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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8.9 時日無多·“殺青”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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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31,八光莎拉殺青,沉默的掌聲持續了近1分鐘。

劇組早就準備好的慶祝花束由一條和凜王一起送出,她們眼角帶淚,似是還未從電影角色中走出。殺青的本人反倒是露出了與往日完全不同的爽朗笑容來。這是完成了所有目标的人才有的笑容。可是又與之前在屋頂上的有些不同,現在的她,心态已有所變化。

依照約定,警方在約好的時間内抵達片場。然而,随着他們的出現,反而散開了一股熱絡的氣氛,大家似乎完全忘了現在是大半夜,邊協力完成善後工作,邊開始讨論今晚收工後的夜宵。明明已經不可能吃到夜宵的八光,少見地主動和大家推薦起附近便利店的關東煮來,至少我們來劇組到現在,第一次看到她和那麼多人聊天。我甚至聽到凜王喊了一句“三海君最喜歡關東煮了!”她還真是完全不介意對方現在的身份呢。

“八光小姐,已經不會再想死了吧……”

我聽到身邊小蘭的輕聲細語。她的聲音有些沙啞,也許是困了,或是對這次的案件還在感傷,天使是這樣的無力。

我當然看得出來她是反對殺人的,無論是否事出有因。可是她也并沒有把八光當作一個兇殘的殺人犯,在餐廳和走廊遇見時,她甚至會主動關心對方,詢問八光是否有好好進食,需不需要幫忙跑腿(八光的經紀人已經趁亂逃回事務所了,現在由導演親自陪同)。顯然,她能理解八光她們複仇的意志和理由,可她們明明已經準備了更好的方法——暴露那兩人的醜聞,讓他們勝敗名列,自食其果——最後卻因命運所迫選擇了殺人這種極端的方式。

殺人,就是母親對女兒的責任?親密友人間的付出?好像不對吧?她們心中是否也明白這一點?但是,如果說讓惡人罪有應得就足夠,那麼無辜的少女又為什麼要承受和他們一樣的苦果呢?越想越無法忍受,竟然讓那樣兩個人隻是承受八乙女音子那樣的痛苦,他們沒有那樣的資格!

——選擇這條路是否因為這種想法,我不得而知。

但她們既然想到用詭計去掩蓋這些,證明她們還是有過一絲企望想逃離法律的制裁吧。

“……這樣電影完成後就能上映了嗎?”

蘭并不是在問我,而是問的我們身後的柯南與安室。但我猜這是一個連偵探都還無法确定的答案。因為我身後的兩人誰也沒有出聲。她似乎無法滿足,忽然做出凜然的神情,走向不遠處的導演和場務。我猜她是想從導演那裡得到明确答案,她這方面的行動力向來很強。

和電影一樣,一樁案子也已“殺青”,但另一起案件,即豪五空的謎團還沒有解決,我應該告訴三海。

想到這裡,我趕緊尋找起他的人。幸好并不難找,他獨特的嗓音即使離得這麼遠我也能聽到幾聲,似乎還真的在談關東煮的事。聽得我肚子都餓了。

我小聲詢問安室:“那個,我……”能不能去找三海,或者關東煮?

可才剛開口,就被柯南的聲音蓋住了:“莓愛裡小姐,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轉頭才發現柯南的視線在我身上,想到周圍的人都在關注演員們,我有些不自在,總之先同意了。

“你會認為八光小姐有想完成電影的心願,是因為她們将兩個目标的生命終點延長到了拍攝最後,說明她們自身對這部電影還是有所期待——你是這麼想的吧?”

“嗯。”

“但我想二四音女士和八光小姐這麼做,隻是因為她們的日程安排和另兩位完全錯開了。她們隻能用幾次演員和導演的意外事故,不斷壓縮整個拍攝進度,最後才得以和兩位死者排到相近的殺青時間。”就如我對他最初的印象那樣,他冷靜,甚至有些冷酷地分析着兇手的想法。“如果隻是為了複仇,她們可以兩人同時進行殺人,卻偏偏設計詭計,制造不在場證明,還将兩名死者的死亡時間錯開,在中途用自殺誤導警方——這分明是因為要為八光小姐進行脫罪吧。”

這通純理性的言論,十分符合偵探的風格。我無話可說,除了感歎“柯南真是個沒有夢想的孩子”外。不過這也解釋了我所想的,為什麼八光她們要使用這種複雜到多餘的詭計。通常來說,最快的複仇方式永遠是直接刺殺,思考詭計的瞬間,便是兇手對自己行為的狡辯。

