醫問道。

修儒說:“師尊你離開之後,我按你說的把阿星哥擺成坐姿。但是當我一松手,他自己就挪成現在的姿勢了。”

冥醫又确認了一下,不錯,這正是典型的打坐姿勢。他想了想,讓修儒起身站在一旁,自己彎腰剝開坤儀載星的衣襟。如他所料,坤儀載星胸前命穴處紮着的織命針,根部鼓起了一個銅錢大小的血包。血包的表皮薄如蟬翼,裡面鼓鼓囊囊,滿是湧動的黑色血液。

頸後脊椎處的織命針也是如此。

看着眼前氣息微弱的坤儀載星,冥醫的呼吸也不由滞澀起來。他聽到身後鳳蝶的腳步,聽到她說:

“主人的藥一般都是有效的。”

冥醫不由歎了口氣。

是的,此前他正是從神蠱峰上下來,經由神蠱溫皇的指點,才知道治療坤儀載星的藥物,原來一直裝在病人身下的輪椅之中。這些藥物經由特質的水槽流轉輪椅周身,在病人使用時揮發出氣體,因而達到治療效果。應該說,坤儀載星這次發病如此兇猛,正是因為輪椅損壞,脫離了藥物的熏制。

但是,如果真的按神蠱溫皇所說配方的話……身後鳳蝶和劍無極的目光讓冥醫坐立難安,最終,他決定相信神蠱溫皇一次。

畢竟是神蠱溫皇自己說的。

“未來,坤儀載星身上會有更多的趣味……吾很期待。”

主意打定,冥醫即刻進入醫治狀态。他拿過瓷瓶,将瓶口對準織命針的位置,緩慢地旋轉着針尾,小心翼翼地将針抽了出來。失去織命針的阻礙,黑色的血迅速湧回坤儀載星體内,隻留下一滴濃黑的,散發着惡臭的血液,順着織命針留下的孔洞,緩緩滴入藥瓶。

冥醫輕輕晃了晃瓶子,将坤儀載星後頸兩根織命針按照同樣的方法拔出,兩滴黑血也依次落入瓶中。瓶内藥物在血液的刺激下翻滾着,冒出陣陣刺鼻氣味,冥醫摸了摸坐得闆正的坤儀載星的發頂,手落在他後腦勺上,微微用力使他仰頭張口,就要将融了黑血的藥物灌入坤儀載星口中。

看着冥醫的動作,修儒緊咬下唇,雙手絞緊,隻是一言不發。鳳蝶攔住劍無極,站在一旁平靜地注視着藥瓶内的反應。

可是随後到來的雪山銀燕卻真的坐不住了。

“這樣臭的藥,怎麼能救人!冥醫前輩,坤儀載星必須得喝這種東西嗎?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藥物!”

“銀燕大哥!”修儒連忙出聲阻攔,“師尊有他自己的方法,請你先——”

“是啊,沒别的藥物。”

冥醫直起身子,放下了藥瓶。

“坤儀載星患病的原因,是他的經脈在咒術和藥蠱的共同作用下,變得萎縮,失去知覺。倘若能讓你們看到。此時的他,經脈就像一片正在枯萎的樹葉一樣,從末梢慢慢發黃,幹癟,直到根莖。眼下,就是阻斷藥蠱徹底腐蝕根莖的時刻。”

冥醫轉過身,看着雪山銀燕。

“這瓶藥,就好像煮餃子的面湯。原湯化原食,它雖然氣味刺鼻,但是血液也是出自坤儀載星本身,包含着他事後恢複所需要的養分。所以,銀燕,相信我好嗎?”

雪山銀燕看着冥醫在黑夜中滾燙而閃亮的目光,一句話也說不出,于是點點頭。

“我相信前輩。”

修儒看着冥醫将注意力轉回坤儀載星,下意識地伸手想去拉住他的袖子。冥醫偏過頭,對他笑了笑。

“别擔心,再怎麼說,我也在勝邪封盾待了很長一段時間了。我明白,有些人的抗拒與抵觸,最根本的原因是他們不了解。既然不了解,我就讓他們了解。答疑解惑,排除阻礙,這才是救人啊。”

他重新扶穩坤儀載星,将藥瓶對準少年微張的雙唇。

“别擔心,這頓不苦。”他喃喃道。

藥物順暢地滑入坤儀載星的口中。等瓷瓶見底,冥醫招呼鳳蝶端藥罐來,倒了一碗還在冒熱氣的藥,緊接着給坤儀載星灌下。當坤儀載星的身體在他懷裡僵直,輕微顫抖,最終吐出長長的一口冷氣,完全松弛下來,靠在他身上,冥醫這才扶他好好躺下。

接着直起身子,放松地籲了一口氣。

“好咯,接下來就是等他醒。天也晚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我和修儒在這裡守着他。”

雪山銀燕上前一步:“我不困!不會像在金雷村那樣再睡過去,我也要守夜!”

劍無極連忙跟上:“喂,牛啊!都說耍帥帶着我,有本天才劍者看着,阿星仔絕對安穩一覺到天亮!”

鳳蝶抱着胳膊:“我還是看着你們兩個,省得有人再生事。”

冥醫揉了揉額頭:“外行再多也隻會添亂,實在想守夜,就去外面看大門好了!都出去!”

他抓住劍無極和雪山銀燕的肩膀,把他們兩個往外推。雪山銀燕杵在原地不想走,但劍無極悄悄往外拉他,他也隻好不情不願地被冥醫搡出坤儀載星的卧室。鳳蝶随後追出來,貼心地關緊卧室的門。

三人分别找了位置坐下。四周一時間安靜下來,沉重的靜默幾乎讓黑夜凝結。窗外月光蒼白如紙,而寒夜似水,呼吸之間盡是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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