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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志客文人一相見,棋敵花友必當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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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竹林走上了清明殿,從綠瓦亭走去了小院,決定不了。

至于明日清早,莫懸向師父請過安,苦思着今日該去哪裡消磨日子,一進院門卻發現才子根本不在家,隻在小桌上留下一張字條,告知其人下落。

上寫:今日歇了茶水,漆大人邀我過去,阿懸若想來找我,随時都可以。

字條是小,上面字迹涓涓,堪悟得出落墨之人若水長流的心境,寡明沉靜一派宣含,卻不是尋常才子應有的感覺,反而更深刻更平靜。真不愧是莫懸親自挑的朋友,真不愧是秋青白。

縣官鎮上知名,莫懸隻問了一個人,便得到了漆大人的住處所在。

也不知道這位漆大人又要講什麼無聊的事,這麼一大清早就喊了秋青白過去。無非是讀書人的事,莫懸打小就聽不得,禁不住朋友肯他去,然後莫懸終于趴在牆頭看了個一清二楚。

那兩個人正在院裡樹下對弈,景象甚是雅緻。

才子今日着青衣,發絲綢長披下肩背,早霞樹影下背影堂堂,不過這邊牆頭隻能看到他背影,其他牆頭又太崎岖……背影也好。

對面那位定是縣官漆濯虞。莫懸去過一次京城,那兒的人大都端着架子,無論士人商賈都要比上一比,比學識,比家财,什麼都要比,看誰過的更光鮮,莫懸不喜歡京城這種風氣。

人如其名,漆大人看着不像這樣的人,少有。

卻不曉得這位漆大人以前是何官職,是犯了多大的錯,貶到如今的位置,幾乎貶無可貶。要麼罪大惡極并罪不至死,要麼是跟人唱反調了。

棋盤上有來有回,黑白兩色之間招式錯落,莫懸這就更不忍心打攪了,津津有味的。

秋青白執白子,落子輕敲棋盤,樹下三言兩語,棋卻忽然停住了,一時間院子裡隻有娓娓說話聲和偶爾幾聲鳥叫。是漆大人對才子念叨起來,聲色平平,秋青白便停棋聽着念叨,看不見表情,莫懸猜他一定聽得很認真。

莫懸怕是要再睡一覺了。此等環境最是好睡,也最是得以安心睡,耽誤不了什麼。

莫懸于是在這寬寬牆沿上側頭躺了下來,視線變換,轉轉眼睛就能看見天,春日裡天上飄雲都柔的出奇,更别說春風春光。

秋青白聽過一段,思考過後點點頭,仿佛對面說的每一句話都合乎情理合乎道理,莫懸何時可以做到這樣,大約也到了這個歲數?大約煉成清明心?算了,瞧見漆大人滿眼的疲色,想想沒那麼容易學過來。

樹梢陡然落了雀,将秋青白堂堂的背影遮掩了去,除有半片潔白衣角還看得明白,此外分毫不差。那是一隻長尾雀,尾羽翹起輕輕開合,不時上下掃蕩,如果莫懸尚未躺下,可就連那半片衣角也看不着,幸好他在這牆沿上躺了下來。

莫懸知足看着那點潔白衣角,那應該是青衣之下的内襯,春光照着它頤暖無瑕,它因此無法被遮掩,不然——不然這人世真的太可憐,無數雙眼睛竟會看不見。

那一段樹梢有哪裡特别,長尾雀飛走,又落下一隻燕子,燕子這回朝着莫懸扭頭眨眼,有些鳥雀可以通靈,隐身術在它們眼裡形同虛設,燕子即是如此,興許它看出來綠袍子有了心事,想問問看,綠袍子小仙究竟裝了怎樣的大事在心裡,惹得自己舉了矛又舉盾,想出個自相矛盾。

不必問,沒準綠袍子也不知道自己有何心事。莫懸如此與燕子換了眼神,燕子很快飛走,莫懸便又看到了才子青衣,背影堂堂。

才子在幹嘛,才子在聽人說話,聽得認真,即使無聊。

“——橋市不得安生,那一日之間就有三家遭逢巨變,我們幾人聯袂上書,陛下看了本覺得可以再試,那一黨人卻用一句就将我們駁退了,變革實難,秋公子沒在那裡,沒親眼見到,任本官再講,也講不出花來。”

糟啊,莫懸這是又害了故事瘾。雖然這樣不好,莫懸還是聽了。本來有些“怪了轉述”的僥幸,此時聽來,确實無聊,怪不了才子的轉述,是故事的主人本就如此。

漆大人的目光總是忽明忽暗,并時而真情慷慨,時而又拐彎抹角。莫懸聽的不太痛快,他講的好像也不太痛快。

看來自覺得心情苦憤,情狀頗似那無病呻吟,惹人注目的造作之人,仿佛世間獨他一人知覺其中的東西。

他離了京城的駭人官場,到此半年仍不能适應,放不下變革,放不下變革敗落的那些日子。他想這世上還需要有人看到這些苦,可是他表情生動得誇張,聽故事的人隻看到他說話時的苦,隻當他編的故事确實太誇張,他要一遍一遍接着說與人聽,找找還有否能将家國挽救的路。可惜聽多了便也覺得沒什麼,越少了感同身受。

“若我還在京畿,定要與你徹聊長夜,再引薦你一起做官,我們同心輔佐聖主……隻可惜聖主難尋,我這才遇到了你這樣的亂世君子。不說聖顔面前,就連這樣偏僻的小地方,都有數不清的冤假錯案!”

漆大人越講越激動,講出個抑揚頓挫的道理,發自深心,不甘不願。

“多少善材就此蒙冤!多少志士沒了出路……”

大人本意還要再罵,門外跑進來一個衙役,聽講的三人這才聽到縣衙外的鼓聲,鼓聲急如雷雨,似乎冤屈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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