柯南看向一旁的安室:“安室先生也是這麼想的吧?雖然我看你好像沒有告訴莓愛裡小姐。”

被點名的大偵探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你也沒有告訴你的蘭姐姐啊。”

他們兩人有着專屬于偵探的一套為人處世理論,彼此互瞧一眼便會心而笑,似是了然對方的想法。

我不擅長邏輯推理,但還不難從這番話裡理解他們的意思。他們想表達的應該是,不對蘭揭穿這一點是為了給她留下一點希望。至少讓人以為那兩人隻是為了複仇這樣純粹的理由,更容易讓人接受。如果讓小蘭知道八光她們也有自私的一面,隻能讓人感歎現實的黑暗與無力。人若在左右兩種立場上都沒有附着點,那便會對一切喪失信任——凡事皆是如此。

隻是,為什麼要讓我知道這種事呢?明明也可以給我留有虛假希望的。柯南這孩子,對他的蘭姐姐以外的人特别殘忍呢……還是說,他完全沒考慮過我的心情,隻是單純地想把真相傳達給我,讓我不要被假象迷惑?因為我與蘭不同,面對着更多的黑暗,所以我必須保持清醒。他的這番話,倒讓我想到了這一層面的理解。

也是,毛利蘭有她的男友守護她善良的世界,而我又有誰呢?我可還沒有自大到認為哪位偵探會一輩子拯救我。

可當我快要接受的時候,安室卻又開口了:“真是成熟呢柯南君。但是,我個人無法完全認同這樣的想法,這一次,我想她才是更接近真相的那個。”他拍了拍我的腦袋,想是看穿了我剛才的心事。

“無法完全認同嗎?”柯南低頭思考了一會兒,再擡起小腦袋時,卻是毫不介意被反駁的笑容,“嘛,也對啦!手法和事實無法狡辯,但是人的心,也說不定呢。不一樣的時候總會有不一樣的想法。如果把别人想成隻有一種固定的思考方式,那就是偵探的大忌了!”

我想起這兩日認識到的八光和二四音:“八光小姐,總是在認真地和導演讨論劇本。二四音女士,對年輕演員的指導,即使是兩個仇人,她也沒有松懈,反而把兩個死者逼得不想見她。”我淡然談着自己的結論,“至少在那些時候,我覺得演員心裡的電影比私情更重要。”

“沒錯,就是這樣。你的想法很好。”贊同我的安室,今晚依然特别溫柔。“柯南君也是,你雖然是個聰明的孩子,但是大人的責任感,可是比你想象的要強很多哦。”

“大人的責任感……當然,安室先生你是可以做表率啦,但是還是會有毛利大叔那種大人的啊?”柯南不甘心地舉出反例。

“毛利老師當然也是很有責任感的大人啊。”彎下腰摸起了他的腦袋,安室對他笑着,“看來小偵探還有很多地方需要成長呢。”

“我就是開個玩笑,我當然知道大叔也有認真的時候啦……好吧,剛才是我理所當然了,不過這世界上,肯定不都是像你們這樣的大人,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事件了。”

“好好,我知道了。都是大人的錯,讓柯南看到太多不好的一面,真是對不起呢。”

“安室先生這是把我當小孩子在哄麼……”

“嗯?奇怪了,你一直都是個孩子啊?”

小孩子的不甘心和大人寵溺的撫慰,意外地發現了安室先生适合當爸爸的一面。雖然我知道這時候不該這麼想,但兩人的互動還是讓我不由地放輕松了。……嗯?我是不是忘了要做什麼事來着。

我這才想起要去找三海來着,可這一瞧,他的人早不知到哪兒去了。看這大小偵探突然轉變話題讨論起整起案件中的其他細節,我默默走向劇組成員的人群裡,企圖尋找三海。

一般隻要先找到凜王就行了——這個想法完全是我天真的感性,理性卻不斷在提醒我,三海已經不在現場了。

從人群中心找到外圍,再去到幾乎沒有人的坡道上,還是沒見到他——這個時間點應該是我最能識别人影的時候,一旦過了0點,大腦的辨識能力便會開始下降,直到我必須通過一部分推測去補完目擊到的人物。而快接近0點也就意味着另一邊的邏輯思維也開始活躍起來,我想到劇組人員通常隻會出現在兩個地方,不是拍攝現場就是——酒店。

“找到了……三海先生!”在酒店門口看到疑似他的人後,我不禁用盡全力喊了出來。

不過我的全力顯然隻是白費氣力,幸好那個人影還是聽到了我的聲音,轉過身來。“莓愛裡小姐。”他主動向我走來,這下可以确定了,确實是三海雅司。

腦中想說的話太多以至于反常地主動開口:“你要去哪裡?一個人嗎?”卻也隻想得到這樣一點都不精明的問話來。

還好他不介意我這不禮貌的問題,一如既往的溫柔——這是比安室的溫柔要更柔軟低沉的感覺,這大概就是年長之人的魅力了:“我回酒店有點事,本不想讓人注意到呢。雖然被你看到了,但還請替我保密。”

話裡似乎有些隐私的成分,他既然願意回答我,我想應該是我在他能吐露秘密的範圍内吧。

“是和‘那個’有關的嗎?是找‘角川’?”能讓他這麼保護起來的事情,我隻能想到一個。

他颔首道:“嗯。不過角川他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吧?”

雖然困惑他的含糊其辭,但我知道如果在這裡和往常一樣沉默,這件事就會這樣翻頁——大概是左右腦同時興奮起來的緣故,我的腦中飛快地略過了沉默的選擇,而走向了另一個積極的發展:“能告訴我是什麼事嗎?”

我知道這會冒犯他。但現在我的好奇在催促我去挖掘這個問題,好像不在此刻問出,這個問題就永遠沒人回答了似的。

背着酒店亮堂的燈光,三海逆光中的臉露出了有些無奈卻發自内心的笑容來:

“也好,老師畢竟知道内情,我也便不隐瞞了。老師應該知道,我多年來一直逃避着火乃的秘密,結果被步步緊逼,卻對幕後黑手毫無頭緒。”

他靠近我,眼神中閃動着夜晚的微光。不願讓凜王和小金井牽扯這件事的他似乎打算把我當做秘密的共享者,我倒也不反感就是了。

“我輸給那些優秀的女演員了,她們是很勇敢的女性,我也不想落後于她們啊。你知道嗎?我現在竟然有機會發現火乃在接近的那個秘密了,不需要麻煩到你還有偵探先生,更不用說我身邊還開始出現了同伴——我想,這是在催我努力吧?一定是火乃在告訴我,現在,該去追尋她了!”

和之前不同,現在提到火乃,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愛意,這比他偶像劇中的演技更為強烈。我的腦中仿佛打開了電視,此刻播放着由他主演的戲劇,而他正在演重頭戲裡的獨白場面。

“這真是一個從天而降的好消息!剛才八光小姐悄悄告訴我,章子女士有東西要交給我!按理說,作為嫌疑人又是死者的她的遺物,都會被警方取證。但是她在自殺之前,也就是昨晚,将那樣東西放在了别處——當然也不是八光小姐的屋裡。”

我聽不明白,他的亢奮緻使話題跳躍性太大,姑且還是選擇等他自己說下去。

“據說那藏在她的劇本裡,而那份劇本,她在昨晚的時候正好借給了我!”專業偶像演員在此刻的夜裡也無法掩蓋,他正渾身散發出隻屬于他的光芒,照亮舞台。

“可惜!我昨晚去找豪先生談事情,便也沒注意到裡面還有别的東西。今天又匆匆忙忙地……何況之後舊劇本也用不上。不過我想那份劇本應該還在我的房間裡,我得趕緊去看看,在經紀人拿走之前!”

他連串的話語讓我腦中一片混亂,我隻顧着點頭,稍遲一步才注意到這根本不是重點——重點是:“為什麼那是能接近火乃秘密的東西?”恕我想象力透支,我完全聯想不到二四音與十二林的關系。

三海立刻向我解釋:“我曾經向章子女士透露過一部分火乃的事,在醫院的時候。”說話聲忽然放輕,我知道他說的醫院是什麼時期——是當初來到東京改變容貌和身份的時候吧。“我在‘那裡’遇到章子女士,當時并不知道火乃是因為什麼原因放棄我,而向她抱怨過。我沒想到那位女士一直有記在心裡,還為我調查了不少。”

“她昨晚和我說了一番話,讓我去尋求幫助來面對自己想逃避的黑暗,她告訴我,逃避隻會随着時間加深後悔的痛苦。正是在她的教導下,我才想和豪先生坦白我的事,我一心想着豪先生會是我的同伴,因為他是認識火乃和阿涼他們的。但現在想來,她是在暗示我她會幫助我。而後她将劇本借給了我,對我說,你好好回房琢磨吧——她一定是早就做好了這樣的準備吧,在她決意自殺之時……”

我明白他的激動,沒有什麼比一個人在生命結束前還提供幫助更偉大了。可我還是不懂,二四音何德何能能觸及到十二林火乃的秘密——按照當初三海的話判斷,火乃在追查的“組織”是一支極其隐秘的違法醫學團體,這和一位女演員有什麼……

等等,剛才的話裡,二四音确實有接觸到醫學者,在那家整容的醫院裡。而三海也在那裡進行過身份的轉變,那麼院方一定早就知道三海就是水谷雅司——十二林火乃的戀人。

可這樣問題就來了,為什麼不在一開始先封了三海的口?就像其他人一樣……夏加木涼和土門玲都不放過的話,與火乃更親近的戀人不應該是第一目标嗎?難道是因為三海從一開始就逃了?因為懦弱,反而救了他……

可是,逃避了那麼多年的三海卻在努力抓住快要斷線的線索,用他偶像般的笑容。他總是有一絲哀愁的臉上,如今全然不見當初的懊悔與自責。

“我隻能想到她會告訴我的是那件事!這是個機會!”他的話繼續着,眯起了那雙溫潤的雙目,“章子女士她們用幾年的時間昭示了發生在八乙女身上的往事,我從現在開始也要去尋找,十年前,火乃究竟面對的是什麼樣的黑暗!”

“可是那很危險……”

他伸出手指,壓在了我的唇上,這樣親密的動作,也許是演了太多偶像劇的習慣吧。也或許,他心裡此刻的我,是凜王,或是尚未找到的憐生——都是火乃的妹妹。對他而言是現在最重要的人。

三海搖搖頭,隻顧着繼續保持他的迷人微笑:“我已經足夠享受到人生了,很感謝老師你的幫助。你願意聽我多次忏悔,這已經拯救我許多次了。接下來我會用自己剩下的人生,去為火乃的妹妹而活。保護小凜,還有找到另一個孩子……并守護她。”

他的眼神帶着決意,已經深深傳達到了我的眼底。我甚至有點被他打動了,雖然我不知道他的對手多麼可怕,可是勇敢爬上擂台的拳手,他的身影讓人敬佩。

“……請加油,還有,請小心。我隻能這麼說了。”最後,我隻能說出這樣的話。

但這對他來說已是足夠。他的眼角竟然在一瞬間,有了一絲水波的顫動。

“火乃……也會這麼對我說吧。”

他果然想到了唯一的戀人。我之前曾想告訴他,火乃放棄他的理由,可是如今,我不能告訴他了——他要是知道,火乃之所以拒絕他,隻是因為想守護他遠離那個秘密,他是否會當下反悔?而後繼續沉浸在痛苦與恐懼中……倒不如現在這樣就好。

我要做的,就是目送他走去——走向被無數燈光照耀的大堂,我不該在這裡制止他的前進。他能積極去彌補對火乃的愧疚,像八光和二四音那樣賭上自己的人生,對他而言是最好的結局了吧?

可是,在理智之外,我卻違背這些想法地伸出了手,我想拉住他。他會不會走得太快了?一個人,步伐一旦變得飛快就容易摔倒。我不希望他崇高的決定被一些挫折阻礙。

不,我相信,他已經變了。看,他的背影是這麼像偶像時代那樣風光,這個男人已經從回憶裡站起,直面命運了。

他的眼神中告訴我的,就是這樣的力量。

“莓愛裡小姐,今晚就讓我請你吃關東煮吧。”他轉過身來看向我,燈光籠罩他的全身,他就是舞台上那出新複仇劇的男主角本人了。

無需對他報以同情,無需欽佩他的勇氣,和八光她們同樣,隻要看着就好,見識下更多人的人生——我仿佛也在那舞台燈光中,看到了未來的可能性。

對了,我正好餓了呢。

——就在我想回答的那一刻。

未來的光芒,崩塌。

在我尚未收回的指尖差一點的位置,落下了五光十色的雨——

像是一場驟雨似的,轟然響徹。

0.1

大地在震動,很明顯的。

地震嗎?說起來,在兵庫住的時候,地震總會讓很多當地人緊張,因為他們中的不少人經曆過阪神大地震。我也稍稍被記憶的“祖父母”傳染了那種情緒,在地動山搖的時候心中會莫名恐慌。但大體上來說,在老家和東京遇到的地震裡,并未發生過嚴重的情況。

現在腳下的震感也不過如此,反倒是耳邊的聲響,怎麼聽都是破壞級别的——那是玻璃大量爆碎的聲音,甚至蓋過了人們高分貝的尖叫,在夜晚中炸成了響雷。不知道的人,也許還以為整座山坡要沉入東京灣了吧。

到底是什麼樣的地震啊?我想确認,卻什麼都看不見。視野一片漆黑,難道是地震把酒店的電源都弄斷了嗎?冰冷的風吹在我的臉上和手上,凍結在雙目上,手指上。

……但這風結成的冰,為什麼會是柔軟的觸感呢?

“……别看。”

耳邊,風低吟着。

——不,這是安室透的聲音。

這不像是他,我第一次發現他的手還會那麼冰冷。在我的認知裡,他是這個冬天最暖和的人,冷的時候尋求他的手掌便是了。不像是我總是抓不住東西的手,他總能用有力的溫度抓住一切。

“冰冷的手……”

難道他是讀到我的心聲了嗎?可我隻聽到心跳亂序的跳動聲。看來偵探已經能從心跳速度上判斷别人的想法了,那我希望他以後永遠能用這種方法了解我。

“……害怕嗎?”

怕?我在害怕什麼?地震?寒冷?心律不齊?我不明白……我隻能感覺到,伸出的手被他的手包裹着,雙眼被他的手蒙着,而後被他輕輕攬過了身體,讓我轉了個180°,正面向他。

遮擋在我眼前的黑暗消失了,原來世界還是有光的,我的眼前是被酒店燈光勾勒的他的頭發。有幾縷翹起了誇張的弧度,一定又是跑來的吧。

眼角餘光裡好像有什麼從我們倆的身邊略過,可我看不清周圍,隻能看着他宛如抱着一具人偶般,将我帶到了沒有阻礙的地方。移動中,我看到他的臉上留下了細汗。

身後好像傳來了蘭的聲音,柯南的聲音,幾位警官的聲音,凜王他們的聲音。人聲沸騰着,不是此起彼伏,而是同時發出,可加起來的分貝卻像是與我隔着一片厚重的玻璃,聽不真切。

“……玻璃……”

聽到我的呢喃,安室的表情一瞬痛苦起來,他将我的腦袋壓到他的懷裡,看來是想将體溫傳達給我。

真奇怪,在我面前的人還是那個無所不能的安室先生嗎?那個英雄一般的安室先生?他現在不應該在這裡寂寂無聞,而應該和身後那些人一起才對啊!

因為……

“玻璃……砸下來了……”

“我知道。”

“大片的……”

“我都懂。”

“……腦袋被撞開了……”

“夠了!”

“脖子歪了……”

“已經可以了!”

“身體像是關東煮的豆腐一樣被壓得軟趴趴……”

“别說了!别……”

随着口中溢出的陳述,回憶也在腦内播放着……剛才不過短短幾秒的記憶——慢動作地,重播着。

三海先生,一定很痛吧。看着好痛……

——好痛…………啊啊好痛好痛好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接下來從我口中發出的,是我自己都聽不清的叫聲。那是比我曾以為的全力呼喊還要尖銳許多,如怪物如野獸般的喊叫。

記憶中感同身受的疼痛畫面終于在這聲嘶力竭中,開始加速、加速、不斷重播——直到電源(意識)切斷前最後的畫面。

鏡頭向上,照向黑夜的深處,那裡站着一道巨大的黑影。我知道,那是黑夜的惡魔。

三海雅司的複仇劇,最初的同時也是其最終幕。

0.2

我又一次久違地享受到了昏迷的睡眠。

意識清醒過來是因為環境音太過嘈雜。大半夜的,警車、救護車、消防車三種車輛的鳴響,絲毫沒有減弱人們的恐懼心,群體的說話聲此起彼伏,明明感覺距離我是如此遙遠,卻強硬地沖入了我的腦袋裡。

“大家還在恐慌……0點了,柯南還是去睡覺吧?”

“可是案件……”

“警官們正在處理……已經沒辦法了,對吧?”

“話是那樣……可惡,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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